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真让何晟懒得理会她。
他转身就走,“你爱要不要。”
那意思是想涨是没门的。
把顾丹丹急得就要来追他,“你有那么多,给我涨点会死呀?”
听到这样的话,让何晟停下脚步,目光森冷,“是不是我有钱就得给你?你是谁?我妈出生在何家这样的家庭里就必须带着顾伯平成为人上人,要是不答应就我妈错了?谁给你这种强盗的逻辑?你穷你就理直气壮了!?”
他的话把顾丹丹逼得往后退了几步,一时间被他吼的确实没反应过来,等一下秒她反应过来时,又冲着何晟去,“我该得的,我该得的,顾伯平没给何家挣过钱?他挣的钱,我怎么就没份了?你休想把顾家的东西全都拿了去!”
何晟冷眼,“你们顾家有什么东西?家里两间快倒地的破房子,你要吗?要就全拿去!至于顾伯平,他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他是入赘的,早就跟顾家没有什么关系,跟你嘛更是没有关系!”
顾丹丹被质问的脸红脖子粗,“怎么跟我没关系,我是顾伯平的女儿,我是顾伯平的女儿,他是我爸爸,他入不入赘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有挣钱,给你们何家挣钱,挣的钱就能算我一份!”
何晟冷哼道,“顾伯平破产了,恐怕你不知道?””
顾丹丹一愣,“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破产!”
何晟满脸的嘲讽,“还在想着怎么靠我把何家的财产全接收了吧,你也做着这样的美梦吧,亏得我妈把你当女儿,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顾丹丹一听到他提起他妈,不由往后退一步,“怎么啦,怎么啦!我又没对她不好,我不是一直把她当亲妈吗?”
她嘴上还硬撑着,见何晟满脸怒色,还是有点害怕,想起他将顾伯平狠揍一顿的画面来,她不由打了个哆嗦,还嘴硬,“怎么,你也想打我?打女人啦,打女人啦……”
她作势就尖叫起来,像是真有人要打她似的。
偏这个地方没有人,她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
颇有点尴尬,又下得台来。
她只管狠狠地瞪着何晟。
何晟懒得理她,“跟顾伯平学的本事,也不少嘛,还晓得诬赖人?”
顾丹丹不是没看清何晟对她的态度,来不过就本着能要就多要一点儿的想法,现在看样子要不着,她还能找谁,自然是顾伯平的。
只是,她这一闹,来得快,走得也快,却让何晟心情不好了。
跟上辈子的艰难处境不一样,这辈子他早在顾伯平想对付他之前就把顾伯平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心情一贯是不错,到是没想到顾丹丹又来,恶心顾丹丹上辈子的那些鬼心思,这辈子,他就没给顾丹丹有过什么好脸,所以就不会有上辈子那种被人惦记着的恶心回忆再发生。
他只是不管顾丹丹。
什么也不管,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都与他无关,顾伯平他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顾丹丹了。
只是,他还有点难受。
这种难受,他却是没地方说。
回到住的地方,房子挺大,一点儿人气都没有,特别的空荡。
他更是被什么压着似的透不过气来,迫切地想要从这房子里逃离,也就拿着一把钥匙,他连手机都没带,再度出了门,走了几步,他就狂奔了起来,在夜色里,在昏暗的路灯,跑得飞快。
像是在用生命在跑。
林校在狭窄的卫生间里冲了个澡,随便地就穿了件宽松的T恤,正躺在床里拿着文曲星在跟着读,读的很轻,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她还有点意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刚洗过澡,她有不穿内衣的习惯,这下子——
她将文曲星放好,放在床头,赶紧地抓起抓起毯子包住自己,不止没穿内衣,下半身也仅仅就着一条内裤呢,又觉得不太保险——
没等她去找内衣穿上,门敲得更急了,这夜里的,敲门声这么重,足以惊动隔壁租户,林校想也没想地就包着毯子去开门了,一打开,居然是何晟——她愣愣地看着何晟进得门来,又看着何晟替她将门关上。
“你……”她只开了个口,也不知道下面要问什么。
何晟一走进来,显得这房子特别的逼仄,他将她床里散乱的衣物及书本都往地上一挥开,然后跟着就躺在床里,大大方方朝她看过去,“我睡在这里吗?”
