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实诚
孟思绮听了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哪有人送别人睡觉用的被子擦眼泪用的啊?
“你是不是傻?”孟思绮推开了他递过来的灰色布块,虽说是睡觉用的被子,可看上去并不是很大,而且叠的很工整,不太像是某个人睡觉用的被子。
“我不傻,我只是没有常识而已。”观朝槿老实的说。
“你倒是实诚。”孟思绮有些意外。
“这是我的优点。”观朝槿笑了笑,开始了自己的科普讲解,“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要知道量体裁衣,更要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该如何做。这样会少走很多弯路……”
“停停停。”孟思绮有些受不了的打断观朝槿的念碎碎。
她看着他又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大道理,烦死了,活像个小老头一样,你别忘了,你今年才……你多少岁来着?”
观朝槿:“十一。”
“哦,十一。”孟思绮了然的点点头,又说,“你说说你今年才十一岁,你干嘛总是念着那些大道理呢,做个向我一样的活波少女不好吗?”
“可我是男的。”观朝槿战战兢兢。
“我那是打个比方!”
孟思绮气结,“打比方,你懂吗?”
“懂。”观朝槿点点头。
“你……”孟思绮感觉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眼前这个傻小子给气昏厥过去了,为此,她摆了摆手,不再继续往下深追了,只道:“我问你,谁是小白,我怎么见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呢?那个叫小白的人呢?他没有和你一起下来吗?”
“下来了。”观朝槿说。
“在哪?”她怎么没有看到,难不成,那人其实是练了什么奇门遁甲藏身法?他人在这里,只是用了秘法,她看不见而已?
若是如此,那她岂不是有希望了?
“这里。”说着,观朝槿掏出怀中呼呼大睡的白毛小狐狸,举到孟思绮眼前,笑着又对她继续说道,“这就是小白,我的小伙伴,我们一起走了很多的路。”
孟思绮:“……”
她果然不该对这种傻乎乎的小乞丐抱有什么幻想的。
“无聊。”孟思绮甩给观朝槿一个白眼,已经懒得再搭理他了。
观朝槿倒是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将小狐狸重新抱在怀里,走到孟思绮身边的一块小石头上坐下,偏头看着孟思绮有些低落的脸庞又说,“其实,你也不用灰心,你的爹娘和师兄们虽然都逝去了,可是你还在啊,白云观还在这里啊。”
孟思绮闻言转头看着他。
观朝槿看着她继续说:“只要,你能变得足够强大,变得足够优秀的话……你还是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白云观,所以,你不能就这样垂头丧气。”
“你要重新站起来,让自己变强,只要你足够强大,今天的一切耻辱和仇恨,到那时候,你都可以狠狠的向那人报复回去。”
“所以,人不能没有希望。”
观朝槿郑重的说道,“死去的人,我们可以姑且不论,可是,我们活着的人可以没有很多东西,但是唯独不能没有希望。”
“希望?”孟思绮怔住的问道。
“对啊。希望。”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希望是什么?”孟思绮落寞的将双膝曲起到自己胸前,挣开双手抱着自己的膝头,又将下巴搁在手臂之上,又说,“我现在满脑想的,只有报仇,除了报仇,我什么都不想,更不知道希望是个什么东西。”
“你说的不就是你的希望吗?”
“什么?”孟思绮诧异的偏头看向观朝槿。
观朝槿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想报仇,想,不正是希望吗?”
闻言,孟思绮笑了。
“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呆头呆脑的,”
孟思绮叹息一声,又说,“光是有希望有梦想又有什么用啊,我连这个地方都走不出去,你说,我连离开这个地方都没办法,哪有什么狗屁的希望啊!”
“咦,你没有办法出去吗?”
说了半天,观朝槿似乎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废话,我要是能出去的话,我早就去找我的仇人报仇雪恨了,我还会和你在这种地方说那么多废话吗?说你傻还是真傻。”孟思绮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连你也出不去?”
观朝槿闻言顿时就诧异了。
她不是号称白云观第108代掌门吗?怎么会出不去?
“是啊。”孟思绮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你不是白云观第108代掌门吗?怎么会出不去呢?”
“掌门就一定能出去吗?”孟思绮哼了一声,又说,“我这个掌门就出不去了,怎么着,你咬我吗?”
观朝槿:“不敢。”
孟思绮翻了个白眼,“那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行了,你也不要挣扎了,未来的这段日子,你就陪我一起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宫里过一辈子吧。”
“我不要!”观朝槿想也不想的拒绝。
“不要?”孟思绮挑眉,“我都不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观朝槿赶紧摆手否认,“我只是觉得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而已,毕竟一切皆有可能,我们还是不要那么早就放弃希望。”
“不放弃?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出去不成?”孟思绮嗤了声。
观朝槿自告奋勇:“我可以试试。”
他才十一岁,刚刚结束自己长达十一年的禁足生活,好不容易有机会到外面世界去看看,他才不要又被人关在地宫里,无处可去。
再说了,他还有仇没有报呢!
他绝对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
孟思绮朝他翻了个白眼:“吹。”
“不试试怎么知道。”观朝槿坚持不懈,“要不,这样,你告诉我,这里有什么机关还是什么阵法的,再不济,你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能离开,我来想办法,这样总好比,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等死好吧。”
孟思绮起身朝他打了响指:“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所以?”观朝槿无比期待的看着她。
“机关在哪里。”孟思绮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的圆形石桌,挑着眉,看着观朝槿又道,“你真那么想出去的话,你就滚去琢磨那边那个东西吧。”
“好嘞。”观朝槿愉快的满口答应下来。
孟思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