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矛盾啊…鸢儿。”
拉轻微的嘶吼声传入到言鸢的耳中。
“七年了吧,你还是这样”
言鸢的手一顿,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拉那对不再焕发的金眸。
这张脸与那久远模糊的记忆逐渐重合。
“拉?”
她的声音在颤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濒死的少年会在这么久以前还救过她一次。
“笨…咳咳咳自私一点…鸢儿。”
拉的咳嗽声微不可闻,但是引动了身体内部的剧烈震荡。
“去做你想做的事懂吗?”
拉再也抵挡不出失血带来的强烈眩晕感,更别提他之前还喝了半杯伏特加,二者相加,让拉的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而在言鸢看来,拉这是坚持不住的表现,简单的说,她认为拉要死了。
所以她也在一时间变得无比惊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你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吗?恕我直言,就算你做到了,也只会成功害死他,别动了,我来救他。”
艾路德轻轻地抓住言鸢白嫩的手臂,目光锐利,从内衬里拿出一管装有淡红色药剂的注射器。
“要我说,古神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用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抱怨着,艾路德把手中的试管扎进拉的动脉血管当中。
淡红色的药剂进入拉的体内,暂时减缓了血液流出,在缓慢着修复着他身体的机理。
“完成!呆在这儿别动,我去把外面的暴徒抓进来。”
“陈sir,按照你的吩咐,我把这家伙带回来了。”
“嗯?你问这两个小家伙是谁?等会儿再说吧,先把我手上这个孩子送到医院里去,别耽搁,他真的快要死了。”
言鸢作为整场事件的主角之一,虽然看起来善良无害,而且就算想有害也没那个能力,但是最基本的笔录还是要到近卫局去做的。
当她看见了不少身着警服的警员时,心里就安定了下来,她认识其中一个不苟言笑的长官。
陈,龙门近卫局特别督查组组长,高级警司,破案率高达百分之百,这几年里,龙门的治安不断好转,有一半都是因为这个正义的警官。
言鸢平时可没少在电视上看到她。
陈看见了艾路德抱着的昏迷不醒的拉,她的眼中掠过一丝讶色,对着艾路德说道:“他交给我吧,住院费很好解决,给他颁发一个见义勇为奖,奖金应该够了。”
艾路德点头,也没有多想什么,她稍稍低头看着拉脏乱的脸颊,手中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一万瓶伏特加吗…她还真是喜欢这种啊,这小家伙也不赖么,还敢反手坑她一把,蛮喜欢的啊,要不然可以啊可以啊,他肯定达标了啊,其实这算是近卫局的锅?”
艾路德把拉小心地放在两位警员递过来的担架上,心里盘算着些事情。
“辛苦你们两位啦。”
“礼盒?企鹅物流送来的?”
伊伦诺抱着一个装饰精美却又不华丽的黑色银边盒子,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会有谁送给自己礼物,她头顶上就差出现三个大大的问号了。
“还是打开看看吧,真的奇怪啊,明明应该没有人认识我的说。”
粗暴的拆开包装在外的礼带,伊伦诺抱着极大的好奇心一把打开了礼盒。
“啊?额?一块怀表?品味挺高呵,让我看看是谁送的”
伊伦诺打开里面的信纸,饶有兴致地读起来,然后她的手就不自觉地把这一张纸捏成了一个纸团。
“喂喂喂?!开玩笑的吧?!你他吗的在逗老子吗,伊尔德里——!!!这家伙怎么可能在这里?!”
她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地板被伊伦诺不注意的踩出了个大洞。
“怎么可能啊啊啊啊啊!”
她的后背已经在不经意间被冷汗洗了一遍又一遍,银眸死死地盯着这个做工精美的怀表,她的呼吸声一遍比一遍微小,从隆隆作响到细微无声。
“切,这不是我管得了的,不去想了不去想了,还是看看他送我了个什么玩意,好歹我也算个超级大吧。”
怀表通体呈淡银色,表底是由蓝黑色的透明材质制成,透过它能看见怀表内部不断运转的数千上万个精密零件,表冠的银色则更深一层,似乎蕴含着什么特殊的含义,镂空的花雕设计几乎遍布了整一块怀表,体现着老板毫不掩饰的超高雕刻技术。
拿起盒子中放置的银色怀表,伊伦诺的手就僵住了。
“圣铸银芯?太有钱了吧,再让我看看,海晶?不深海心晶?!还有草草草,虚空晶钻???”
伊伦诺的连忙把怀表收进衣服里,把自己的感知开到最大,然后疯狂加强,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后,她才在自己周边释放出了数百层各类作用的护罩。
像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护着这一块来自伊尔德里的怀表礼物。
她再一次认真观察起怀表与上面的镂空花纹。
“奇怪了,这上面所有的花纹好像都在阐述一个道理。”
伊伦诺沉思了片刻,手掌上亮起了复杂繁奥的符文,她在推导,推导这些复杂无比的雕刻到底在雕刻些什么玩意。
她不需要知道其中的原理,只要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的就可以,至于开启的方式,老板在刚刚那张纸团里写了。
嘀——嘀——
悠长刺耳的机械声回荡着,浓厚到让人厌恶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整个病房,一个被绷带裹成木乃伊的人型物体躺在床上。
“好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