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啊?”
马上就要走出宿舍楼时,一声凄惨阴测的女声模模糊糊的拉着长音,从某个方向传来。坐在楚今手臂上的某安一抖,强镇心神,向声音发出的方位看去。
一楼光亮透净的玻璃窗后猛地印出一张笑的满脸褶皱的女人的脸。凌乱黑发,脸色惨白。
“啊!”安知世惊的一声短促尖叫,眼睛瞪的铜铃大,死命往楚今怀里钻。
什么状况!半夜三更,一楼竟然出现这样恐怖的场景,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哎?拍下来的话会火吗?
楚今却巍然不动,甚至略带柔和,“恩,阿姨再见。”
阿姨?矮油?
知世紧张的探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往窗户那边触过去,慌乱的打量了几秒后,这才缓了口气。
宿!管!阿!姨?
天啊,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简直是宿舍楼恐怖大剧啊。
最可怕的还不是她的出现,而是她的表情……
平日里那么高冷腹黑的阿姨,怎么此刻笑的如此的灿烂,像是一朵菊花盛开般褶皱万千?
反观楚今,他竟然也带着一丝热络的回应着阿姨!
“哎好嘞,慢走啊!”阿姨的声音依旧长长的,带着回声和咯咯的笑意,苍白的手掌冲他二人挥了挥,告别般。
楚今心情颇好的抱着知世大摇大摆,甚至可以说是在宿管目光buff加持下,摇曳着出了宿舍楼。
在他手臂上玩荡秋千的知世思索了挺长时间,问道,“宿管阿姨和你什么关系?”
男生深夜潜入女生宿舍楼,还光明正大抱着女生出去了,宿管不制止就算了,竟然还助纣为虐?一定有猫腻!
楚今抿唇想了想,“上司与下属?”
“纳尼?!”知世表情更加纠结了,“这学校……额,不会是你家开的吧?”
耶?校长不是白安然的父亲吗,应该是白姓啊,怎么和楚今有关系的。
“你家不会和白安然家是亲戚吧?等等,……未婚妻……这种梗?”知世问。
楚今摇头,带有惩罚意味的捏了捏手上担着的细嫩长腿,本想说什么,但却呼吸一促,停下脚步。
他本是用了轻力,但掌上原本柔嫩弹力的触感瞬间变得紧绷起来,隔着一层睡衣,他也能清晰感到她愈加温烫的软腻体温,他低头,看着知世的脸。
她奶白的象牙肌一秒被蒸的热气腾腾,娇鲜的红唇紧张的咬着,弯月般的长眉下,黑眼珠如同星空坠月般,墨黑而耀眼,她羞得不敢瞧他一眼,目光游离不愿与他直视,任由浓的如巧克力薄片般的长睫拦搁空气,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她的美好实在超越了中世纪的稀贵油画。
楚今的心也像跑完八百米一样,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强力的撞击起来。
“真傻,哪有一家之力能办起国家性学府的。”声音一如平常,细品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喑哑。
“呀,不是就不是嘛,干嘛捏我……”腿上的力道虽然是稍纵即逝,但知世却感觉热度没有一丝退却,反而愈烧愈烈,温烫的她不敢去揉,不由得绷紧双腿,摩擦着来消除这股邪劲。
她本是想尽快逃出这种窘境,可是腿下的力道却又一紧,紧随而来一声短促的叹息,她来不及惊呼,唇便被温柔的吞去。
“唔!……”
擦泪。
这可是在宿舍楼外!门口阿姨还笑的很凄惨的看着他们啊。
这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最近真是越来越肆意进食了,随时随地就要玩儿突袭。
红着双腮笨拙到不知道迎合‘狼吻’的小白兔当然不知道,这样深沉的夜色,这样暧昧的动作,如果大灰狼无所感觉,才叫是公狼的杯具。
周遭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是熄的,春天柔柔凉凉的夜风带着新雨后泥土的清魅,如她第一次正式见他时般,将抽了新芽的长柳条拂至身旁。
“你好,楚今。”他对她单手伸出,眼中莫名的意味太过隐蔽。
“……你好啊,楚今。”她虽觉得他眼神别有用意,可那时正因为乐谱的事着急的她,丝毫不能察觉。
往后每次遇到他,某时某刻,他总会露出那样的神色,原本以为是淡漠,现在细想……
那是和这个吻一样的感觉:绝不错过。
天升地陷,苍穹下仿佛只有他二人。
渺小却不飘渺。
楚今紧紧的环着她的腰腿,俯着头细细吸允。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预计发生什么,可他的感觉却真实无比。
从来没有过,像今天一样,觉得知世完完全全,甚至每一缕发丝,每一根毫毛,都是属于他楚今的。
他的吻是温柔的,像是在缓缓把一切述说给她,而后偏向强势,像是把自己的珍惜的一切都渡给她。
知世手中的拖鞋早已被抛弃在地,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迷迷蒙蒙,虽然脑子快要被烧坏了,可还有一个念头清晰无比,甚至越来越清晰:
楚今对她,晶莹剔透,难寻杂质。
此时,拖鞋的内心是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