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理当然不会承认是他的玉米引起田允正黄瓜上的蚜虫。
他反问道。
其实这也是一些乡亲们的疑惑,他们不懂的啥叫临近作物的相互影响。
田晓园笑笑,为他们解疑道:“其实这个事怎么说呢,这样吧,我给大家举个例子,大家就明白了。就像大家浇地的时候,当你的地里全是水时,如果土垄不结实,出现了缝隙,水就会流到邻家地里。这蚜虫也是这样,当你邻家的地里生出蚜虫时,蚜虫就会四散传播,自然就到了你的地里。”
首先她用一个简单的事例告诉乡亲们什么叫做临近间作物的相互影响。
“那你为啥说老田黄瓜上的蚜虫是我的玉米引起的呢,他西边地里也有蚜虫啊?”既然蚜虫是四散传播,常有理就又扯出个理由,将田允正黄瓜地另一边的邻居也扯进来。
田晓园心说,你不亏叫常有理,果然有各种理由,不过这都难不住她,她继续说道:“常叔你说的很对,那么,我为什么说允正叔黄瓜上的蚜虫是由你的玉米引起的呢?其实另一边的地里我也看了,说实话,那边地里基本没有蚜虫,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而且,允正叔黄瓜地里的蚜虫分布也有规律,靠近你玉米地的黄瓜上蚜虫多一些,另一边的蚜虫少一些,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常有理果然跑到另一边的地里看了下,情况和田晓园说的差不多,没有发现蚜虫,他灰溜溜地回来了。
既然乡亲们送他外号叫常有理,他怎么能轻易认输呢,接着他又想到了一点,不认输地问道:“这些蚜虫就不能是他自己的黄瓜苗生的吗?”
田晓园耐心地解释道:“这不可能。允正叔的黄瓜是按照我说的方法种植的,种植黄瓜时也用了我给他的高分子科技水,黄瓜自身根本不会滋生病虫害。”
常有理张嘴,又想反驳。
田晓园没给他反驳的时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问为什么这么肯定,其实你可以去看下蔬菜合作社其他人种的菜,只要是按照我说的方法种的菜,都没有病虫害。”
围观的乡亲们相互看看,田晓园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其中也有几个蔬菜合作社的成员,他们站出来为田晓园证明。他们的蔬菜都没有病虫害。
围观的众人相信了田晓园的话。
常有理心有不甘地屈服了,没办法,他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
“老常。你还敢说我黄瓜上的蚜虫不是你玉米引起的?”田允正突然一声吼,直指常有理。
常有理梗着脖子,做无赖道:“就算是我玉米引起你黄瓜的蚜虫,你能把我怎么样?”
……
围观的乡亲们见他们两人间的战火又起,纷纷拦住他们俩人。
田晓园没理会俩人的争吵。她微笑着离开了。
等常有理和田允正被乡亲们说的心平气和时,田允正要感谢田晓园时,却发现田晓园已经不见了。
“晓园呢?”田允正左看右看,没有看到田晓园,他感叹道:“晓园真是个农业专家啊,以后种菜我绝对听她的。”
“是啊。晓园真厉害,连这么高深的道理都懂。”
“看来大学生不管干啥都行啊,那怕是种地。也比咱们这些土把式种的好。”
这一刻,田晓园真正成为了乡亲们眼中的专家。他们赞美她,他们推翻了以前的大学生干啥啥不中理论。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个月里,可谓是好事不断。
首先是新种的蔬菜已经成熟了,韭菜、芸豆和大葱都已经运到了岛城的依然包子铺。已经作为新品种包子投入到销售中。
这三种新包子,让包子铺的包子种类一下子扩大到六种。顾客们甚是喜爱,很多顾客都夸赞依然包子铺的这种做法聪明。
田晓园也狠狠地表扬了店长周文远一把,说他的新举措效果不错,她也多给周文远发了两千元的奖金。
周文远却坚持不要这奖金,他说做这些都是应该的。田晓园自然不同意,一个劲地让周文远收下。最终,周文远接受了这份奖金。不过他又用这份奖金买了一份超级大礼送给田晓园。虽然他没有表白,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赤果果地显露出来。
蔬菜合作社其他成员的蔬菜也陆续进入成熟期,田晓园也将他们的蔬菜收了上来,有的运送到自己的包子铺,有的运送到赵四的酒店和张云的酒店。至于他们的收入,田晓园一分没贪,全部转给了他们。
她让田晓磊最先收走了三奶奶的韭菜,也算兑现了对三奶奶的保证。
