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国内的天气转凉得快了许多,绿叶被季节的画笔改成了渐变的枯黄,像是人的心情由晴转阴,染上了低落的色彩。
尽管不是所有季节都能影响人的心境。在临近冬天、秋季快逝的时间段,学生们忙碌了一学期,卸下了肩膀上的学业、迎来寒假的热情是寒冷所不能冻结的。
周末,学校的大门掩着,有少许的学生进进出出。
“那么多年了,学校建了自习室,学生们周末也不闲着。唔,学业紧,放松不得。好怀念。中考什么的再来一次我也无所畏惧!”
身边的男人低低笑着,清冽得如同寒风中携带着暖意的声音在簌簌的落叶声中显得格外突出,“前面是铜墙铁壁,那时候也得闯闯,年轻真好。”
“什么话,你现在也很年轻好不好!学弟学妹看见你估计错认你为学长呢!”
说什么来什么,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女学生模样的少女抱着一叠资料书跑过来,腼腆地问:“老师,新设的自习室在哪儿?我,我记忆力不好,忘了。”
男人沉稳地答道:“左转直走,图书馆和食堂的中间。”
“啊,谢谢老师!”少女羞涩地多看了男人一眼,像是要借可怜的记忆力记住这个人。
这男人是一个星期前出院的厉司言,他身边的女孩无疑是余小屿了。余小屿是和厉司言回国到初中的学校寻找记忆的。寻找那段遗忘了的舍不得放弃的记忆。
校园里安静而带有书香气,两个人在石子路上不经意地漫过一个又一个风景。
余小屿调侃厉司言:“老师,你是怎么知道自习室的地理位置的?”
厉司言配合余小屿,摆出严肃的面容,他的脸不属于韩雨尘的清雅,也没有白望南的飒爽,但是俊美得如同不败的神话,不苟言笑时会有自然流露出的温润气质和锋利如刀刃的冷峻,两种矛盾却融合得完美的气质。
十年的磨砺,他确确实实是个男人了——心里停留着少年的心思的男人。
“同学,难道你不知道校门口有地图版面吗?笨。”他说得认真,语气十足的为人师表的感觉,好像余小屿真的是个笨学生,不善观察似的。
一路上没碰到熟悉的老师,虽然他们给曾经的初一老师打过电话了,但班主任最近要参加朋友婚礼,赶不到学校叙旧,便叫他们自行参观。门口的门卫过了十年也没换,厉司言的出色曾经全校周知,门卫大叔自是认得,稍稍回想一下就核对上人了,所以两人顺顺利利地进了学校。
来到久别的教室门口,初一的教室在几年前全翻新了,学校也建起了新的教学楼。十年,可以改变很多。
有人会退出你的时间轴,距离你不知多少海阔。有人忘了当年与你一起的单曲循环过的歌曲是理所当然的,记住了的,那便是消磨不了的割舍。
余小屿摸着换新的桌子,指着靠窗的倒数第三个位子,“初一你没跳级的那两个学期我们是同桌,坐在窗边。你外我里,你左我右。你是我们班的大学霸,一下课男生们在疯野,就你上完厕所在教室外看绿叶,要不就帮其他女生解答题目,还有你老喜欢捉弄我,在外面抓蛐蛐放桌上吓我,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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