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打开了个缺口,冲出包围去,于间不容发之间解马,上马,她在前,柴进在后,径往前奔。
后来柴进才清醒,所奔之路正是往巫山方向。
荆楚双杰和莫应德等哪里肯舍,也都骑了马紧紧跟来。
柴进的马虽快,可是姑娘的马却快不得,看看要被追上,柴进连忙喊道:“快,上我的马!”边喊边挨近她的马。
只见那姑娘就马上一腾身,如一片云飘过来。好身手,柴进暗赞道,却双手不闲,稳稳接住,随即放于身前,这么一耽搁,栾廷玉早已追上,一棒从后面打来,可谓力贯千钧。
柴进不敢大意,一边起一棍挡格那狠铁棒,一边却顺势催马,借栾廷玉打来的狂力,飞奔愈远。
渐渐的感觉不到后面的追杀,而只感觉了美女在怀的温馨。这是柴进的想像,他不觉间已经搂着她的腰许久了。就凭着她这细腰柔软,还有先前听到的银铃般的声音,他想像过去定然是美女。就算不是美女,那又如何?他只是想像罢了,并无其他的想法。他只是想让自己多一点开心罢了。
又奔了一顿饭工夫,只见日头偏西,天色已近黄昏,突然听银铃又一次响起:“柴大哥,他们应该不会再追来了,咱们歇歇吧!”
柴进一听此语,才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臂还挽着她的腰,当下猛省,即松开去,喃喃道:“在下让姑娘受累了!”
当即下马,系马于树下,便在路边草地上踱了几步。
此时风轻气清,天气虽有些轻寒,但剧奔之后,身子还是觉得热的,往西北看去,重峦迭嶂,云遮雾障,看不到峰顶。云的形状也美,千姿百态,洁白无瑕,看来是已到巫山地面,这里的云,果然是不同凡响。
看了一会,便又坐下,互相看着,却不说话。又过了好久,柴进终于忍不住道:“姑娘真的是水月宫中的?”
“柴大哥,你说呢?”
她看着柴进,没有不高兴,只是笑着,没说话,她把头罩打开了,露出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又把外面的一件衣服脱了去。
“诶,你这是干嘛呀?”柴进温言道。
女孩还在继续,她的手在脸上两侧一动,突然脱下一个皮面具下来,顿时眼前一闪亮,绝对是另一副模样的一个美丽女孩儿,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傻了,就在这一刻,他竟然看到她的昔日模样,哎呀,原来是熟悉的,他和她曾遇见过两次,每次她都留给他极好的印象。
“唐娇媚!唐姑娘!”他如释重负,一时忘情唤道。
“柴大哥!”
“没想到会是你呀!”
“我也没想到这一次执行任务,竟然就遇见了柴大哥!这是第三回了,人海茫茫,说起来真是有缘!”
“嗯,有缘!”
这样子接下来双方都自然了许多,柴进也沉浸到与知己言谈的欢乐之中,渐渐地就谈到了要紧方面,柴进便琢磨着问事,“唐姑娘,那荆楚双杰也真够厉害的,竟然就发现是你深夜潜入他家庄院……”
唐娇媚接口答道:“那是因为我在屋外被一只狗死死缠住,我发现自已因此暴露,好生恼火,一脚就把那狗踢翻,可劲使猛了,又因里头有人出来追我,跑得急就把脚崴了。后来那栾廷芳追在最前面,我上了马就甩下一句话:二当家的请回,咱水月宫这厢有礼了!”
柴进倒没想到这姑娘这么风趣,听了就笑了,她也笑,然后柴进说:“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你孤身一人,一旦被发现,那情势有多危险哪!”
却不料她朗声答道:“我们水月宫中派出来的,大都是孤军作战,不过江湖中人多数也怕我水月宫,所以把‘水月宫’之名报出去,也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
“嗯,如此柴进甚是佩服唐姑娘!只是终有点不安!”
“多谢柴大哥关照!”
接着又说了一会闲话,我寻思着又问道:“昨日那一帮人有些杂,好像除了荆楚双杰和祝家庄的庄客,还有天门剑派的人……”
“不错……”
“他们聚在一起,应该是不仅仅请教师这件事吧?”
“说得对!柴大哥像是早知道祝家庄?”
“听说过其名,像是跟官府走得很近。”
“不错,在朝廷都有他们的人!特别是太尉高俅!”
她说这话着实让柴进吃了一惊,虽然柴进已从有关小说里头知道这祝家庄仗的是官家势力,却没想到其势力已经通达朝廷,而且竟然是高俅的鹰犬。
“这祝家庄的人,怎么会和天门剑派中人走在一起,结成一道呢?”
“这主要是天门剑派掌门卓钺的缘故,而今卓钺已投靠太尉高俅,他与祝家庄的庄主祝朝奉又颇有交情,所以祝朝奉这才找他,高俅就送他一个人情,让栾廷玉过去帮他们,做他们的武术教师兼任军师,不仅教习武艺,也教行军作战布阵方法。”
“武林败类荆楚双杰当年大有名头,后来因为害了不少天门剑派门中弟子,所以躲进深山不出来,可现在几年过去,他的罪孽感消了,所以又想出来害人了。只是怎么就和天门剑派抱在一起?”
“他们现在都是朝廷的人!都在高太尉手下!太尉的鹰犬,有一圣二杰三老,就是卓钺,被捧为剑圣;还有荆楚二杰、崆峒三老。为防地方作乱,结连收买地方豪门富户以为官府鹰犬,而今已经开始走这步棋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柴进恍然大悟,顿时想通了许多事,看来官府与豪门之间的勾结,超乎自己的想像。
天色已暗下来,柴进正要跟唐姑娘说不如行路吧,话未说出口,突然发现四周有动静,不太像是野兽的动静,难不成是栾廷玉一帮人追过来了,不对呀,感觉声音是从前面过来。
“唐姑娘,像是有人……”柴进道。
“有人吗?”唐娇媚话里生出疑问,她内功不及柴进,自然是听不见。
旋即草丛中跳出二人来,接着又是二人,乍一看这四人竟然长得一般模样,都是极丑极恶之相。
哇噻,四胞胎!嘻嘻,四胞胎兄弟!柴进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