现在,仅仅包子铺和卖菜的收入,田晓园一天的收入就在三万元以上。
这是她以前在京城上班时,三四个月的工资,而现在,一个月就拿到了,而且工作还没那么累,也不用看老板的脸色,最主要的是生活节奏没有那么紧张,生活环境也得到了改善。
这时的田晓园真心觉得回家种田是正确的选择。
而且,她的收入还在增加,卖菜和包子铺的销售还没有达到饱和状态,也就是说她还能赚更多的钱。
除了收入的增加,还有另外一件好事,那就是田晓磊媳妇小娟去医院检查了,结果显示小娟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
这可把赵爱琴乐坏了。
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可是在农村,长辈们还是希望抱孙子的。没办法,传承了几千年的重男轻女思想依然在发挥作用。
至于有关部门规定的生育前不准检查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这一条规农村同样不实行。
准爹妈们还是会在生育前,通过医院的手段搞明白肚子里未出世的娃是男是女。
作为受过教育的新一代女性,田晓园虽然觉得生男生女都一样。可是,家里人都这么高兴,她也跟着高兴。
还有一件事,也值得她家高兴。
田晓光和石小雨又接触了一个月,两人感觉都不错,甚至已经住在一起了,反正他们不是初婚的男女,两半旧物何必在意那些。
他们也商定了结婚日期,就定在九月九,也就是农历的重阳节。
田晓园赚的钱多了,帮她爹还了债务,这样田晓磊结婚时所欠的债务,全部还清了,剩下的欠债就是欠田晓园和田晓光的了。
作为亲姊妹,田晓园又这么能赚钱,她也不在乎田广新何时能还完她的钱。
甚至田晓光的那部分欠债,她也可以先还上。
她跟自己的老爹田广新打电话,让他回家吧,别在大城市里的工地上打工了。
田广新却说再干几天,等田晓光结婚时回家。
这一天,田晓园正在菜地里忙活,突然接到赵爱琴的电话。
电话里,赵爱琴哭着说园园不好了,你爹出事了,你快来岛城吧,我们一起坐车去沪城见你爹。
田晓园听后脑子里一片空白,爹怎么会出事呢?又出了什么事呢?
她理了理思路,问向赵爱琴。可是赵爱琴一个劲地哭,什么也说不出来。
田晓园又跟田晓磊和田晓光打电话,他们都说不知道这回事。
她就匆匆赶往岛城。
赶到岛城,来到包子铺,见到赵爱琴时,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见田晓园到来,赵爱琴一把扑过去,抱住田晓园就哇哇地痛哭,嘴里说道:“园园啊,你爹出事了,我可怎么活啊?”
田晓园抚摸着赵爱琴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
二十分钟后,赵爱琴情绪平静了,田晓园试着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问,赵爱琴刚停住的泪水又流出来了。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今早上,我。我接到一个沪城的电话,一个。。一个工头说你爹。。在绑钢筋时不小心都二十层。。。的高楼上摔。。摔下来,昏迷了。他让我们去沪城,看看你爹,我担心。。担心见不到你爹的最后一面了,哇!”
“啊!”
田晓园只觉得脑子里像是响起了一声惊雷,这怎么可能,她健康的老爹怎么可能从高楼上摔下来,从二十层的楼上摔下来,会成为什么样子呢?
她不敢想了。
她眼睛里也流出了泪滴。
“晓园,要不你试着给你爹打个电话,看看能打通不?”周文远在田晓园耳边轻声说道。
赵爱琴接电话时他也在场,他只见赵爱琴接完电话,就哭成了泪人,他问赵爱琴发生了什么事,赵爱琴也不说。
他拿起赵爱琴的手机时,对方已经挂机了,他回拨电话,已经没人接听了。
他见赵爱琴哭的厉害,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田晓园出现。
听完赵爱琴和田晓园的对话,他忍不住说道,他担心赵爱琴被人电话诈骗。
现在的诈骗方式那么多,无论是电视上还是报纸上,时不时广播电话诈骗的案例。
况且他回拨电话时,根本没人接听。
田晓园点点头,心里竟然隐约期盼着这是电话诈骗人打来的电话。
她给田广新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很长时间没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