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家人
第二十三章家人
二十三,打发老爷上了天。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蒸团子。
二十六,割下肉。
二十七,擦锡器。
二十八,沤邋遢。
二十九,洗脚手。
三十日,门神、对联一齐贴。
这是拓奈奈在现代的时候从记事的时候就会念的了。当时并不觉得过年有多热闹,可是,回到了汉朝,在这个一个亲人都没有的时代,她忽然觉得这个节日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得她连一个都不愿意放过。
于是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她就严格的按照这个儿歌开始忙活开了。
店子里的人一开始并不太知道她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可是,看见她一边念着儿歌一边快乐的心情也就跟着她一起忙活起来。
这一忙就到大年三十。
汉朝是没有门神的。不要说门神,就连对联也是没有的。还好她想了办法把对子给贴上了,不然这个年可真是会让她过得心里觉得欠缺什么。
按照个人的习惯,她还是把二十八洗澡的习惯改到了三十。当大家欢欢喜喜的把所有的对联都贴好以后,关上了大门,带着新衣服全部冲进了澡堂子里。
这个大大的温泉可是为拓奈奈提供了不少的方便。她当时在盖地时候就将这里的温泉分成了2个房间,一边两个池子。大的是用来洗澡的,而另一个小池子直接就是用来洗衣服的。
这样的设计本来是很粗糙的,可是加上了流动地水源倒是让这里成了不是黑店每天天黑以后最热闹的地方。
有什么事情能比忙碌了一天好好地泡个温泉更加幸福了呢?
拓奈奈靠在池子了,看着诸葛亮被貂蝉追得满屋子的乱跑,发出了清脆的咯咯笑声,看着太史老太太忙碌的洗着衣服,看着甘倩细细的洗着自己的长发。在这样的烟雾缭绕中,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念书地时候洗公共澡堂的美好回忆。
洗众人完了澡。全部都换上了才做好的新衣服,基本都是红色系的,深深浅浅喜庆的很。拓奈奈穿着一身红色的袄子,将湿漉漉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收拾好了洗完地衣服这才最后一个出了澡堂子。
店子的大堂里早就热闹的很了。
烦人的桌子统统被撤开了,只留下了三张。一个火炉子直接就被放在了大堂中间,上面夹了一口锅。里面翻滚着鲜美的汤头。拓奈奈看着一边的一张桌子上摆满地生菜生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过年可是要吃饺子的,怎么开始吃火锅了?”
“奈奈姐,有饺子的!”貂蝉连忙拍了拍另一张桌子上的一个铜盆子:“全部按照你说的弄好了,一会就开始包了。”
拓奈奈点点头,看着最后一张桌子上放着的丰盛的菜肴,鸡鸭鱼肉应有尽有。不过并没有按照汉朝的烹饪方法,全部都是按照她说的方法烹制出来。散发着一股她熟悉不已的香味。
凑到了桌子前面,拓奈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地盛赞:“好香!这是谁的手艺!”
“是我娘和典大哥地!”太史慈抱着一坛子的酒从厨房走了出来:“老板娘,这酒是不是要烫?”
“当然是要烫的!”在这样的日子里,甘倩似乎也放下了对拓奈奈的那点点酸意,显得十分的开怀:“老板娘不是说冬天不能一定要喝烫过的酒吗?这才是红红火火。一年更比一年好!”
“好!那我去搬热水过来!”典韦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烤肉,笑呵呵的朝着厨房烧水去了。
“那我们就包饺子吧!”太史老太太一挥手,所有的人男男女女都围到了桌子边,擀皮的擀皮,包饺子的包饺子,就连带着虎头帽的诸葛亮也在大人的腿变转来转去,着急的想要帮忙。
拓奈奈只是微笑着看着一屋子的人忙忙碌碌,笑笑闹闹,她似乎变成了一个傻子,坐在那里。跟着所有的人笑得嘴巴都何不拢。
他们真的好像是一家人。这么热闹的年。在她的记忆力似乎只有童年在孤儿院的时候才经历过,长大后。她记忆里的年只剩下了冰冷的春节晚会和速冻水饺。她到底有多久没有感觉过这样的温暖了呢?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郭嘉一直都敏锐而细心的。
他递过了一块绸缎的帕子到拓奈奈的手里,微微的笑着:“过年可不兴哭,大家都这么高兴,你哭了,可不是扫兴吗?”
拓奈奈连忙接过了帕子盖在了脸上,擦掉了眼泪,红着鼻子冲着郭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只是觉得有家人真好。”
“家人?”郭嘉听见拓奈奈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反倒是落下了,他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落寞,那久久不见的疏离又爬上了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他点点头:“是啊,你的家人是他们,真好。”
拓奈奈只是笑着,她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郭嘉那冰冷的手指,让自己的体温就这么温暖他的心跳:“我的家人也有你啊。”
不知道是拓奈奈的主动还是她那温情的话,一时间竟让郭嘉呆在那里,什么都忘记了,只是看着她那张还带着眼泪的笑颜。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得发涩,甚至还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察觉的渴望。
“我说,你是我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我们大家都是你的家人。”
“大家?”郭嘉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拓奈奈,那张容颜在此时此刻却显得那么不真实:“是我的家人?”
拓奈奈狠狠的点头:“我没有家人,你也没有家人是吗?可是,你看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家人,可是,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们过得很快乐,我们可以在除夕的晚上围在一起吃饭,我们就是一家人不是吗?为什么要把自己撇在外面呢?”
郭嘉听着拓奈奈的话,他的眼睛开始有些浅浅的热了起来,他反手紧紧的握住了这个女子的手,久久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