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看他,他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心,随之越来越紧。
宫珏居高临下的看着恨不得缩进被子里的女人,他很愁。一向对任何事情都是运筹帷幄的他,在她面前,没了底。现在,他该怎么样才能让她重新接受自己?
听到脱衣服的声音,柒月再也憋不住了。揪着眉,瞪着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的男人,“你要做什么?”现在就算是他真的要做什么,她也无处可躲。
宫珏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避之不及的眼神,大手将她温柔一捞,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我什么都不做,只想静静的抱着你睡。”
“我不需要。”柒月挣扎。
她不喜欢跟他这样亲密的接触,很抗拒。
“我需要。”很用力,但又很小心的拥着她,生怕弄疼了她,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没有你,我睡不着。”
这些天,身边没有她,真的难以入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靠近他,不再害怕他。本想就这样等着她敞开心扉,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意,他等多久都没关系。可是那个男人的出现,促进了他主动攻略。
同样一次错误,他不能再犯第二次。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到底有多害怕失去她。如果时间再倒回到最开始找到她的时候,他一定不会用那样的方式将她禁锢在他身边。他要好好宠着她,爱她,让她离不开自己。
柒月皱眉,却也不再动。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浮躁的心,渐渐安稳了。就连身体里的无力感,似乎也找到了支撑点。她好奇于这样的转变,甚至又想起了那个声音。
他是她深爱的人吗?为什么她不知道?
身体似乎更比心容易靠近他,甚至,她已经微微扬起脸,目光落在那张薄唇上,身心不由的紧了紧,有一股力量在托着她往上。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亲一下,再做一下,你的身体,就很快恢复了。”
这个声音,让她有些面红耳赤。
可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你不爱他,为什么要这样靠近?你想要逃离他,又怎么可能跟他做那种事?这样做,你永远都别想离开他,你也永远别想拥有自由。”
“你爱他的,他爱你的。你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该衷于自己的心。就算你想离开他,但现你还是他的妻子,他是你的丈夫,没有什么不可以。况且,你心里本来就有他。”
“你不可以!你要自由,跟着他,你不会有自由!”
脑子里的两个声音,让她的身体软了下来。她无法选择,因为这两个声音,都是来自于她的心魔,是她自己在纠结。
宫珏何其敏感,他感觉到了刚才怀里的女人准备做什么,心跳就像毛头小子一样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主动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她对自己也是有情的?
突然,柒月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甩掉脑子里的所有声音,对准了那双薄唇,吻了上去。
她不想再有气无力,以为没有他的帮助,大不了一个月像病人一样就差不多了,如今看下来,自我恢复的时间比想象中的更漫长。
亲就亲吧,做就做吧,反正他还是她的老公。她有权力行使她的义务。
以前,是他拥有主动权,现在,她怎么也要翻身做主人。
宫珏睁大了眼睛,那双柔软的唇覆上来的时候,他就像被电了一下,整个身体是麻的。
她在主动吻他!
这是第一次,九年来,第一次。
比起任何时候,他更为兴奋。
“别乱动!”柒月见他反被为主,立刻出言喝斥。
宫珏一下子愣了神,果真不再动。任由她翻上身,胡作非为。
关了灯,柒月脸上的羞红看不见了。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主动跟这个她恨不得杀了的男人做这种事。她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自身利益,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救了他。现在,只不过是借他的身体来让自己恢复而已。
可怎么想,她都总觉得不太对劲。可现在,她又一时捋不清楚。
第一次主动做这种事,她明显有些笨手笨脚的,不过折腾了半小时,她总算是累瘫在一边。不管舒不舒服,她慢慢的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回归。这让她很雀跃,同时,也很忧虑。
受伤过后的身体真的要跟他做了夫妻之间的事才能恢复,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只要一失血,就得找他?间接的,她跟他绑在了一块。
这一次,宫珏由始至终都像个木头人一样,任她摆布。虽然她弄的不是很舒服,但他也心满意足。
翻起身,在她的额头吻了吻,见她没有反应,他又吻上了她的唇。
“柒月,这一次,是不是换我伺候你?”
柒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耳边一阵酥麻,她来不及反抗,已经又被他给欺上身。事实证明,她再排斥他,身体却跟他很默契。
她从一开始的主动就证明了这一夜,终于是个无眠之夜。
翌日,柒月软绵绵的睁开眼睛,这一次的软绵绵,跟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之前就像是鱼骨头被人剔出来,只剩下完整的鱼肉,这一次是鱼骨头还完好无损,里面的肉被掏空了。
她回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用力的拍了一下额头。身体一动,就碰到了一个热热的东西。她蹙眉回头,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眼前。
该死的!
她没办法怪他,要怪只怪自己撩拨了他。
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捡起衣服挡在胸前,钻进了浴室。
在她一进浴室关上门后,原本熟睡的男人睁开了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柒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并不奇怪,穿好衣服后,下了楼。
玉嫂一见她,就笑眯眯的打量着她,“少奶奶今天的气色真是好,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听到玉嫂的话,柒月一想到昨晚的事,耳根子不由的又发烫了。她笑了笑,看了一下客厅,并不见宫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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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被为主,这注定是会被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