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走。”
看陈平要走,张蝉顿时大急。
连忙命黄巾力士拦下马车,然后掏出一竹筒,扔向陈平。
“嘭。”竹筒瞬间破裂,一缕缕粉红色的香烟,传入了陈平的口鼻之中。
陈平淬不及防,猛吸了一口。顿时感到浑身无力,脑中幻象纷飞。
先是迷魂水,又是黄金汤,如今这又是什么。
陈平连忙闭气,咬破舌尖,强行让自己清醒。
陈平运起快弓之法与崩刀法,进行同一方向的一刀六崩,勉强抵抗着黄巾力士。
“驾。”“快走。”
陈平知道,以现在的身体状态,他完全挡不住黄巾力士。
陈平拿出太阿,再次刺入马臀,让马匹疯狂前行。能不能逃出,全屏天意。
刀戟再次相碰,发出一串串火星。那两名黄巾力士,不依不饶,定要生擒陈平不可。
浑身是伤的陈平,加上吸入的香烟,终于,在极短的时间内,力竭昏迷。
最后一眼看到的画面,让陈平异常留恋。
有位佳人,双手拖着凸起的小腹,正在用那美丽的双眼,不停的看着他。
陶谦率两千护卫,从陈留入颍川,途径绝情峡,遭受黄巾军袭击。在陈平及二百护卫的奋死突围下,陶谦与蹇硕,得以保全。
袭击的黄巾军,让陶谦胆寒也。
因为陶谦,再次遇见了黄巾力士。虽然只有两个,但也足够震撼。
那两名黄巾力士,好像认准了陶谦,不杀陶谦,誓不罢休。
直至马车带着众人,逃往颍川陈家地界,得陈家援助,杀死黄巾力士,方才化解危机。
此战,大量财物被劫,只有十余护卫存活。陈平重伤。糜芳装死,躲过一劫。
陈平得陶谦重用,暂为护卫统领。并雇佣颍川陈府家奴,从新组成两千护卫队。
苏醒的陈平,不断打听黄巾一事,更是亲自率领护卫,到绝情峡,查找有用信息。
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那张蝉,就好像一片云,消散在天地间。
“绝情峡谷,险象环生。吾心实痛,思怨无踪。”
“当空冷月,凄杀寒光。佳人骨肉,似在仙宫。”
“张蝉。”“张蝉。”
陈平立于峡谷之中,不停呼唤着张蝉,但除了回音之外,剩下的,只有习习幽风。
陈平在绝情峡,整整呆了一夜,那一夜,让陈平永生难忘。
陈平跟随陶谦,在颍川陈家,驻留了半月。一为养伤,二为训练护卫。
这半月之间,陈平亦见到了东汉末的大名人,时号“三君”的陈寔,陈纪,陈谌。
而陈平最想见到的陈群,却因四方游学,未能见到一面。
也许是因为戏志才的关系,陈平对颍川士族,颇有防备之心。
那恶毒的酒盅,陈平永远都无法忘记,所以到颍川陈家,陈平是滴酒不沾。
虽然有防备,但陈平亦有尊敬之人,那就是颍川四长之一,陈寔。
颍川陈家,家主陈寔,今年以81岁高龄,一生清廉,以德著称。
陈平相信自己的双眼。陈老,的确是清廉有德之人。
至今流传的典故,‘梁上君子’,就是陈寔所为。此大德之人,当得陈平尊敬。
陈平虽然尊敬陈寔,但亦惧怕陈寔。惧怕陈寔的那双眼睛。
陈寔的双眼,绝不是老眼昏花,而是极为的清澈与深邃。
陈平与之对视,仿佛深陷其中。就好像陈寔,能完全看透,陈平这个人。
陈平非常害怕,亦离陈寔远远的。可陈寔,好像盯上了陈平,每次都让陈平赴宴。
“吾之孙女,年方二八,正与少郎般配。不知少郎可有意,取吾孙女为妻。”
陈寔的话,震惊了所有人。
陶谦,蹇硕,陈纪,陈谌皆不理解。为何鼎鼎大名的陈寔,如此看重陈平。
“望长辈见谅,小子陈平,乃徐州陈家,陈珪之孙婿,以有妻也,不能再娶。”
闻陈平之言,陈寔长叹。
“可惜,可惜,此中缘分,不可强求,是老夫之罪,望少郎勿要见怪。”
众人皆好奇陈寔之意,然陈寔却闭口不言,再也不提陈平之事。
经此那次,陈寔好像放过了陈平,再到宴请之时,亦不叫陈平赴宴。
陈平提心吊胆,在颍川陈家呆了半月后,终于从陈家出发。
陶谦与陈平,率领着重组的两千护卫,一路有惊无险,途经许都,虎牢关,终到洛阳。
洛阳,以洛水之阳而得名。是河洛文明的发祥地,也是华夏文明,重要的发祥地之一。
洛阳,古都也。亦是人文之地,朝圣之地。
“此乃宝地也。”
陈平望向雄伟的洛阳城,心中感慨万千。
洛阳外分八门,连接各大交通要道,亦通往各大州郡。
内分外城,内城。城高足有八丈,城厚亦有一丈,真乃坚城也。
糜芳带领两千护卫,居于外城。陶谦,蹇硕以及陈平,带二十护卫,进入内城。
到了洛阳内城,蹇硕,亦变得趾高气扬。所过之处,当得威风八面。
蹇硕将陶谦,陈平,安置在内城的驿站。然后留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三月初三,修禊之日,八方刺史入洛阳,灵帝当亲自上朝,加封尔等州牧之事。”
“噌。”
蹇硕刚走,陈平装模做样,拔出腰间太阿,就要追上去,杀了蹇硕。
“陈平,住手。”
陶谦一把拉住陈平,指着他的脑袋,满脸愠怒之色。
“你个匹夫,勿要动怒,现今洛阳之地,乃宦官与外戚的天下,勿要动那杀念。”
“大人,平实在看不过去,若没大人与我等护卫,蹇硕早就死于黄巾之下。不知感谢大人之恩,反而对吾等如此傲慢,当杀。”
陈平的话,让陶谦十分欣慰。能向着自己说话,让陶谦很感动。
那次绝情峡的黄巾袭击,陈平的救主行为,拉近了陈平与陶谦的关系,在陶谦心里,陈平以完全成了他的心腹。
“一小小宦官,与他计较作甚。陈平,去里间备齐礼品,一会儿,随老夫去拜访友人。”
“是,大人。”
陶谦看着言听计从的陈平,摸着二寸短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平,猛将也,日后多加调教,当得老夫的左臂右膀。
陈平拿上礼品,跟着陶谦,在车夫的引领下,终于到了目的地。
红门红匾,那门匾之上,亦用金字,勾勒描绘。
上书道。“司徒王府。”
陈平望着匾上之字,心中以了然,想必此府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允,王司徒。
陈平叩门,通知府中下人。陶谦伫立府门外,恭敬的等待。
却听内府传出一阵嘈杂声,然后一短须老者,满脸喜色,从内堂走出,快步来到府前。
“恭祖兄,快请快请,老兄则煞我也,汝到吾府,直接进门即可。”
陶谦看向老者,亦笑道。
“子师,吾等尊师曾教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客随主便,老夫岂能不通而入。”
王允听着陶谦的话,满脸感慨,拉着陶谦的手,去内堂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