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娅秦:“在什么地方?”
面馆老板放下擀面杖说:“就在前面那个小巷子,那边一般没什么人,都是些老房子,要不是一个老人回去打扫房子,谁会在意这些死在外面的人,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叫花子。”
越娅秦挠挠头继续自顾自的吃着包子,老板看着他叹了口气,把面下了锅。
另一边,红纱和胡离峰到醺绾楼打听到了点东西,对醺绾楼的常客做了个名单,胡离峰立刻下令对这些人进行调查,张珂阻止。
张珂:“不要慌忙,找几个人到醺绾楼周围盯着这几个人,到醺绾楼是什么时候,进去在哪个房间,通通记下来。”
红纱:“那我呢?”
张珂:“我另有安排。”
越娅秦吃完了面把铜钱放到碗下面走了。
面馆老板:“客官下次再来啊!”
可是越娅秦才走三步便跑了,老板觉得不对,一看碗底下,少了一枚铜钱。
面馆老板:“小叫花子,别让我碰到你,让我碰到你打断你的腿。”
当越娅秦走过那条小巷,果真静的出奇,似乎死亡降临过这里。
巷子那边就是流浪汉死的地方,地下还有他呕吐物留下的痕迹,一个窒息死的人死前怎么会呕吐呢?
越娅秦走近就有一股刺鼻且恶心的气味,在矮墙后面,是一棵歪脖子树,树上还吊着条绸缎。
越娅秦:“这地看起来还真不会有人来。”
越娅秦听到围墙那边好像有响动,往前面跑了一段路绕过围墙,一看却只剩一段绸缎,绸缎在枯老的树上轻轻起舞。
越娅秦盯着周围看,他没办法相信这里居然是个小房子,觉得比破庙还破,不过却相对干净,和破庙比起来少了点蜘蛛网比如有人住这,或者这段时间住过这都有可能。
越娅秦冲进了房子里,果然有个人,这人看见越娅秦就跑,从窗户翻了出去,越娅秦去追,但出去一看没了影又转回了,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可有一片干净的空间,应该就是那人睡觉的地方。
越娅秦眼看着人没影,昨晚整好一晚没睡好,就躺到这睡了起来,睡了一会儿,越娅秦就听到了有动静。
躺了半天,其实压根没睡,就等那人回来,越娅秦有了很多种猜测,如果他就是凶手的话可能会用毒毒死自己,或者用绸缎裹住自己的全部脖子向一端用力勒死自己,或者把自己打晕再用别扭的手掐死自己,无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控制住身旁的这个人。
声音越来越近,越娅秦一翻身捡起一根木棍警戒的蹲着,可眼前这人,看上去瘦弱无比,头发脏乱干枯,脸都干瘪了怎么看都不像有威胁,而是个老乞丐。
老乞丐:“我忘记带碗了。”
……
越娅秦:“我是来找地方睡觉的。”
老乞丐审视着越娅秦看来看去又摇了摇头。
老乞丐:“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我看你也是个离家出走的吧?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和父母闹矛盾就离家,算了看你也可怜,就让你跟我吧,前提是每天三顿要上供给我,我们这的规矩就这样。”
越娅秦:“那么说不止你一个咯?”
老乞丐:“当然了,我们乞丐也是有群体的,但是那些人臭脾气多得很。”
越娅秦:“那么前几天死的那个流浪汉你认识吗?”
老乞丐:“嗯……你手上有个虫跳蚤。”
越娅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起手来,一想糟了,这老头要看自己手上的茧子。
老乞丐:“说吧,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越娅秦:“我……办案。”
老乞丐:“你们这些人整天穿的人模狗样的,会在意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越娅秦:“龙城黄土,百姓的生死是头等大事,平白无故的死人,保护平民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怎么会不在意呢?政罚司属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老乞丐:“话说的再好听也没用,平白无故的死人,还不是以鬼神之说草草了之。”
老乞丐站起来走开,似乎想结束这个话题。
越娅秦:“我一定会把这件事的凶手抓到,把真相献给你,又公之于众。”
越娅秦说话间也站了起来,就离开吧,当做来一趟看清了乞丐眼里的朝廷。
老乞丐暗自一笑,拿出一枚铜钱说:“如果你要知道这件事的话就去后山走一转吧,如果有什么事就拿着这枚铜钱到街头巷口,看见有人在讨钱的就把这枚铜钱扔到他碗里。”
越娅秦心里窃喜,接住老乞丐抛来的铜钱。
越娅秦:“谢谢老前辈。”
老乞丐:“要谢我下次来记得带点烧鸡和酒。”
越娅秦:“仁一记住了,不过前辈敢问你名号是?”
