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梵被引导者坐在婚床上,喜娘收回了那大大的红绣球,有丫鬟端上一个托盘,里面摆着一个红色的秤杆。喜娘笑的甜腻:“新郎挑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东方挚在衣襟上擦了擦满手心的汗,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深吸一口气,暗自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挑起来那块碍眼的红布,亦梵以后就是你的了。
红色的盖头被秤杆轻轻挑起,露出里面美人尖翘的下巴和红色的樱桃小口。小巧的鼻尖上那双似乎满含秋水的眸子使得他心里一荡。从未见过她如此美艳娇俏,那万年寒冰一般的气息此刻荡然无存,只有带着暖暖的害羞之意。
“新人喝和合酒,从此和合平顺。”
丫鬟端来的喜酒,装在银杯中,东方挚忙将两个杯子都拿起,递给秦亦梵一个,笑的像是一个傻子:“喝!”说着,豪迈的喝下自己杯中之酒,眼神殷切的看着秦亦梵。
秦亦梵憋着笑意,轻轻将那被酒喝下。
东方挚哈哈大笑,站起身道:“亦梵,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喝了酒,可不能反悔了。”
秦亦梵招手,有丫鬟拿来痰盂,她将口中的蜜枣吐出来,这才揉了揉酸麻的腮帮子,道:“反悔也无用了。”
这时候呼啦啦冲进来一大帮子人,都是平日里与秦亦梵有些交情的小姐和贵妇。
赵穆笑着道:“怎么,新郎官不去陪酒吗?躲在新房舍不得出去了?”
东方挚哈哈一笑,道:“大堂嫂,我可把亦梵交托给你了,别叫人欺负了去。”
此刻摄政王世子妃进来,道:“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三弟妹去。你快去前院是正经。”
东方挚笑道:“好好好,这便哄我走了,你们可不许欺负……”
刘雅笑着叱骂道:“你再贫嘴,我定禀告父亲,给你一顿好打。”
东方挚大笑一阵,走到秦亦梵身边,柔声道:“有他们陪着你,我得去前面。”
秦亦梵点头,落落大方道:“你去吧,我无碍。”
东方挚终于是在一群女子的嘲笑中落荒而逃。
腊月十二,没有大朝,如今时局动荡,但凡是有聚会,便会招引来无数的达官贵人,不为别的,一来是打听最近局势,二来是看看是否应该结为一党。所以,今日这样的场合,又是朝中第一掌权勋贵的摄政王府的喜事,来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正院里已然是放不下这么多人,便是厢房和外院都坐满了朝臣和勋贵,大家在一起推杯换盏,互相试探。
前院,前一刻还很是得意的东方明听到一小丫鬟小声在他身边说了几句话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猛地回头看向秋鹰。“新房里的是如假包换的秦亦梵,这到底怎么回事?”
秋鹰慌乱道:“紫云卫和玄箭的人掌控了整个恒国公府附近,咱们的人根本探听不到情况,只知道走了两个花轿,没想到咱们在恒国公府的人没有派上用场。”
东方明哪里还坐得住?摄政王府的是秦亦梵,那么他府中的是谁?也不管旁边给他敬酒的大臣了,着急忙慌的赶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