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孔融,派太史慈求助刘备,以解北海之围。
此则消息,让刘备既惊奇,又欣喜。
刘备惊奇的是,大名鼎鼎,一代高官孔融,竟然知道他刘备。
刘备欣喜的是,他看到了机会,脱离困局的机会。
在刘备看来,相助孔融,攻打北海黄巾,好处多多。
其一,如公孙瓒与刘虞开战,刘备可借相助之由,脱离战局。
其二,相助孔融,刘备可得到孔融的支持,对将来的发展有好处。
其三,一旦解救北海,刘备的名望定会增加,有了名望,办起事来,亦可事半功倍。
想通之后,刘备看着太史慈,愤怒的道。
“黄巾贼寇,死灰复燃,祸害百姓,当人人得而诛之。”
“备乃汉室宗亲,绝不会放任不管。”
“太史将军放心,备明日就去公孙瓒处,借得兵马,与二弟云长,三弟翼德,还有将军一起,攻打北海黄巾,营救孔融大人。”
刘备的话,让太史慈又惊又喜。
太史慈喜的是,刘备答应了救援请求。太史慈惊的是,刘备的身份,竟然是汉室宗亲。
汉室宗亲,地位崇高,大汉子民见到汉室宗亲,是要拜见的。
太史慈双手抱拳,对着刘备,连续两拜。
“刘将军,汝身为汉室宗亲,当受太史慈一拜。”
“将军仁厚,帮助北海解围,当受太史慈二拜。”
太史慈两拜刘备,让刘备心中欢喜喜。刘备连忙伸出长臂,将太史慈扶起。深情得道。
“太史将军,快快请起,在备看来,攻打黄巾贼寇,乃是替天行道。”
刘备说完,拉着太史慈,并带上关羽,张飞,一同去了内堂。
刘备要与太史慈饮酒相谈,以便了解北海形势。刘备更主要的目的,是了解太史慈这个人。
在刘备看来,太史慈能杀出黄巾包围,定是一员猛将。如能收其心,为他所用,再好不过。
然聊至半路,太史慈说出陈平二字时,让刘备的心不由一震。
刘备没想到,太史慈,竟然是陈平的兄长。刘备收服太史慈的心,荡然无存。
太史慈提起陈平,打乱了交谈的氛围。关羽,张飞,与太史慈一起,开始聊起陈平来。
“哈哈,陈平,的确有几分勇力,但他绝不是我二哥的对手。”
“我二哥的压刀法,正克陈平的崩刀法。”
“如再次见到陈平,吾老张要会一会他,跟他比个高低。”
张飞说完,关羽摸着二尺长须,哈哈大笑道。
“半年前,虎牢关大战,吾与三弟张飞,共战吕布。”
“陈平倒是精明,待吾等兄弟耗尽吕布气力,出场解围,击败了吕布。”
“如能再次与陈平相见,吾关羽要好生质问,亦要与他再次相会。”
听着关羽,张飞的话,刘备的心,全然不是滋味。
虎牢关大战,关羽,张飞共战吕布,陈平解围,使得三人结交下友谊。
而他刘备,却没有得到任何名声。
如那时之战,我刘备代替陈平,斩了吕布,定会一战震天下,声名大噪。
如此扬名之机,被陈平抢去,刘备怎能不怒。
要知道刘备最需要的,就是名声。
刘备越想越恨,心中更是大骂起陈平来。
“啊嚏。”
“啊嚏。”
返回琅邪的路上,陈平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是谁,是谁在骂我。
打喷嚏,是有说法的。打一个,是有人想。连打两个,是有人骂。
陈平没有感冒,连打两个喷嚏,这让陈平下意识的想到,有人正在骂他。
陈平摇了摇头,然后揉了揉鼻子,看着黑色天边的点点灯火,内心一阵激动。
行走一白日,又一半夜,琅邪郡城,快要到了。
等待是一种伤,思念是一种痛。陈平日夜行军,只想快些到琅邪,与亲人和众部下相见。
不仅如此,现今的嫣儿,更是怀上了陈平的骨肉。陈平思念之心,尤为迫切。
“报,戏军师,张昭大人,孙乾大人,正在五里之外相迎。”
闻骑兵传令,陈平内心感动。深夜十里相迎,足见部下真心。
“驾。。。”“吁。。。”
“戏志才,张昭,孙乾,拜见主公。”
听见主公二字,陈平看着张昭,孙乾,一阵欢喜。
往日,二人都称陈平为将军,陈平讨伐董卓归来,改口主公,这是为何。
陈平将心中所问,道与二人。张昭,孙乾相互对视,共同道。
“主公从琅邪出发,至酸枣会盟,当得联盟先锋。历经半年而回,破汜水虎牢,斩华雄败吕布,狂追董卓三百里,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此英雄,当为吾等主公。”
“哈哈哈。”
听着张昭,孙乾的话,陈平哈哈大笑。
陈平连忙下马,拉着二人的手,亲切的道。
“将军也好,主公也罢。平知道,尔等之心,从东阳县时,就与陈平相连。”
“二位先生放心,平之所作所为,定不负尔等。不负尔等之家人。”
“吾等今后,当共同努力,护国安邦。”
陈平说完,对着二人又道。
“张昭先生,孙乾先生,吾等后军,有汝南许家庄人士,亦有七千兵卒。”
“他们与平一路,日夜行军,现今以人困马乏,望二位先生先些回城,进行妥善安置。”
“明日,平将设宴,庆喜事,道哀事。亦要介绍诸多豪杰。”
“宴请事宜,亦要有劳二位先生。”
“主公放心,吾等定当办理妥善。”
看着离开的张昭,孙乾,陈平与戏志才,亦寒暄起来。
关怀的陈平,让戏志才满脸忏愧,戏志才对着陈平,道。
“主公,志才无能也,没能守好琅邪郡。”
“笮融携琅邪兵民之事,请主公责罚。”
看着请罪的戏志才,陈平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道。
“此事我以知晓,在平看来,先生非但没罪,反而有功。”
“笮融之浴佛,比之太平道不曾多让。先生能稳住琅邪,将笮融赶其广陵,大功一件。”
“戏先生,勿要挂怀。以后,平还要仰仗先生。”
陈平的暖心之言,让戏志才一阵感动。戏志才看着陈平,又道。
“主公半年未归,琅邪军伍之事,还需主公重新过目,细细打理才是。”
“不急,今天色已晚,明日你我再叙。军师,平不在时,平蝉阁可安好。”
平蝉阁,陈平为纪念张蝉,特意盖的阁楼。
陈平发现,他每次回琅邪,不由自主的,会想到平蝉阁。
陈平对平蝉阁的念想,甚至超过了怀孕的陈嫣儿。
因为平蝉阁,可以让陈平回忆,让陈平述说悲伤。
在戏志才的引领下,陈平带着许褚,率先向琅邪后山,平蝉阁而去。
山路崎岖,伴着黑夜,甚为难走。每走一步,陈平的心就沉重一分。
到了平蝉阁,陈平让众人稍待,然后独自一人,进入了阁楼中。
“呜呜呜。”
看着阁楼内的一切,陈平再也控制不住,哭泣出来。
好兄弟典韦身死,张蝉跳水自尽,五岁小儿下落不明。一路的回忆,让陈平心中滴血。
陈平瘫倒在阁楼中,蜷缩着身体,孤独一人,小声的哭泣。
陈平不希望,外人看到他的脆弱。他的脆弱,只对平蝉阁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