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也传了话来,要见他,他便换了外套出去。
墨雪瞧他说了半天,主子依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好奇道:“爷怎么了?”
东方挚抬头,之后才想起今日墨雪来,应该也是为了银子,忙问:“今年那几个店铺进账怎么样?”
墨雪立马喜上眉梢,将刚刚说的话再次重复一遍,道:“爷大喜,今年王妃贵人进门,添了喜气。爷的一个茶楼、两个绸缎庄和一个点心铺子真是大赚了一笔。今年四个铺子加起来,赚了整整三万四千两银子!都快是往年的一倍了。还有那个郊外的庄子,也收了不少粮食,都送去新府邸了,只说鹿皮都有七块呢!”
东方挚的脸又白又绿,这话如果是去年说,他能高兴好几天。如今和秦亦梵的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古人说的好,男子养家,如今竟然反过来了,饶是他脸皮比城墙,也顶不住臊得慌。
墨雪一脸懵的看着自己家主子变脸,小心翼翼道:“爷,赚了钱,怎么不见你开心?”
东方挚嫌弃的看了一眼墨雪,瞧瞧人家吕松,再看看自己这傻不拉几的跟班,兼职有卖了墨雪的冲动。
墨雪看他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心里一阵发慌,正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听东方挚道:“走走走,爷带去见见世面!”说着当先从后堂的门出去。墨雪连忙跟上。
当二人躲在屏风后面,通过缝隙看着外堂秦亦梵与吕松说话,墨雪不解的看向自己家主子,这就是见世面?如果听墙角算是见世面,那他这个听过勤政殿墙角的人,岂不是见过最大的世面?旁边做贼一样的爷可是都没有他见识大了。
吕松拿着账本给秦亦梵看,指着几项大的开支,道:“茶路倒是好说,有王小姐的绿林朋友,没有什么人敢动咱们的东西,上下打点也没有用多少银子。倒是海陆这一块费用最大。东家,您看这个,光是十七条海船就用了将近百万两银子,再加上海上浪大,咱们头一次出海不知道轻重,损失了一船货物,就更加亏损了。这样算下来,这一年的收入,竟然有一半是矿山赚来的。”
秦亦梵看着账本微微点头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你要安排好那些死去船员的家属,别叫人家觉得咱们有股子人情味。除了丧葬费,每年再拨给五两银子,除此之外,婚丧嫁娶咱们都随份子。”
吕松嘿嘿一笑,道:“东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正是如此安排的,不过我是准备给四两银子的。要知道,在渔村,几乎用不着钱,四两银子够一家三口吃喝一年半的了。既然东家大方,我便将那三十四家,每家,每年都加一两,变成五两。逢年下,再给一两过年的钱,东家看,可好?”
秦亦梵笑了,道:“你比我心细,就按你说的做。今后咱们的活计,但凡是这样的情况,都这么来。”
吕松道:“这正是善水教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东家大智慧,我可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