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竹云颇为吃惊的抬起头来盯着冰兮,他为冰兮的所遇感到惋惜,也为吴彦君这堂堂一品大员而不耻,想来这种肮脏事在他的府中应该不止这一件,这个禽兽,就算冷御风要诛他九族那也是一点都不为过。这冰兮短短几句话就说明了一切,虽没有夸张的描述,但她的痛苦已经不言而喻,若不是对至亲之人又何来这么深的仇恨?
“所以你就大张旗鼓的将本王的妻子掳出皇宫,令吴彦君现形?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没错,只有这么做才是真正的救她,吴彦君打顾姑娘的主意也不是一两天,已经足足三年。惠王爷要杀要剐请便,为了给妹妹昭雪,即使让我付出生命那也是值得的。”说完她缓缓坐在桌前,神情落寞。
她这样一说,冷竹云的气倒是消了不少,通风报信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姑娘,你必须去一趟刑部,你是指证吴彦君的最有力证人,继续留在这里十分不安全。”
这时,冰兮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她突然夸张的褪去身上薄纱,道:“惠王如此关心小女子,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
“你这是干什么?”冷竹云不解她这样是准备干什么。
“干什么?惠王您不是多此一问吗?”冰兮巧笑着向冷竹云身上靠去。
“冰兮姑娘请自重!”他自然后退一步,无意间竟将身后那半开的门给掩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冷竹云你这个混蛋!”
听到这声音,他突然明白原来顾雨浓跟来了,她不是答应自己不出来吗?
原来这冰兮早已透过门缝看到,他这个大傻瓜!
“你这是干什么!”他急急推开冰兮转身打开房门,果然见到站在对面回廊上的顾雨浓!”说罢她转身就跑。
他无奈的摇摇头,一个起落便追上她,将她拦下,“怎么?这样就吃醋了?我对她可没意思。是她自己要脱衣服……”看到她杀人一般的目光,他没有再说下去,又道:“冷竹云真的只爱你一个!一生只要你一个!她哪有你半分好?”说罢他将她拥入自己怀中,可她却流泪了。“你说只爱我,只是枕边的情话,换一个姑娘在身边,还是会说同样的话。”她感受着他熟悉的味道与体温,心中升起阵阵的痛,她不知道当别的姑娘像她这般依偎在他怀中时,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傻瓜,那粉衣坊的姑娘哪个可以跟你比,刚才那冰兮就是那夜在皇宫掳走你之人,她由门缝看到你,这是故意气你的。你在外面远处的回廊上只能看到却听不到,当然容易上她的当。其实当时我只是在劝她去刑部指证吴彦君。而且我说爱你也不只是枕边的情话啊,这句话搁在哪都是真的。”他笑一笑抚去她的泪,轻轻吻着她的洁白的额头。
“那她对你有意思,因为喜欢你才故意来气我的,对不对?你是怎么让他喜欢上你的?”她仍是闷闷不乐。
“唉呀雨浓,我要怎么解释你才肯相信?要不咱们再返回去得了?”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嘛?你不是跟段尘在一起吗?怎么来到粉衣坊就只有你一个?”
“段尘中途离开了,他可能遇到熟人。”
“这么巧遇到熟人?”
“好了好了,咱们先找段尘对一对,然后再去粉衣坊对一对,看我说的有没有一句假的,这总可以了吧?”说着冷竹云就准备迈步。
“人家才不要!”她不依的拧着肩。
“那咱们还是回府吧,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这都快十五了吧!”想到这里冷竹云微微兴奋了一下,“雨浓,明日真的是十五吧?明日是我的生辰,你真要跟我继续闹呀?”
“人家哪里是跟你闹,要不换我去看看别的男人脱衣服,看你生不生气?”她抬起头来看看天上那一轮明月,她不想跟他闹,只要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就可以了。
冷竹云知她心软了,便将她抱得更紧一些,“说的什么话,你去看别的男人脱衣服,我就杀了他。以后再不让你踏出府门一步,永远禁锢着你。”
“这么霸道,轮到我这儿就变了?”
冷竹云笑一笑,“因为我爱你,我在乎你,所以才霸道。好了,别生气了,以后我不再去那种地方就是,你也知道今日是为了查案。”
“嗯!”顾雨浓看看他,终于牵起了嘴角,也让他提着的心安心的归了位。
“雨浓,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这街上如此宁静,全然不似白日里那般喧嚣,好像这都是为你我而准备的一般。这印京最不缺的就是树与河,咱们旁边流过的这条河名叫渭商河,由北向南蜿蜒而去,一直流进南蜀呢。”
“这条河真那么长吗?”她从来不知经常见到的河竟然绵延数千里。
“是啊!”他放开怀中的她道,“雨浓,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罢他使着轻功离去,顾雨浓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由得心中一甜,先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有他如此在乎自己她真的很幸福。有一个可以哄着自己的男人,这就是身为女人最大的财富,她别无他求。
不一会儿,冷竹云返回来,手中捧着一只十两的小酒壶。另一手自然的牵着她来到渭商河边,“雨浓,曾经我答应过你不再让你流泪,可你今天还是流泪了,竹云向你赔不是。这个就是我的承诺。”
她取过他手中的纸条,上面俨然写着:大启惠王携妻雨浓之手诺云,誓死不相离,今生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