老乞丐:“就是一个老乞丐,如果真要说的话,就叫我李苟吧。”
越娅秦:“告辞,苟前辈。”
越娅秦转身走了,李苟一皱眉大骂:“你就不会叫李前辈啊?”
越娅秦又回醺绾楼前坐着,大白天上后山不好办事,只能等晚上,正好赚点饭钱,再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傍晚,越娅秦又到了那家面馆,点了碗清汤面,面馆老板气势汹汹的冲上来。
老板:“你个小叫花子,我不找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要么还钱,要么把你腿打断。”
越娅秦:“老板别那么凶嘛,一个铜钱嘛,我给你,喏,还有一枚是先付给你一半的面钱,等会你怕我不给钱,剩下的等我吃完又付给你,省得我面吃不上还得被赶走,谁有钱不赚啊,我也是个识时务的人。”
老板点点头,说:“你还挺精,量你也跑不到哪去,等着。”
越娅秦:“好嘞。”
老板到了锅旁又煮起了面,过了会端起面过来,这时还没啥人,老板就盯着越娅秦,越娅秦也无语,拿起一双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越娅秦吃完了面,喝完了汤,擦了擦嘴上的油,看着身旁老板忙的停不下来,摸了摸口袋的一枚铜钱,摆到了桌上。
越娅秦:“老板我走啦!”
老板:“哎,客官慢走。”
忽然老板定睛一看,三枚铜钱的面,还少了一枚铜钱。
老板:“你个兔崽子,小叫花子,你再来我打断你腿。”
越娅秦上了后山,后山宽阔,一个个土包映入眼帘,一眼看上去就让人不轻易靠近,这是个乱葬岗,那边还有个没来得及埋的人,看去就是那流浪汉无疑了。
看着这流浪汉,脖子上手印没了,只剩下脖子上有瘀血,越娅秦紧接着到土堆旁,拉起袖子想了想又找了根棍子。
风嗖嗖的吹过,越娅秦看向身后,一个红衣服长头发的,是鬼?
“你在干嘛?”
越娅秦:“挖坟。”
“不尊重死人的人,会有鬼找上你。”
越娅秦淡淡的说:“我不信鬼。”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鬼的?”
越娅秦:“我不知道……”
女人走了过来,点燃了小型火把,自燃火把,有了光一看是红纱。
红纱:“你不怕?”
越娅秦:“怕什么?你信鬼?”
红纱:“游走江湖打打杀杀,谁信鬼,你信不信?”
越娅秦:“不信,不过……”
越娅秦说一半停住了,红纱看着他刨出的尸体。
红纱:“你给人祖坟给撅了?”
越娅秦:“旁边有黑色的东西,似水,该是血迹,他这是中了剧毒,体表腐化,露出白骨,你看他食道都呈黑色,可能连土堆都被血污染。”
红纱:“你碰对了点运气。”
越娅秦:“是啊,还好没用手。”
红纱:“那这里的污染怎么办?”
越娅秦:“这毒性再过几个时辰就会消逝,这坟是刚埋的,土还是松的,可我好奇的是为什么那边的土看起来都干了,还是松的。”
红纱:“所以这说明了什么?”
越娅秦:“这说明……我们可以走了。”
越娅秦起身丢了木棍,红纱盯着周围似乎被人注视的感觉。
越娅秦:“红纱,快点走了。”
红纱也没有太在意,转身走了。
俩人一路一句话没说,直到要下山时,越娅秦和红纱说:“回去告诉张大人,我这几天就不回去了,就是看看醺绾楼,他们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只是要有什么行动还得等几天。”
红纱点点头,转身离去。
越娅秦背后树丛中有阵响动,看去却什么也没有,越娅秦转过了头,离开了后山。
越娅秦才下山走到一条小路上,周围很寂静,房子在这像是一种装饰,遇行人要礼让,小道上一个人推着木推车,从越娅秦身旁过,一股刺鼻丑让他进了小巷。
走在小巷中,墙上会有树耷拉出来,就一簇树叶,还会往外掉叶子,眼前是枯叶铺满的路,路的那方有人走来。
那人高八尺有余,穿黑色花纹衣服,右肩扛着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风吹开一角是脚趾,他扛着个人,左手握剑。
“这人在跟着你,被我杀了。”那人把尸体丢在越娅秦面前,剑换到右手。
越娅秦:“你有什么要请教的。”
那人拉开黑布说:“你看到了什么?”
