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乔扬墨。”他眸子淡淡望向她,目光里有几许复杂,她闻言顿时怔住。
她张张嘴,心里一堵,有些意外乔扬墨会叫苏暮朝来,不是应该生气和她就此两不相见吗?
“吃饭。”苏暮朝走到她旁边,将碗推到她面前,她猛然回神近距离地看着他,空气里的分子似乎都变得微妙,他重复了遍:“吃饭。”
顾满乐本来没什么胃口,可听他这话竟然鬼使神差地握起筷子,她扒了口饭,低下头,闷闷的声音响起:“苏暮朝,或许你不该过来看我的,这样又给我添了一丝希望,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他打断她,眉眼间的不耐像刺似的扎进她的眼,“顾满乐,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现在恰恰是我最厌恶的那种人,变着法死缠烂打,博取同情,那下一招又是什么?”
顾满乐艰难地咽下去那口饭,轻轻地笑出声:“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苏暮朝不语,她不用抬头也能想象他此刻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死板的眼神,薄唇微抿。
这就是苏暮朝啊,面对不在乎的人向来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把这么多年的心意掏空出来,虔诚地呈奉给他,可他弃如敝履,她能怎么办?掏空了心,再难留一丁点的心去爱别人。
顾满乐又扒了几口饭,只觉得喉咙里干渴难咽,可她却不断地夹菜放入口中,咽饭,持续这样的动作过了几分钟,倏尔她抬头认真地看他,说:“你回去吧,我会好好吃饭,不会再给你造成任何困扰了。”
苏暮朝会意,不发一言,招呼也没说一声便拉开病房门大步离开,没有半分半毫的犹豫,决绝得让她面如死灰。
人刚走,她推开病床上的移动桌子,死死地拽住被子,蒙住头,犹如困兽般的呜咽小声地响起,整个人都在抖动,像冬天里被困在山洞外的刺猬,浑身打颤,像是在承受超出心脏负荷的痛。
明明现在冬季未至,可她也觉得冷,双手紧紧地抱住肩膀,可还是冷,止不住的冷。
直到一个人走进病房掀开被子,大手揽过她的肩膀,她猛地缩进这个人的怀抱里,头埋在他的肩头,闻到了他的气息,她小声地吸了吸鼻子,苦笑了下。
顾满乐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不是苏暮朝,苏暮朝不会这样温柔又用力地抱住她。
苏暮朝的体温偏冷,怀抱里的温度却恰恰好,让她发了疯地着迷。
“乔扬墨…”她干哑的嗓音轻轻叫出他的名字。
乔扬墨轻轻应声,双手更加用力地抱住她,却不禁慢慢放轻,笑了笑问:“还冷吗?冷的话我可以再抱紧一点。”
顾满乐整个人缩在乔扬墨的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却温暖得让她鼻子一酸,想要落泪,这终究不是她不惜飞蛾扑火也想要的怀抱。
她问:“你怎么还在这?上午不是还生气地走了吗?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顾满乐身子渐渐回温,从乔扬墨怀里挣脱出来,他顿时起身,斜眼瞪她:“顾满乐,你就那么不希望我出现在你的面前?”
乔扬墨又何尝不是试过无数遍不在想她,转移注意力做其他的事,别人约他去酒吧,他在开车的路上却不知不觉地开往了医院。
这才明了,无论顾满乐拒绝他还是怎么样对他也好,她早就成为了他心里不可不念的存在,嵌入心脏里。
“没有,如果我们是正常朋友的话,乐意之至。”
“去你大爷的朋友!我要的是你做我的女朋友!”乔扬墨直勾勾地盯着她,有些孩子气地抱怨让她不禁一笑。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像个小孩子,一会生气一会又跑过来的,还挺可爱的。”顾满乐敛去了其他的情绪,微微笑了起来。
“那你有没有爱上我这个小孩子?”乔扬墨微微撅起嘴,俊朗的脸上顿时萌上好几分,她都忍住捏了几把。
顾满乐一愣,随即看着他,问:“首先,我先问你,你觉得我和林舒泽是什么关系?”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