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陈平的表现,堪称完美。
无论是弓术,还是马术,都有明显进步。
最值得陈氏家族肯定的是,陈平做的安眠补血之食,十分符合陈珪的口味,不怎么爱吃饭的陈珪,吃了陈平做的饭,胃口大开。
陈应说,这是好事,老人能吃饭,是身体好转的征兆。
果不其然,在陈应的悉心治疗下,陈珪恢复的很快,躺在榻上已有月余的陈珪,现在可以下地,进行缓慢的走动。
这对与陈氏家族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陈应当得头功,而陈平,也有着不小的功劳。
一块圆形的羊脂白玉,是陈珪赐予陈平的感谢之物,这是功劳的最好证明。
所有人都很高兴。
看着老父身体逐渐好转,陈登特意买来两只羊,一头猪,要将它们宰杀,准备在府中开设家宴,以庆祝老父陈珪,重获健康。
当然这屠宰之事,交于了陈平。
陈登也想见证下,陈平那神乎其神的刀功。
陈平的手中,握着一把大型屠刀。它正是屠刀太牢的放大版。
为了打造这把屠刀,陈登可是雇佣了足足十余位铁匠。
更是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倾力打磨,才最终成型。
这是陈平今后的作战武器。
大型的屠刀太牢,依然是双刃四血槽的尖头刀。
刀身通体由镔铁打造,长六尺,重量为半石,也就是六十斤。整体形状就像一张带着尖头的招魂幡。
陈平运起了屠夫匠的环刀法。
整整六十斤的太牢屠刀,在陈平手中舞舞生风,并且屠刀每舞动一圈,刀身上的血槽,都会传出一阵阵嘶鸣。
那声音十分压抑,就像死亡之音,环绕于耳。
同时太牢的巨大双刃,更是在陈平的舞动中,散发出冷冽的寒光。
刀风,嘶鸣,寒光。
“好刀。”
陈平十分的兴奋,越发肆无忌惮的舞动太牢。
陈平能感受到,这把屠刀,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以陈平现在的腕力,刚好可以玩转自如。
“好刀法,也只有平弟,能配的上这样的好刀。”
陈登看着舞到极兴的陈平,心中震惊不已。果然如大哥陈应所说,陈平的刀工,出神入化尔。
如此重的屠刀,在陈平手中就像草芥一样,无论是砍刺冲挡,陈平都能游刃有余。
陈登能感受到,以陈平为中心的两米范围内,以达到了水泼不进,火不能侵的地步。
因为陈平的周身,只有那刀风,嘶鸣和寒光。
陈登眼中露出灼热的目光,而心中亦在感慨,陈氏家族能收到如此猛将,当真是幸事尔。
环刀法终于舞完,陈平收起了屠刀太牢。然后对陈登发出了感激。
陈平能得到如此好刀,当真要感谢陈登一番。
“正所谓好刀配勇士,宝剑配英雄。平弟现在以是勇士,但吾更希望平弟做英雄,用手中的屠刀,为大汉惩恶扬善,锄奸杀贼。”
“平谨记元龙兄的话,定不辱没了手中的太牢屠刀。”
陈平对着陈登,躬身拜谢。
陈登连忙扶起陈平。眼中全是喜悦之色。
好刀,当以血祭之,而好的屠刀,更要血祭尔。
陈平能感受到,手中的太牢,需要饮血。
此刻正是午时,阳气旺盛,适合屠宰牲畜,血祭屠刀。
陈平看着捆绑的猪羊,点燃了三炷香,然后闭眼喃喃自语起来。
这是杀生必要准备的仪式,以香火之气,送牲畜的亡魂再次投胎。
血浸屠刀,陈平以极快的速度,用太牢割断了了牲畜的喉管,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两个大盆,分别盛取喷洒的猪血与羊血。
一旁的下人们则按陈平吩咐,在血盆中放入大把的青盐,然后拿起干净的木棒,快速的在盆中搅拌。
很快,血液凝固,变成了膏状般的固体。
这是陈平要为陈珪做的美食。血膏。
观看了整个过程的陈登,不禁点了点头。
陈登通过大哥陈应得知,家父体内缺少精血。
而陈平做的血膏,在陈登看来,就是那牲畜的血液精华。
以血补血,正暗合道家的黄老之说。
陈登已然确信,陈平制作的美食,的确是道家前辈传授与他。
屠宰完了猪羊,那么下一步就是将它们做成美食。
而这个厨师长,当然也是陈平来当。
烧整猪,烤全羊。炒血膏,煮羊汤。
陈平用的是蒸烤法。
拔了毛发,去了内脏的整猪整羊,分别放入一个个木制的长形蒸笼中。然后加大火,先蒸,再放入火膛中烤烧。
期间陈平取出长针,不停的在猪羊身上进行着针灸,并且每隔一刻钟,将整猪整羊从火膛中取出,刷上陈平特制的蜂蜜油料,继续烤烧。
陈嫣儿顺着浓郁的香味飘来,看着一大锅滚滚的羊肉浓汤,一块块鲜红欲滴的血膏,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这顿大餐足足做了两个时辰,直到申时已过,家宴才正式开始。
陈珪被丫鬟搀到厅堂,看着摆在面前的整只大烧猪和烤全羊,满意的点了点头。
“色同琥珀,又类真金,此乃金猪金羊尔。古之天龙,食金猪留龙涎,凡人食之,会红皮赤状,百病难扰,陈平,吾倒是明白了汝的心意。”
陈平连忙拜见陈珪,因为陈平知道,这是他难得的表演时刻。
“老爷与少爷对平有知遇之恩,能让老爷身体安康,是平之所愿尔。”
陈平每一句话都坚定有力,透出一股浓浓的报恩之情。
陈珪哈哈大笑,连忙让陈登扶起陈平。
“陈平,汝还勿及冠,便这般重义,该赏。不过我这次的赏赐,要到汝及冠之日。吾要把吾的孙女,吾最疼爱的陈嫣儿,许配与汝。”
陈平看着陈珪,看着满意点头的陈应和陈登,看着脸上羞红的陈嫣儿,憨愣的接受了这份赏赐。陈平知道,他再也无法摆脱徐州陈氏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的陈平,成了徐州陈氏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