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萌一直跪着,而自己的师父不开口言语,一直沉默,使得他心中惴惴不安,心想:“师父是知道我来的目的吗?不对,就算师父神通广大,也不该晓得此地有猿猴才是,那师父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柯武成与老者交谈完毕,柯武成便是对梁萌道:“你回去吧,不用思过了。”
梁萌急道:“让徒儿思过吧,我如此不堪,总让师父失望,徒儿想在此地改过自新,待得三年后剑灵之会为师父争光。”
柯武成道:“不必如此,只要你心有悔过之意,又何需山崖?只是这里远离人群,更易心平气和,你到西北处,那里有四位执法师伯,他们一般兀自闭关,你可在那里思过。”
梁萌忙道:“可是......徒儿想在此地思过。”
柯武成怒道:“你是不听为师的话么?”
梁萌面如死灰,道:“不敢。”
当下便随柯武成一同离开思过崖,梁萌对其恋恋不舍,不断回头,心想:“宁师弟都行,为什么我不行?他教宁师弟,却不教我?为什么?”
有句话映衬“说曹操曹操到”,当即见到宁潇本人,宁潇本出了气和殿,心想:“铸剑之事先别着急,二师兄对我有成见,先去与他说清楚,免得师兄弟间不和。”
宁潇乃是步行而来,而柯武成已经带着梁萌下山,当即与宁潇撞个满怀,宁潇见到师父也在此,不由心想:“师父来这里所为何事?难道他上山找前辈了么?”当下行礼道:“见过师父,见过二师兄。”
梁萌见到宁潇,心中甚是不悦,心想:“为什么他能得到猿猴真传,我却不能?”越想越气,心中越不是滋味。
柯武成道:“潇儿,不是让你前去洛河谷?怎的来此?”
宁潇道:“师父,我有些话想与二师兄说说。”
柯武成心中自有明镜,当下道:“萌儿,待会儿若是思过可前往西北处四位师伯那里,若不愿便回去闭关。”
梁萌领命,而柯武成兀自离开此地,如今留下宁潇和梁萌两人,梁萌先是“哼”了一声,道:“你找我有何事?”
宁潇道:“二师兄,当初你害我之事我想问个明白。”
梁萌冷道:“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既已打败了我,现在又想如何对我?”
宁潇摇手道:“不是的,二师兄,我只是想问问我如何得罪你了,为何要如此?”
梁萌怒道:“都是因为你,让我输了灵石!”
宁潇道:“难道就这么简单么?”
梁萌似乎不愿说这些,一掌打在宁潇身上,宁潇在思过崖与老者较量三年,被打众多,怎会怕梁萌一掌,当即打中宁潇胸口,却让梁萌倒退数步,一阵踉跄方才站稳,不由更是恼羞成怒,道:“好!好!”
说完两个“好”字,便不再说,脚踩飞剑御剑飞行而去,宁潇站于地面,心中有些难过,心想:“二师兄难道就是因为灵石么?三师兄呢?”
当即来到了三师兄柳生居住的庭院,正欲进去,心想三师兄柳生也参与此事,不过柳生一直待自己很好,想来也是被迫执行,不由想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没有伤害性命,三师兄之事就让它过去吧。”
而柳生正于房内打坐,神念感到自己的庭院中有人来到,见是宁潇,心中已然猜到宁潇来此目的,不由喊道:“宁师弟,进来了为何又要离开?”
宁潇驻足,不由抱拳对庭院道:“三师兄,没事,只是突然想你了。”
柳生此刻出了房内,见到宁潇,心中百感交集,不由道:“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对不起你,我这便先向你道歉。”
宁潇笑道:“没事的,过去了,三师兄不用再提。”
柳生忙道:“我须得告诉你此事,让你日后防着二师兄。”
宁潇道:“我已经知道了。”
柳生道:“有些你知道,有些你未必知道,待我说给你吧。”他缓了片刻,便道:“当初气和殿师父收你为徒之时,责罚我与二师兄,我便请他前往我府一叙,想要责问他如此做的目的,他道:‘三师弟,此事虽然是我的过错,但你别忘了都是因为那个土包子上峰才引起的事情,难道你心中不寒?难道你所赚灵石化为乌有,你便心甘情愿么?’我道:‘就算如此,那也是我们的过错。’他道:‘不然,此事都是他的错,若非如此,我会贪心他的灵石么?’”