越娅秦:“这得细细看看。”
越娅秦蹲下拉住尸体的手,一惊,身体往后退。
“尸体”站起来往越娅秦扑去,手上的匕首吓的越娅秦连连后退,那鬼一般的面容狰狞着,极快的来到越娅秦面前,举起匕首猛的一刺。
“锵”匕首被打飞,诈尸的“尸体”被抹了脖子,那黑色花纹衣服的男人站在了越娅秦身前。
“尸体”捂着脖子,向后退,然后慢慢倒下。
这次诈尸越娅秦被吓得不轻,只见他坐在地上,看着那个诈尸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他没死的?”
越娅秦:“脉搏,他还有脉搏,他的呼吸已经没了,因为你刺中了他的内脏,却没刺到他的心脏,你的衣服很干净,你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你救了他,但也活不长。”
“这话从何说起?”
越娅秦:“我握起他的手时有了两个猜测,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就会诈尸,有一种武功是锻炼肺脏来护心,以肺为士,以心为将,这种武功练出来呼吸胸廓比一般人的大,肺脏扩大压迫心脏变位,所以你刺到的不是他的心脏,而是肺脏,没了呼吸已经活不长了,可是你的快速出剑和收剑使他没因为血流过多而死,是你救了他。”
“你很信任我?”
越娅秦:“我也在打赌,赌我另一个猜测不会出现。”
“如果我们是一伙人。”
越娅秦:“没有如果了,谁派你来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造反了。”
“那你要怎么做。”
越娅秦:“我没必要告诉你。”
越娅秦与黑色花纹衣服的男人擦身而过,离开了巷子,留下话说“记得把尸体收拾一下。”
那男人盯着越娅秦,眼神里露出异样的光,冷峻的寒光。
越娅秦似乎觉得刚刚接触的尸体有点不妥,想起一件事,急匆匆的起来就走。
一个男人拦住他。
越娅秦觉得不对劲问:“干嘛?”
一群人把越娅秦托起来强行带走,越娅秦大喊,可是他昏迷前只明白两件事,前面围起来了人,是一个姑娘叫非礼,绑他的人准备了迷药。
在光天化日之下,比起那女孩被非礼,又有什么人会在意一个乞丐呢?
转眼间,当越娅秦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屋子里,眼前的人是一个女人,看着越娅秦没有任何挣扎的样子,好像来了兴趣一样,抽出柄剑,放在越娅秦脖子前。
女人:“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可能不会杀了你。”
越娅秦:“就是剑不对着我我也会说,不用那么麻烦。”
女人收回剑,抚着剑说:“哦,那你说来听听。”
越娅秦:“要我说也可以,我也要问你们几个问题。”
女人:“你凭什么问我问题。”
越娅秦:“凭你想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我。”
女人:“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人。”
越娅秦:“城边山上乱葬岗有个阴谋,又有两伙人跟着我,可死了一个,没死的回去复命,死了的肯定就是你们的人了。”
女人:“那我们为什么要确定你是谁呢?”
越娅秦:“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你们都知道,所以,你没有必要杀我,只有必要确定我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错杀也无所谓,但你们得知道是不是错杀。”
女人:“我现在知道不会错杀了,你又凭什么来问我问题?”
越娅秦:“玩个游戏吧,我猜不出一天就会有人找到这,现在已经傍晚了。”
女人惊讶说:“这里四面窗户都关了,门也关了,你怎么知道现在是傍晚?”
越娅秦:“猜的,你们给我用的迷药是三月香,一般的量也就两个时辰,就算没猜对也不影响什么。”
女人有点佩服起身前这个男人了,明明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了不少,却有过人的聪明。
女人:“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救你?”
越娅秦:“非礼这件事发生在青楼前,想想都不可能啊!如果是我的话,把我迷晕了就带到最近且最好隐藏的地方,醺绾楼后院有个杂物间吧?虽然有点呛人,但还是有种独特的香味,就不要一个个问了,我只想问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