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满乐在盛博辞职后,照常继续原来的那几份兼职,偶尔也会交稿给插画工作室来赚点钱,好几张插画落笔后,她都会啧啧地感叹:这是我画的嘛?进步真大真好看……
于是当她再度盯着刚上好色的油画感叹时,画架旁的手机响起,见是老卢拨过来的,立马接听:“卢老师。79阅.”
“比赛竞选结束了,满乐,你的那幅《柏林墙》是第三名,而且过几周ansel先生会带着前三名的作品来a市开一场画展。”
老卢难得高兴地说着,顾满乐听到的时可是惊讶得差点下巴没掉下来,可听老卢那颇正经严肃的声音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手抖了下,忍不住说:“老卢,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少骗我了。”
“你的画入围前三在几周前就有这个消息了,但听说ansel先生当时还在陆续地斟酌对比,现在连奖都发过来吧,你不信的话现在就来z大画室来找我。”
顾满乐一听,即刻挂断电话,出了门飞快地赶往到z大。
老实说她一路上兴奋紧张交加,长这么大她必须得很没出息地承认这还是她第一次拿奖,自小到大她都是默默地看着别人拿着各种奖状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尤其是念了高中她也一次芝麻大的奖没拿到,连吊儿郎当的林舒泽都拿过几次运动会的奖状,为此没少嘲笑,以至于这次老卢告诉她这个消息后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
顾满乐来到画室的时候,老卢正在对着画架洋洋洒洒地画画,她硬是按捺住性子等着老卢画完这幅画,左等右等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老卢才搁下笔,赞赏地望着顾满乐:“不错…换了以前你没等五分钟就坐不住了,真的大有进步。”
老卢把奖状递给顾满乐的时候,她真觉得这瞬间对她来说真堪比赢得奥运冠军还兴奋,她画技没什么天赋也就勉强一般,没想到这次倒赢奖了,不管那主评委是不是眼瞎她都得好好感谢。
顾满乐捧着张奖状走出画室的时候,经过了画室这栋大楼的舞蹈教室,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里头的几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女生对着明亮的镜子翩然起舞,划动着双腿,身体灵活旋转一个弧度,昂着头,姿态优美。
其中一个站在前头的女生脚尖点地向左边旋转半个小圈,身子突然倾斜失足跌在地上,身后的几个女生顿时停下,纷纷指责她:“陶奈,这个舞你是要领舞的,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剧场演出了,你这个的状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那又怎样,看不惯你们就让老师换个人领舞啊…”陶奈从地上站起来,不屑地瞥了眼几个女生,扬起头仍像只骄傲的白天鹅,可顾满乐分明地看到了她眼里的落寞和狼狈。
顾满乐刚要移开视线恰巧与陶奈陡然间望过来的目光相撞,陶奈瞪了顾满乐了一眼,却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大概是没想到会让顾满乐看到这副狼狈的样子。
顾满乐收回目光,随即走向走廊那一边,可刚才陶奈那张狼狈却要故作骄傲的脸像根刺扎在她的心上。
说白了,顾满乐同情心泛滥了,于是在她刚出了校门,拿出手机当即给林公子拨了个电话,接通后响起林舒泽一阵鬼哭狼嚎:“我昨晚陪许子繁他们通宵喝酒,现在宿醉头疼着呢,不说了…我要睡觉,下午还要去找阮宁…”
“睡你大爷的!”顾满乐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除了关心阮宁外能不能关心下陶奈,你把人家害惨了,都说了陶奈真的很爱你,你这样对人家小心遭天谴…”
“那就遭呗。”林舒泽声音懒懒的,似乎很困的样子,打了好几个呵欠:“不过这之前我要去睡觉…”
“睡睡睡睡睡!最好睡个猪头出来!”顾满乐觉得林舒泽这厮没救了,活着就是祸**己残害苍生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说:“正经的,不开玩笑了,你就当看我面子上过来看她一眼,别到时候陶奈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为你自残,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顾满乐边打电话边过马路,所以她意识到有辆车子行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开车的人似乎以为她会本能地赶快走过去,哪料她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一辆车来不及减慢车速地飞快开过来……
手机那头打算挂电话的林舒泽听见一辆车子上的玻璃击碎的声音,接着便是手机掉落的声音,他赶忙从床上坐起身。
“顾满乐!”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