惊得林校紧拽着毯子边缘的手都吓松了,还好她脑袋里叫“理智”的那根弦还在,没有就轻易地倒在他的美人姿态之下,双手赶紧地拉住往下掉的毯子,“你为什么要睡这里?你房子怎么了?没电还是被自来水淹了?”
何晟躺在那里,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我房子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林校就站在门边,看看自己那些被他一手挥开掉地上的书跟衣服,“房子没事,怎么不回去睡?我这里房子太小了——”
她还矜持着,都没想过会这一步会来的这么快,而且是他主动,可思及她姐早上说的话,她还是挺犹豫的,嘴上还是劝他一回。
“没事,够我睡了,”何晟换了个姿势,变成侧身,真是空出大片床来,“你还不睡,还在学你的英语吗?”
林校将他的话当成他叫她早点睡的意思,这早点睡的意思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又不笨,自然是想得更多,不由有点踌躇,两手还是紧紧地拽着毯子,“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吧,你才大一呢,我也才大二。”
何晟瞧向她,“大一怎么了,大二又怎么了?”
她听得脸颊发热,没想到他还能这么想,真是比她在这方面的胆子还大,讲真,她平时跟他都是平平淡淡的。除了牵手之外真没别的了,一下子就跳跃到这种面对面的地步,她的心跳得还是挺快的。
她支支吾吾的,觉得他那么坦然,她自己到是在想些后遗症,颇有点对不起他的意思在里头,“我们现在都是学生,学生嘛重要的还是念书,你说是不是呀?”她不止对他说,也在跟自己说,千万别冲动。
何晟瞧着她,觉得她有点奇怪,当下就回答,“当然,是念书比较重要呀,公司的事,有何叔替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事。”
林校一听,以为双方就此达成共识了,那就拉开门,“那你回去吧,别在这里睡了,早点回去比较好,等会都快十点了,多不好?”
何晟没起身,“你怎么又让我走,我要睡在这里——”
他的声音还有点重,惊得林校赶紧将门关上,不敢再开门了,生怕惊动别间的学生,这楼里住的全是学生,说不好出去就能碰到一串认识的人,也有男女学生一块儿同居的情况,但是林校感觉在学校里同居还是急了点,不过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她对别人的事没兴趣多管——就怕别人对她的事多管。
林校站在门后,觉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越发地肯定他要干坏事了,到底是要配合还是不配合呢,她很犹豫,“但是你睡在这里也不行呀,万一、万一你没带、没带……”
她在那里还想讲个专用名词,可能真是脸皮薄了点,话就到嘴边了,还是说不出来,到是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跟被火烤过一样。
何晟还真的坐起来,就在身上掏出把钥匙,别的一件儿东西都没有,“还真的是没带,可能是出来急了,就没带。”
林校眼睛差点瞪圆了,“你家里就备着那东西?平时一直在用?”那词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好用“那东西”代替,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有点拔尖!
何晟还一脸的不在状态,“当然,每天都在用呀。”
“每天都在用?”林校几乎是惊叫出声了,她盯着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质问他,“你都是跟谁一块儿用的?还每天都要用!”
何晟还把她的反应当成大惊小怪样,“怎么你不天天用的?谁会让别人用自己的东西呀,自己是自己用的呀,天天都用!”
鬼!
林校一会儿还高兴他说自己用,一会儿又在纠结他天天用,不是五指姑娘就行了吗,难道还要套上?省了用纸巾?她就这么猜想着,到底是被他的话惊着了,“谁会天天用,我疯了不成!”
她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自己捅自己的画面来,一想就觉得好羞耻,到是他呀,就说的跟吃饭一样的平常事,说的面不改色,真把林校给弄佩服了。
何晟这会儿才察觉不对,可能是刚才难受,没真理会她的意思,这会儿才算是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糊涂了?”
林校觉得他在装傻,“你天天把那玩意儿套着弄的?天天弄,还虚不虚的?”
这画风,一下子就从纯洁的手牵手模式狂奔到肉博模式了,把何晟弄的哭笑不得,“你乱想些什么呢,我就是想睡在这里,也就睡觉,别的又没想什么,你想呀?”
林校顿时有点蔫,还是厚着脸皮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想什么呀,我不是跟你说了,你才大一,我才大二,要以念书为重。”
何晟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笑了。
他一笑,到惹得她气恼了,又羞又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