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云寒的声音轻若羽毛,缓缓的在林悦悦耳边揉碎,让她身上没有了丝毫力气,柔软的仿若水里的游鱼。
成云寒放缓了手上动作,紧握着她手腕的手变作轻轻狭住,不像从前似的,不论她如何哀求,他始终那么粗暴,全然顾着自己舒爽,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辗转反侧……
成云寒极尽温柔,唇齿叫融间,因为方才喝了不少酒,林悦悦也忘记了反抗,竟叫他得逞……
等到敞开的身上像被一条浑身冰凉的蛇游遍了似的,林悦悦才突然醒悟,一把将身上的人推了开来。
她在做什么?
怎么的突然沦陷了?
就因为方才他的温柔?
不,她不能!上辈子的一幕幕还在心头,这辈子才刚开始,负心冷清之人又怎么会突然转变,指不定以后会变得更渣!
她不能赌,这辈子她还有爹娘要养!
“成云寒……”
林悦悦突然推开他,掩上衣裳顿了顿,“快些来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说完她逃也似的去到了桌边,美色秀人,自己居然着了他的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看来,以后还是得有些距离,否则迟早要……
娇人突然从身夏逃走,手上触感还在,可身晓空空,成云寒满满的失落感,不过他本就不打算对她如何,若是在这里,也实在太委屈她了。
桌边林悦悦一个人胡吃海塞中,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静下来,成云寒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若是自己此刻去同她吃饭,难免让她更尴尬,他便索性拿了被褥睡在地上,反正这上房里地方颇大,不似阿公阿婆家里。
林悦悦吃完了饭,见成云寒睡在地上,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再忍忍,再忍忍,明天她就回村了,再过几天,他便去乡试了,随后便是县试,春闱,秋闱,殿试,最终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过这一切只怕还得同上一世一样,银子还得靠她来出,虽说如今手上已经富余了一百多两银子,这些钱放在乡下那可是巨富,可是哪怕在这县城里都不够随便买些东西的,就像那林公子一般。
更何况成云寒进京赶考,需要大量的钱财,即使为了成云寒成了首辅,为了百姓,她得好好打算打算。
这一夜,成云寒又做了许多梦,他梦见林悦悦的父母惨死,死于他的手下。
准确的说来,是被同他狼狈为奸的官员杀死的,可他从未授意要他杀了他们。
同那人狼狈为奸也不过是为了打消皇帝的疑心,为官不贪,生命更甚,只会让皇帝更加忧心。
而他成为首辅,看着是为万人之上,其实每日都在走在刀尖上,可为国为民,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因为,他苛待她,略待她,只为了找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将她送走,谁知她痴心如此……
天蒙蒙亮的时候,成云寒被自己的梦吓醒了,明明地上清冷,可他却出了一身冷汗。
原先断断续续的梦,突然连续了起来,连成了一片完整的记忆,只是这片记忆没有头尾,他想不起从前,也想不出后来,只有中间那么一段。
他对她最坏的那一段。
凉风刮着成云寒的发舞在空中,他看着床上林悦悦睡得正熟,那睡梦中蜷成一团,眉头紧锁,让人心疼得很。
不顾昨晚发生的那些,成云寒此刻只想抱紧她,若梦是真的,她该有多恨他!
解开外衣,成云寒轻轻走过去,将床上的人儿抱在怀中,小小的,软软的。
林悦悦睡梦中察觉自己进了一个暖和的怀抱,忍不住靠的更近了些,用手缠在那人的腰上,整个人都窝了进去,这才舒服的继续睡。
成云寒吻了她的头发,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是以……
林悦悦醒来,便发觉自己双手正紧紧的抱在某人腰间,那双腿也缠着那人,整个人宛如菟丝花,离了他便活不了似的!
而自己上方,那张俊美的脸上,蝶翼搬的睫毛动了动,朝她露出如玉的笑容来,“娘子,你醒了?”
林悦悦将头埋下去,偷偷的红了脸,随后便是一阵恼怒,“成云寒,谁让你偷偷尚床来的!”
“娘子冤枉,你忘了,昨晚我睡得正香,是你自己突然醒了,喝醉酒似的滚了下来,非要抱住我,怎么拉也拉不开,地上清冷,我怕你受凉,只好抱着你上了床。”
成云寒脸上挂着委屈,却是一语双关,既说出了是林悦悦自己抱着他的,又顺便说了地上冷。
林悦悦自然是不信的,却耐不住心软,只好半信半疑道,“这应当不能把,我可从没有梦游的病呢。”
“怎么不能,娘子梦游自己当然不知道,更何况你酒量本就不好,昨日还喝了不少酒,头脑不清醒也是正常。”
林悦悦是真的不信,可成云寒说的太真,且她既没有她滚下来抱着成云寒的印象,也没有成云寒主动上来的印象,要知道平日里她睡觉时可精着呢,风吹草动的都清清楚楚。
昨日……大约真的是喝多了吧。
“哼……古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看你比小人更小人,从此后便别以君子自居了,好好的当个小人吧!”
林悦悦起身,今日要回村里,得先去阿公阿婆家道别,随后再坐了牛车去镇上,然后再从镇上回到村里。
林悦悦想了想,从钱袋子里拿出十两银子来,“喏,拿着吧,这些钱便留你考试用,记着,这里头还有我爹娘省吃省喝省下来给你买笔的呢!”
林悦悦心中愤愤不平,爹娘凭啥这一世也要节省下来给他。
不过再一想,毕竟这一辈子人家还是要当首辅的,自己不去久缠的话,或许他念着爹娘的好,以后真有事他也可帮衬些吧。
“娘子真将我当成吃软饭的,这些银子是你辛苦赚来的,你只管自己拿去花就成,不需要给任何人,更不用给我。”
林悦悦冷哼一声,“不用这银子,你喝西北风吗?就凭你去给人写字,一天只怕只够吃两个包子吧!”
成云寒难得的脸红,林悦悦说的对,如今没有功名在身,他寸步难行,更别提养活自己再读得起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