“我沉默片刻,心中着实没有主意,本来是想要责怪于他,但他却道:‘三师弟你没有错,你想想你赌博本来就是瞒着师父,那么只要没有人点破,师父岂会知道此事?若非那个土包子前来,这事情必然深埋地下永不为人所知,都是因为他。’我心想有理,将他的过错抛之脑后,他又道:‘师父不是让我教导他么?你和我一起,让别人都没有闲话,再者说此事一出,让你我在师弟们面前都是没有了威望,皆为这个土包子害的。’”
“我心想我本来就没有威望,是他自己没有威望才是,他道:‘明日是传道之会,到时我给你使眼色,你便答应,之后的事情由我一手承包。’我想事到如此,便由他去了,毕竟我与二师兄比较熟悉,和你不熟,自然偏向二师兄,待到传道会上,你拿出了《筑基经》出来,我看到众人都对你极为感激,我就心想二师兄恐怕心中更加生气,他的威严被你挑战,而我瞧许多弟子与二师兄见面的时候虽然表面敬重,但或多或少有了别意,二师兄便告诉大师兄说你剑法之事由他和我一起代劳,而不让其他人插手,自然是不愿让你知道剑法上他做了手脚之事。”
“而后他给你《神剑经》,我觉得奇怪,事后问他,他道:‘我给的自然是我用了变化字体之术的经书,让他修炼的是我捡来的一本废经。’我不知道他哪里捡来的,便问他,他道:‘我在思过崖捡来的,若不出意外的话,一年后,师父便会罚他前往思过崖,到时候自有人教训他。’我很纳闷,为何会有人教训他?之后一直教你练剑,他不断伤你,我觉得于心不忍,我便点到为止,这件事情他事后找过我,骂我不遵守之前约定,我本就不愿再做有违良心之事,说大不了不教了,他之后便不再让我教导你。”
“之后你便来帮我做事,起初我甚是尴尬,心想害了你,你还如此好心,但我不敢告诉你,只有一直拖到了师父查看弟子剑法,那时谁也没有料到其余三峰来人比剑,让小师弟你出了丑,师父想必在众师伯面前脸上无光,更是大怒罚你三年,我于心不忍,便让刘洋师弟带饭给你,也好平息我内心的罪恶,宁师弟,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二师兄被你打败后,我瞧见他闪过妒忌的眼神,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二师兄恐怕以后还会来害你,二师兄这是怎么了,以往他不是这样,当初只是想让你也尝尝被罚的滋味,怎的还不罢手?我现在只感到很害怕他。”
宁潇抱拳道:“多谢三师兄直言相告,你让我提防他,但我也不能看着二师兄走入歧途,毕竟师兄弟一场。”
柳生便是叹了口气,道:“这是闹哪样啊?一个咄咄逼人,一个又主动迎上去,我真不懂,宁师弟你好自为之。”告辞离开返回自己的庭院。
宁潇自下琢磨着,心想:“原来是二师兄的威望害得我,真希望二师兄此事过后能自我悔改才是。”
此事告一段落,宁潇觉得应该前往洛河谷走一趟了,当下御剑飞行,朝着中央之地而去,来到主峰,不由觉得此地远比南灵峰更加雄伟,广厦宝殿,目不暇接,虽说比南灵峰更是端庄肃穆,却少了南灵峰的自然之气。
由于不识得道路,宁潇不由落下问人道路,那人朝一方指去,便道:“你往前再飞一炷香,便能见到刻有洛河谷的石碑,那里只有文长老和他弟子居住,你用你师父的令牌,到时候丢入谷中便可。”
宁潇言谢后便告辞离开,没走两步,便听有人在前方吆喝道:“好!好!”
有人道:“大师兄剑法卓越,不愧为八王之首。”
有人道:“其余也是了得,各有所长。”
宁潇一听“八王”两字,心想:“是天剑八王?我都没见过其他四人,过去瞧瞧。”不免有些好奇,当下也是随着人群凑了上去,不过宁潇身材六尺,别人都是成年七尺、八尺、九尺,让宁潇根本看不到人群内的场面。
宁潇正纳闷着,便听里面传来蒋恒丰之话:“沈师妹,你剑法好厉害,冯师兄,你可要注意了,别伤着沈师妹。”
只听一声响亮带有磁性之声道:“好说,沈师妹剑法了得,我又岂能伤害沈师妹,沈师妹伤我倒还差不多。”
便听女子之声道:“冯师哥嘲笑我了,能与冯师哥练剑,那是十足的幸运,谁不知冯师哥为得各个弟子忙前顾后,又为宗外之事端操劳,哪能有空与师妹我练剑呢。”
宁潇身前一人吆喝道:“沈师姐说的好,冯师兄那可谓是我们剑云宗的一枝独秀,在外界人称君子剑,那实然不是夸夸其谈,为我宗挣荣挣光,冯师兄的为人我们大伙都是瞧见的。”
便听磁性之声笑道:“各位抬爱,休得再说,做好事本就为国为民,何必说来口出,是以唯心便是。”
宁潇由于看不到里面,虽然知道这说话者便是冯铭冯师兄,却是见不到真容,不过听他言语,心想:“这人还真是大好人,每句话都那么威风,还如此谦虚,真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