信息的特征就是无节制流传,直至达到流传途径所能达到的上限。
如开心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刘俏俏一口、以及随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信息,江城大学的围墙显然是无法将其限制在校园之内的。不但上午传遍了整个校园,让所有身处校园中的学子们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下午就开始通过哪些知情人的各种渠道向外头疯狂蔓延了。就近的大学城,首当其冲。
且不去说听到相关消息的人会不会相信,但相关内容的确传扬了出去、确实不假的。这不,连不在学校里的饶舞和肖蕾都得到了消息。
对于这个信息,俩妮子表现四截然不同的。
比方说饶舞吧,这妮子作为开心准女人、与消息相关最为密切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个,却并没有因此表露出什么醋坛子应有的表现。但肖蕾将这个眼线传递过来信息高速这妮子时,她的反应堪称迟钝,仿佛觉得很正常!
这令想要从中作梗的肖蕾气闷不已、也郁闷不已,很有一股子怒其不争的义愤填膺。直到饶舞看到她这个样子,突然问了她一句:“蕾蕾,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我跟你讲,吃醋什么的、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开心注定就那样了。以前我直到了这种星期,也会生闷气来着,可后来我就不生气了。因为这些事情注定还会发生,真要为此生气的话,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结束的时候。我想,冰冰姐估计也是想通了这一点,才懒得跟计较这些事情了。”
其实这番话里头,后头的通通都可以不要,只需要当头那一句就够用了。因为肖蕾听完这个对她而言犹如当头喝棒似的内容后,顿时就呆立当场了。脑海里更是不由自主的、轮番倒卷的自问着自己,这种可能性到底存不存在。
总所周知,这种扪心自问、因为不需要对外宣扬,所以得出的答案往往是最为真实可信的、直指本心的。待到肖蕾这妮子回过神来,就只剩下风中凌乱一般的糟糕心情了。
没错,在之前那一番扪心自问当中,她竟然发现自己听到线报后所思所想所谓,的确都存在着几分无法推脱掉的醋意。连促使她将这个消息告诉饶舞的缘由,都存在着某种醋味儿。这些东西别人不知道,肖蕾自己回过头去一琢磨,可就算是纤毫毕露了。
毫无疑问,在饶舞提醒下发现了真相的肖蕾、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简直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被开心各种占便宜占到倾心与他。套用网络上的流行段落来概括,简直就是哔了狗了好吗!
当然了,发现了自我心迹是一回事,给开心找麻烦又是另一回事了。甚至,俩者之间还是某种促进效果极强的因果关系。
为了给自己‘讨个公道’,肖蕾一概之前小打小闹的心态,将所有心思都投入到了给开心找不自在、给他添堵的丰功伟业当中。反正,后果无非是让那个家伙扒光欺负,而就算什么都不做、躲着他也依旧逃不了这种状况!
这一夜,肖蕾真真失眠了。直到天边启明星都出现了,才眯了一会儿,而且窗外阳光一照进来就将她惊醒了。饶是她天生丽质难自弃,也难免在第二天带上了两个略显暗淡的烟圈,只好给自己化了个眼部淡妆遮掩。
“蕾蕾,快来吃早餐,完了我们去学校看看周治中的迎新酒会准备的怎么样了。想想就觉得有趣呢,看他们忙碌准备酒会的事情,却知道这场酒会注定会被破坏掉,那种先知先觉的上帝视角实在是有趣得紧。”并没有注意到好友今儿不同寻常化了淡妆的饶舞看见她下楼,便在楼下招呼了起来。
没错,昨儿晚上肖蕾就留宿在饶家。别问明明要躲开心的肖蕾为什么会有这种选择,真要找理由的话,诸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饶舞确认过开心不会过来’都可以用来证明肖蕾的选择没有错。
当然,最真实的原因只有一个!肖蕾昨儿心里乱糟糟的,压根就没有顾忌到这些东西,仅存的一些理智都被她用在想招给开心添堵上了来着。
没等肖蕾回应,餐桌上的饶妈妈却对女儿这番言论中不甚了解的部分来了兴趣:“怎么回事?周治中是羊城老周家那个孩子吧?谁要破坏他举办的酒会?你们这群小家伙在一个学校里头不交朋友还闹矛盾啊?”
饶舞解释说:“这可跟我们没关系,而是这个迎新酒会注定不会让学校批准!酒会这种东西,私下里找一家酒店或者直接在家里举办,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在学校举办的话,那就需要很强的实力与身份背景了,以前江大的迎新酒会一直就是这么无视学校干预过来的。可现如今,校警处里面多出来了一个开心,所以、妈妈您懂的……!”
“你是说江大会借助开心的能力,整顿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做法?”窦云梅一听完女儿的解释,立马就琢磨出里头的关键了。就是不知道这种敏锐嗅觉到底是天生的呢,还是后天耳闻目染丈夫职业工作环境培养出来的。
“没错呢!我跟开心打听过了,学校已经接二连三提醒过他,要依据校规条理条令严肃整顿学校内部存在的那些违和之处、之事了。算起来的话,迎新酒会浙江事情,应该属于首当其冲!”说到这,饶舞为了避免母亲提出什么会令自己为难的事情来,随即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道:“妈妈,以我跟开心之间的关系,当然不能胳膊肘朝外拐不是!所以,袖手旁观就成为了我唯一的选择了。”
饶诚德却在这时候给这件事情盖棺定论了:“大学这种地方,算得上是人生当中最为美好的阶段了,你们那群小家伙将江城诺大一个象牙塔弄得乌烟瘴气的,也是时候拨乱反正、让校园重新回归到正常情况下该有的状态了。”
如此一来,窦云梅就算想说点什么,都不好在晚辈面前公然与公公唱反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