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秋天,是个美丽的季节,在这迷人的季节里,沁心别墅感知的尤为淋漓尽致。
站在高处向远处遥遥望去,枫树林宛如一大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染红了半个天空,让人不禁联想起“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首千古名词中的美好意境。
近处的别墅里,一片片树叶从枝头飘落,一阵微风吹来,枫叶像一个个小铃铛发出清脆的铃声,天女散花般落到地上。
一些鲜花枯萎了,但菊花却在阳光下怒放,有黄的、白的、紫的……真是五彩缤纷。
一群群大雁排着人字形队伍往南飞,一块块成熟的高粱好似无际飘来的晚霞,一朵朵金黄的秋菊却在秋天里开得更加灿烂。
陈子墨伤感的弯下腰轻轻地捡起一片枫叶,放在手心里观察。
用手摸摸,既不平滑,也不粗糙。红色从叶根向叶子中间延伸,叶子的五个角微带枯黄,根根叶脉呈辐射状从叶根向上伸展。
他从来没有像此时那么出神的望着那些火红的枫叶,一片,两片,三片……它们轻悠悠地飘落在水面上,飘落在地面上,飘落在水面上的枫叶,像无数只小船,顺着风慢慢地荡走。
仿佛飘零的命运也悲伤了他的情绪:“如果一切都可以随人愿,我应该愿做一个平凡的升斗小民,努力挣钱,努力养家……”陈子墨面对着金黄的秋景自言自语的感叹道。
“怎么?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姜昊目睹了陈子墨一举一动的言行,从他背后走近了他。
陈子墨停顿了一下情绪,转过身来面对面的看着姜昊。
“这段日子已来,你对我的帮助,对纯儿的照顾,我定当铭记在心,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只是……”陈子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说说吧?你是怎么说服苏芒女士而这么神速的来到这里的?”姜昊一语中的问道。
是啊,事情也太奇怪了:苏芒女士对小纯的抵触程度,姜昊是清楚的,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坚持原则的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改变了主意,对陈子墨放行了。
如果没有改变主意,那陈子墨出现在自己家里,只能有一个解释……
“你真的太聪明了,猜的没错,我是偷偷逃出来的,所以我的时间不多了,在被我妈咪发现之前,我一定要尽快赶回去。”陈子墨焦灼的说。
“可你是怎么出入境的啊,苏芒女士不可能大意到把你的护照和签证放在你可以轻易找的到的地方啊?”姜昊实在是好奇。
“我求陈伯帮的忙。”陈子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无助他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了,一瞬间思绪回到了逃出之前的那一晚,也就是接到姜昊电话说小纯病危昏迷的那一瞬间。
深夜的纽约,苏芒的别墅内,陈子墨像行尸走肉一样,在客厅里徘徊,他担心小纯的安慰,着急,心烦气躁,恨不得一步就跨越深深的太平洋,秒速来到她的身边守护她,照顾她,陪伴她。
可是苏芒的话,像一把把悬空在自己头上的尖刀,只要自己踏出别墅门,就会触动头顶上的尖刀,刀起刀落,失去的绝对是小纯,他不能冒险。
可是现在如果不陪在她的身边,简直形同行尸走肉,灵魂都被剜空了,突然间他灵机一动,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他。
就这样,深夜时分,陈子墨敲开了陈伯卧室的门。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陈伯,你看着我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像父亲一样疼爱我,照顾我,我也从没有求过你,可是现在我求求你帮帮我,我想要回中国一趟,马上,小纯她生病了,很严重,我必须去看看,不然的话我会死掉的,求求你……”
此刻的陈子墨哭的像一个泪人儿,完全没有了昔日王子般绅士的气质,像一个为情所伤的受伤的脆弱的男人。
陈伯也是第一次看到陈子墨这般可怜的模样,从小看着他长大,早就视作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看到这般模样的孩子,陈伯心里动容了。
更何况,那些小纯的照片虽然是他派人拍摄的,但是也不能仅仅凭借着几张照片就对一个人的品格定性了,也未免对那个女孩儿太不公平。
苏芒心中有执念,不管对错,陈伯都不会反抗她,但是对于跪在地上的陈子墨,他又有诸多的于心不忍,只要坚定地咬了一下牙,把陈子墨扶了起来。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快去快回,你妈咪那里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但是你切记,只有一天的时间,24小时一过,你必须是待在别墅里的,否则我在你妈咪面前将彻底失去信任,甚至会彻底的消失在家里,你能答应我吗?”
陈子墨对陈伯的话感到意外,他没有想到陈伯这么快就答应帮助自己了,可是却只有短短的一天的时间,而他在飞机上就奖金10个小时,可是没有其他的任何办法,陈子墨只好选择毫不犹豫的答应。
至于之后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那个时候他真的想过不管不顾陈伯的命数,就这么留在中国,甚至带着小纯远走归隐。
可他不能牺牲无辜的陈伯,即便他和小纯离开了,他们依旧不会幸福,因为那是牺牲陈伯的幸福换来的,带着他人的哀伤。
所以,在确定了小纯的状况之后,陈子墨决定回去,在24小时结束之前。
“姜昊,我斗胆称你一声姜兄,我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拜托你在我走了之后,还能继续帮我照顾小纯,拜托了!”陈子墨认真地恳求姜昊,深深地给他鞠了一躬,90度的虔诚。
“所以,你什么时候可以再回来?”姜昊赶紧把陈子墨福扶起来问。
“不知道,也许过一段时间,也许……”陈子墨说的情况不容乐观,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可是他不愿那样,他也不愿把那样的话说出口,害怕一语成谶。
“好,我会替你照顾小纯,但是有时间限制,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希望你在三个月之内可以回来,回到她的身边。”姜昊给陈子墨立flag。
这是两个男人间的情意和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