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般若柔若无骨地倚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揪着他那松松垮垮的衣带,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猫咪。夏衣轻薄,她本就被他剥得只剩内衫,如今这内衫也被汗浸得半透,皱巴巴地耷拉在她身子上,美人体态慵懒,曲线毕露,汗珠儿沁在粉腮玉面上,恰似凝露沾在花瓣儿上,娇艳无比......宇文护喉头一滚,他又渴了......于是他将滚烫的唇息再度贴上她细嫩的皮肤,恶作剧般地轻咬一口,又不真咬到底,顺着她的侧脸而下,一口又一口,伴随着微微疼痛的,是阵阵焰火。扶着她后脑勺的手指突然一松,等不及她喘息,他唇齿间的潮热气从后颈袭来,般若突觉耳珠一疼,那酥麻便一路窜到了她的脊骨。
“嗯......”般若忍不住嘤咛一声,嗔道:“不是说好了要停下。”
“我倒想停下......”宇文护故意拉长了尾音,“可是我的般若叫的这样好听,让我怎么停下?嗯?”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薄唇擦过她的脸颊,带起一片可爱的嫣粉。
“你来的突然,春诗还不知道呢,她一会儿该给我端汤来了。”
“什么汤?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习惯?”
“酸梅汤。”夏日闷热,这汤解暑。
“酸......夫人莫不是有了?”他故意微怔双眼,作惊讶状。
“去,谁是你夫人。”她白了他一眼,他还没说究竟要如何应对之后的局面呢,这会儿就想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
“那就是有了?”“断章取义。”这无赖,她已经懒得搭理了。
宇文护见她就要恼了,只好暂且打消作弄她的主意,同她分析起来——
“谁都有可能。叔父患病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但病到什么样的程度,知情人不多。虽不多,也有泄露的可能,此番我又忽然离开长安,如何推测不出如今是什么情形?”宇文护俊眼含星,嘴角携笑,看他这番气度,就算所言皆是无稽之谈,旁人都要信上三分:“虽不能确定,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北齐那边的人——他们实力虽强,要想硬生生吞下我们,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反而会给其他部族可乘之机。他们放出这个风声,就是要让各个有实力的勋贵知道叔父命不久矣,到时候群雄鏖战,我们的土地四分五裂,国力衰弱,北齐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此举风险太大,如果不是十分了解两家当下的关系,一个不好就会把元氏与宇文氏更加紧密地捆绑在一起,这将是无正统之名的北齐最不愿意见到的。我想叔父身边之人中,必有细作。”
他嘴上说“最有可能”,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独孤般若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有道理,但又见不得他那尾巴要翘到天上的样子,打趣道:
“嗯......臣附议”,她的双眼黠慧如狐:“若真的是元氏自己散播的消息,那就真的太蠢了,他们此举无异于亮出了底牌,明白地告诉世人,是他们更需要宇文氏。”
宇文护轻轻摇了摇头,蔑道:“他们本来就已是强弩之末,空有一个壳子罢了。”前世元氏给宇文护的财力支持,如今独孤家也能给;元氏所剩的,能与宇文护谈判的筹码自然小了很多,唯余名分耳。
“那毕竟是个诱人的壳子,多少人求之不得呢。”般若戏谑道:“此外还附送美人,将军要不要呀?”
宇文护带有薄茧的硬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微哑的嗓音里尽是魅惑:“那便要看夫人的意思了。”他俯首,舌尖在她的细喉上留下一道水渍,“若是你觉得还是tou情的滋味更妙......我就去求娶那......”
般若一下子打掉他的手,媚横他一眼:“你去啊,我绝不拦着。”
宇文护立刻将她那手捉来拢住,嘴角噙笑:“为夫可不敢。”
般若想抽又抽不走,也只好任他攥着,“说正经的,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宇文护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侧脸上,“宇文觉也算半个元家人,他们不过担心我翻手为云罢了。我会告诉他们,我只是宇文泰的侄子,让他们别这么高看我。”
“呵,他们会信你的鬼话?”
他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转,终于有了正形:“是啊,想必他们能撑到现在,不会蠢到这份上。所以我会接着说,与其让我娶清河郡主,不如再多嫁几个女儿给宇文觉,他嫡妻之位还空着,他才是继承大统之人,晋安公主(元胡摩)就很合适。”
“我会宽慰他们——这内外交患,我宇文护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三年内平稳大局,三年时间留个元氏子孙绰绰有余。”
“你明知道宇文觉不能生育。”此事是前世所知,独孤般若抬眼,二人不由相视一笑。殊不知若旁人在场,定要被这“佞”笑吓得抖三抖。而且,前世,宇文觉在位不到一年,就被他废杀。
“看来夫人亦很满意我的办法,不如......”他迫不及待地再度侵上来,
“宇文护你属狗的吗?”这人怎得没完没了地啃她。
“是狼。”他微微磨牙,眸色渐深,如弓起身子盯着猎物的兽,又料定那猎物根本没有逃脱的余地,便也好耐心地诱哄着她,毕竟顺毛了比较好下嘴。
“春诗真该来了~”她推搡了他一把,用了点聊胜于无的力气。
宇文护眼里已染了暗火,哑声道:“都说下人肖主,那丫头不会这么没眼色的。”
她总不能骂自己吧,这个无良的小人......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要如何驳他,未想宇文护已经耗尽了最后的耐心,双臂倏然一收将她托高,她的衣衫本就松散,原本只是靠汗粘在身上,如今汗干了,他动作又猛,便一下子从肩头滑落。
他将头埋入她起伏的胸,般若只好将手指插进他的湿发中,欲拒还迎地急喘。
在理智彻底湮灭之前,二人同时听到了那“笃笃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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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历史上宇文觉之妻就是元胡摩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