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北疆传来东方明自立称帝的消息,使得京城各房势力哗然,最生气的便是摄政王了。
只是摄政王生气也没有用,他要先将京城的局势控制好了,才能出兵讨伐东方明。不过,北疆多了一个皇帝的事情,的确是催着东方印将一些计划提前了。
郭太后于三日后病了,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能起来。太医看过之后,说是偶感风寒,可这风寒却越来越重,终于拖了一个月之后,一命呜呼了。过太后一死,前太子成王便失去了最大的臂力,在发丧的当日,成王便狗急跳墙,组建了整整三万人,联合城防兵一起反抗。
那一日,城中兵变,处处战火燃烧。早就被接到姜宅的祝氏却与秦亦梵一起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即便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叛军要冲进姜宅,也被四处守护的暗卫收拾干净了。
秦亦梵坐在西厢房的矮凳子上,与对面的江淮下棋。
江淮道:“黄翎确定没事吧?”
秦亦梵笑道:“放心吧,她在城中最高的观星楼与宁王一起站高望远呢。”
江淮撇撇嘴:“他们家一家忠烈,五一不是死在战场上,你真的忍心让人家小姑娘继续上战场吗?”
秦亦梵叹了口气,道:“即便我不同意,她也会女扮男装直接上战场,与其那样,还不如正儿八经的教导,这样才能让她活命的希望更多一些。”
江淮叹了口气,道:“小小年纪,背负这么多,真叫人心疼。”
秦亦梵落下一子,淡然道:“你输了。”
江淮愣了一下,弃子。
王锦推门进来,拿着一盘子荔枝,递给放在棋盘上,道:“外面乱成那样,你们两个竟然还有心思下棋?”
江淮笑道:“你不也是这样吗?有过之无不及啊。”她用眼神示意那新鲜的荔枝,又问道:“是妃子笑?”
王锦道:“嗯,妃子笑。”随即又道:“我哪里能和你们一样没事做?前几天开始,我就将铺子里的活计和信徒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也是那地方有一片野生的荔枝树,这才摘下来,给你们尝尝鲜。”
秦亦梵挑眉:“你上午才回来的?外面怎么样?”
王锦无所谓的挑眉,之后坐下道:“能怎么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战乱之下,那些流窜的宾匪岂会让银钱放在百姓手中而不拿走?城中多处起火,粮店、首饰铺子、金银铺子、当铺和钱庄都被洗劫一空。可笑的是,抢匪可不只是叛军,更是有禁卫军,大梁已然腐烂透了。”
秦亦梵倒是没有想到,如今吃皇粮的这些兵将竟然能这么肆无忌惮,就在皇城里烧杀抢掠起来。要知道,这皇城里,住着的,可不只是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更多的是皇亲贵胄。
江淮愣住了,半晌之后,才后怕道:“当时你让我全家搬来姜宅,我还觉得小题大做,如今看来,若不是当时你坚持,我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