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小声道:“此局变化太快,我竟来不及反应,县主可有好的想法,与我说一说?”她虽然不爱前太子,甚至是对于后院那些莺莺燕燕深恶痛绝,可自己已然是深陷泥潭,只能为之打算。
秦亦梵微微摇头道:“如今时局变化多端,我瞧着母后皇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是向着安郡王的,再加上赵丞相和忠义侯府的站队,安郡王还是有些胜算,只是,以安郡王的脾气,你真的希望他赢了吗?若是他赢了,你今后的情况又是什么样子?他真的会眼看着外戚掌权?”
赵穆一呆,呐呐道:“你的意思是?”
秦亦梵摇头道:“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不管要做什么事情,还是要考虑好后腿的路才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古往今来的不二法则。连唐宗宋祖都不能免俗,可况今人你我?”
赵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可惜了,一纸赐婚旨意,赵家已然没有选择。只是,你是支持七皇子吗?”她如此聪慧,怎会不知道七皇子与秦亦梵之间有些莫名的联系?
秦亦梵笑了笑,道:“我一女子,又不牵扯家族,并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倒是你,身份如此明显,又怎能独善其身?”
赵穆感激的看了看秦亦梵,道:“我知晓你是关心与我,我也得提醒你才是。那七皇子在娘子关所战敌戎骁勇善战,他又只是被封王,你的退路,可想好了?”她来之前听说了秦亦梵也来,本来是想着将其拉拢的,只是今日看了她的态度,明显是不想站在安郡王一路,所以此刻的话,只是关心,而与朝局无关。
秦亦梵摇头道:“我不必有什么退路,左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即便功成,他也无法将我如何。即便功败,也不过是一些小恩惠罢了,强势者也不会拿一个弱女子开刀。”
赵穆点头道:“如此便好,那我问你一事,钱风谣……”
秦亦梵叹了口气道:“钱氏家族是定然要落寞的,不过好在史家一向憨厚,必然善待也就是了。”
赵穆看向一棵红艳似火的梅树,脸色泛着淡淡的笑意,道:“时局乱,你我现在偏安一隅,可再等等,便说不准战事如何了。我听父亲的意思,是要让太子,哦不,是安郡王去南边战场,抢下一片领地,但是他自己不愿意。”
秦亦梵没想到,赵穆会将安郡王一党这样的秘密说与她,此话不好接,劝进不妥,劝保更不妥,所以并未说话。何时起,他们姐妹说话,居然要这样动脑子,费精神了?
赵穆折下一支梅花,递给秦亦梵,道:“花开堪折直须折,县主,何时觅得良人?”
她接过花枝,淡淡的笑了笑,“下月十二,便是我与宁王成亲之时,到时,安郡王妃可要来赏脸。”
赵穆一呆:“此事我怎并未听说?”秦亦梵本是七皇子一党,如今嫁给新皇一党的领头人摄政王府,这其中……
秦亦梵笑的明媚:“所以才说,我不需要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