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的心情自然是轻快愉悦的,在广场周边那样热闹的街道上悠然地走着,却也一点都不觉着局促。
轮到杨过自己掏钱喝酒时才觉得灵酒的价格有些偏贵,同样的效用,一块灵石能抵上三壶同等卖价的酒水。杨过不是一个好酒的人,但相对于灵石的枯燥无味,又有诸多于身子有害的杂质,有什么比让人在飘飘欲仙的醉态中稳步炼化灵力提升修为更神然向往,何惶然那些爱酒成痴的性情弟子。
低质的酒已是不愁销量,高品的更是供不应求,只可惜越是好的佳酿需要的时间越是长远,往往有价无市。
“伙计,来一壶青儿果。”杨过轻轻的翻转着桌上的酒杯,不禁想起以前的一记台词,仙酒虽好,可不能贪杯,有了嘴瘾,就不知道会在这上面花费多少灵石。
没过多久,又是几声远钟传来,三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首场终于完毕,随着最后一位练气期弟子的离场,阵壁的入口也缓缓合闭,街上的人流顿时更加拥挤。
很快杨过的周边就坐满了人,还未等酒菜上齐,许多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一时间叫卖声,喧闹声,碗碟碰撞声化作了杂乱纷呈的章曲,杨过也就只能就近听一点自己今天没能观看到的精彩比赛,再远一点就分辨不清了。
“嘿,这位兄弟,我弟兄二人想在此拼个桌,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说话的是一位浓眉大眼,续着短须,声音有些沙哑的中年大汉,其身旁站着一位年纪相仿,个子却有些矮小的男子。
这两位在周边打量了好久,早就引起了杨过的注意,面对二人的发问,杨过虽然心有不喜但表面上微笑道:“两位师兄实在太客气了,相请不如偶遇,正巧今天师弟运气好赢了一块灵石,就请两位师兄喝点小酒,还望师兄们不要嫌弃。”说着杨过就赶紧起身让座。
“哎,使不得,使不得,若不是实在没有空余的桌位,我二人怎会想到打扰师弟,又岂可再让师弟破费,这样吧,师弟这顿灵酒我哥俩请了,师弟若是要再推辞,那我二人就当是没来过这里好了。”那中年汉子也是性情中人,看到杨过如此耿直,便起了结交之心。
看着对方一脸坚决之意,杨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管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杨过礼数做足,抬手谢到:“既然两位师兄如此坚持,那小弟就恭谨不如从命。”
听闻此言,两人才脸色缓和了下来,一边招呼伙计上酒,一边继续和杨过闲聊道:“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灵药峰马何通,这位是在下的师弟江充,也是我的好友。对了,还不知道师弟怎么称呼?”
“见过马师兄,见过江师兄,小弟九幽峰杨过。”、
“原来杨师弟是九幽峰的,那倒离我们挺近。对了,不知道九幽峰曾泰曾师兄师弟可否认识。”听到杨过来自九幽峰,马何通顿时眼前一亮。
“认识,自然认识,师门的大小事务差不多都是曾师兄带我熟悉的,曾师兄待我就象自己的家人一样关怀。”对此杨过想起自己兜里还有欠曾泰的二十灵石没有偿还,不禁觉得有些莞尔。
“哈哈,那可真是巧了,曾师兄和我俩也是过命的交情。”马何通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是眉头一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股脑喝尽手中的酒水,便把脸转到一旁长长的唉了一声,一旁的江充也是急忙安慰。
这一幕倒让杨过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这曾师兄欠了人家灵石没有还,这可如何是好,看这二人也还通情达理,不至于乱扣黑锅,杨过想了想便硬着头皮道:“马师兄不知所谓何事竟如此苦恼?”
“唉,一时没有把持住,让师弟见笑了。都是些往事了,既然杨师弟和曾师兄熟识,也不算外人,此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事关亡弟,每次念及总是不免伤怀。”杨过用略带歉意的眼神静静等待马何通的下文。
“杨师弟可知道无尽山脉?”
“无尽山脉......”杨过微眯着眼,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这片大陆上,人族绝不是第一个诞生的种族,亦不会是最后一个种族。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妖就存在了,妖的历史要比人族悠远得多。算起来,人族里有妖的半个传承。
起初,人族只是靠天吃饭,对自然灾害,还有各种野兽的利爪显得十分弱小,若是没有什么意外,这个种族在整个大陆的历史长河中只会悄然一现,连昙花都算不上。在偶然的机会下,人类见识了妖的强大后与各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不由得奉为神祗,早期的图腾大概就是这样形成的,不过这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人类依然在各种祸患下苟延残喘。
在生存的压力下,人类不得已去开创新的道路,追寻妖并模仿学习妖的一切,企图也能得到强大的力量,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盲目探寻的代价是不计其数的鲜血与生命。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代,终于才有人成功了,被尊奉为神子,虽然并没有比普通人强大了多少,人类总还算看到了希望。神子也就是现在所谓的灵根。神子的血脉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保存并迅速的开支散叶,后来神子的出现就越来越频繁,不仅是在有血脉传承的家族里,还有原本普通的凡人里,只不过概率就小很多了,所以每个出现神子的家族自然位置就崇高起来。
虽然在整个人族面前,神子的数量依然少得可怜,但总算是保住了人族灭绝的危难。
此后不知到又经历了多少万年,人类中出现了不少旷世奇才,从最开始的模仿到后来修改成适合人类自己的功法,再后来各种厉害的法诀流传于世,惊诧四方。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斗争的地方就是江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人类发现了妖的全身都是宝,从此人类自己的内战就烧到了妖身上。妖跟所有种族一样天性崇爱自由,只是与其它种族比起来更加强烈,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被利益蒙蔽双眼的人类早已忘记妖的强大,大肆的捕杀终于给人类带来险些灭族的灾难,妖的恐怖再一次从人族尘封的记忆里苏醒。
传说人类和妖族的战争是天昏地暗,山河破裂,很多地脉都被强行改了道,以前的疆域是面目全非。战争的形式是一边倒,死伤殆尽的不只是高阶修士,还有那些正当好年,本应入载史册,如彗星般崛起的天之骄子。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人族和妖之间签订了什么协议,人族可以踏入妖族的领地,不过限于结丹期以下,至于生死就各安天命了。和人一般,妖的势力也是错中复杂,竞争之激烈,一点也不亚于人与妖之间的战斗。允许低阶修士的介入,可能是为了给低阶的妖更多的磨炼,这也只是不明真相的人暗自猜测罢了,至于细节究竟如何,没人透露,久而久之后,人们就淡忘了。
无尽山脉,传说纵深有几百万里,至于绵延其长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毫无疑问,无尽山脉是妖的乐园,也是冒险者的天堂,当然只限于低阶修士。
至于无尽山脉的另一边,听陆立讲,那是一个更大的世界,只有达到结丹期,才有可能经受住高空之上的罡风,横跨整个无尽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