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梵听了这话,笑起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男人有两个金科,女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嫁给一个好夫君,期盼着将来有一日自己老了,丈夫也依旧没有将她赶出门去。元先生,你觉得,这样的女人活着有意思吗?”
元风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有些纳罕:“那小姐的意思是?”
秦亦梵笑着将乱发收回耳后,笑着道:“自然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不是圣人之道吗?”
元风依旧不明白:“小姐是女子之身,又怎么治国平天下?”
秦亦梵笑着指了指自己县主的銮驾,轻声问:“先生可知我这县主是怎么得来的?”
元风摇摇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县主是个什么主,又怎么知道哪里来的?”
秦亦梵将自己如何给皇帝推荐明公,又如何献策消除弊政都一一说过元风,惹得后者瞪大了眼睛也没明白为什么这写政策是弊政而眼前谈笑间自信满满的女子又是怎么想到这些东西,不由得有些发呆。夫人的话犹在耳边:“别看恩人小小年纪,又是个女子,她心中的丘壑只怕不必男儿差呢,打架她是不如你了,可说起别的,你可得拜师呢。”
秦亦梵道:“我虽不是什么女诸葛,也并非算无遗漏,可我也不愿整日在后院里与其他女人勾心斗角。且,这天下又不只是男人的天下。”
元风依旧不明白眼前小女子的伟大宏愿,他看着马车行驶进城里,守门的兵将给马车行礼,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明白,他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女子是在用话来敷衍他,而他却蠢笨的听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此事回去定要与夫人说道说道,否则,被小丫头耍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忘了夫人交代过他不要问的事情,回山庄之后果然与夫人说起,被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这是后话。
且说马车进了城,直朝着明芦飞驰而去,赶马车的如今是玄箭的人,之前受伤的弟子已经被他们赶来的时候半路遇到,送回山庄养伤去了。飞快的马车在不算人少的街道疾驰,却不曾撞上一个人,秦亦梵嘴角翘起:“元先生,赶马车的是谁?”
元风从思绪里抬起头:“哦,是车马堂的。”白薇当初给他的那厚厚一摞计划书里,分了五个堂口,赚钱的、惩罚的和杀人的都有,唯独没有个会骑马驾车的,他绝对不方便,就又加了一个车马堂,此时秦亦梵也是知道的。
秦亦梵坐在平稳的马车里,道:“这个给我吧,原本的那个,且养着伤,之后我有用。”
元风皱眉:“你怀疑他?”
秦亦梵有些疑惑的看向这个原本神经大条的男人,怎么忽然间敏感起来,摇头道:“并没有,玄箭是先生一手创立的,我信任先生,自然就信任玄箭。”
元风摇头:“不,我之前便是杀手,怎么会不知道你刚刚散发出来的怀疑?”
秦亦梵微微垂眸,轻声道:“我与东方挚出京是临时起意,周敏是怎么知道的?昂立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