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听完玄奘的话。
猴子微微敛眸。
云层中之前出现的气息和这妖怪会有什么关系吗？
......
微风吹过，青毛狮子站在王宫的窗边，凝视着外面的黑暗，渐渐入了神。曾几何时，在未被文殊带入佛界前，他最喜欢这样的黑暗。
因为在这样的黑暗中，他总是可以容易的狩猎。
但可惜。
那样开心快乐的生活再也回不来了。
......
“那时候我一心想要修成仙，想要摆脱身为野兽，身为妖的宿命。却未曾想过会被文殊带回去。虽然成仙，却永远的成为了坐骑，不仅失去了自由，还失去了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我恨文殊！所以我做出了这一切！我不后悔！”
“孙悟空，你杀了我吧！”
山风吹过，猴子握着棒子的手没有任何动作。
......
“也好，既然你不动手，那就让我自我了断！”
面对猴子横在他咽喉的铁棒，青毛狮子仰天长啸，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你......”
猴子眉头微皱，他正在想办法看如何解决，却没想到青毛狮子已经心生死志。
“其实，我该谢谢你，你的存在，是妖族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虽然你现在的状况如此，但每一个妖族心里，都一直有一个齐天大圣。”青毛狮子闭上眼睛，缓缓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五百年前，那个敢把天捅个窟窿的孙悟空一定会回来的。”
......
面对青毛狮子的尸体，猴子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从未多想过什么妖族，也没有什么归属感，更加不知道自己在某一时间内是妖族每一个妖怪的骄傲。
五百年前，他之所以敢把天捅个窟窿，就是因为不管不顾。现在的他，身上多少有了些责任感，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朋友，或......阿音，他心中牵挂的太多，自然顾虑也就多。
......
“孽畜！”
云层中，忽然传来的这样一声。
猴子眸子一冷，如同实质的法力从棒尖冲出，驱散白云，露出了站在空中的文殊。
两人目光相交，如同实质的目光让玄奘几人变了脸色。他们都知道猴子和佛门微妙的关系，这下该不会......
正想着，文殊一挥手，猴子和文殊一同消失在了玄奘几人的眼中。玄奘和小白一下急了，猪八戒看了看周围，阻止了两人。
“那猴子应该没事，文殊只是设置了结界，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和那猴子说。”
......
“你让青毛狮子下凡杀我，是为了阿音吧。”
猴子开门见山，他知道文殊普贤和观音师兄妹的关系，才有此一问。
文殊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猴子，就让猴子身边的空气有些凝结。这就是菩萨的实力，以猴子现在恢复的战力，完全不是对手。
看到文殊没说话，猴子也不介意周围的异样，自顾自的道：“你让青毛狮子下凡杀我，本想拿他当弃子，却没想到青毛狮子对你怀恨在心，下凡直接杀死了乌鸡国的国王，取而代之，想要抹黑你的名头。”
“于是你就将计就计，带走了乌鸡国的国王，让他托梦玄奘，引导我们去对付青毛狮子。但可惜，你没算准，这头狮子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没算准，是你成长了。”
文殊说话了，他看着猴子，轻笑道：“谁能想到当初一根肠子通到底，根本不屑于耍手段的齐天大圣，会有隐藏自己实力的时候。我还真要感谢一下那孽畜，要不是那孽畜将你逼出了真手段，我还这不敢相信你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了这一步。”
猴子没反驳，也没法反驳，文殊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
......
结界外面的人不知道，结界内，文殊和猴子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言不发的。
过了很久以后，文殊道：“我和你无仇无怨。但你一天不死，师妹终有一天，会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孙悟空，你愿意看到这一天的到来吗？”
嘴唇张开，合上。
猴子缓缓握紧了棒子，此刻只有这陪伴了他五百年的铁棒能让他平静下来。
文殊轻轻叹了口气：“我知你心乱如麻，但总要面对的。如今是西游中，暂时还能相对平静。但西游结束之后呢？那时候，如来容不下你，师妹一定会救你，她的下场会比五百年前还——”
顿了一下，文殊重重的叹了口气。
猴子豁然抬头，一字一句的道：“你说清楚，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直是他心底的伤口，他一直以为阿音和如来从头到尾都是骗他，从未有过真心，但现在听文殊的话，五百年前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文殊轻轻出了口气：“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因为师妹不想你知道。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对不起，一直......”
“她本来就对不起我！”
猴子的厉声打断了文殊的话，这些年来，每想到自己真心爱过的人一直在欺骗就自己，他就心如刀绞。是观音，是那个女人教会了他，什么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什么是女人的洒脱！
离开你时，毫不留恋！
“我告诉你文殊，当年是她先靠近我，最后也是她先离开，她本来就对不起我，本来就对不起我！”
“如果当初她从未想过离开你呢。”
文殊轻如柳絮的一句话，如同一个炸雷，在猴子耳边响起。猴子整个人都呆滞了，喃喃自语：“不可能，五百年前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她......不可能，不可能！”
“五百年前，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猴子呆呆的看着文殊，文殊望着远处，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
......
“你知道如来为何要骗你吗？”
猴子木然道：“因为我天生石猴，他要利用我对付天庭。”
文殊没有反驳，只是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如来为何要对付天庭吗？”
猴子呆了呆，这个他真的从未想过。
“因为信仰。”
“这些年来道教发展迅速，佛门相对式微，所以如来和师妹才决定利用你，来打破这个平衡。”
猴子缓缓合上眼睛：“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文殊点点头：“好，那就说点你感兴趣的。五百年前，师妹本打算背叛如来，和你一起离开。”
猴子豁然睁开眼睛！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每一个细胞都在筋挛！
他喃喃自语，语无伦次：“怎......怎么可能，不......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