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见桂贞仿制有法,当即赞之。后来桂贞就又制出一些木柄、竹柄的牙刷,有不少植以猪鬃毛,比前者更灵便好用。
“不,官人!是牙粉,二娘用苦参晒干捣末,做成牙粉。在牙刷上蘸上清水,洒上牙粉,再刷牙,牙齿又白又舒服。”桂贞应道。
嗯,这就是读书人的好处了,二娘宛然,有头脑啊,没想到还有牙粉之说,那牙膏呢?难不成这其中发展的顺序是先牙粉后牙膏吧,不管怎么说,二娘主意不错呢。
当下就赞了二娘,然后喝不多酒,就出厅堂陪宋江他们。先是敬酒,然后将此行经过和里头一样又说了一遍。
这天晚上柴进喝了好多酒,众人散去后,还与宋江说了好多话。话题扯得很远,都说到晁盖梁山的旧事,也谈到了武松兄弟。却偏偏不提保州郎山,也许是怕太敏感了会伤心,柴进尽力不往那边想,宋江老于世故,见柴进不提,他便也不提。
柴进在山庄转到了好迟,四处皆暗,远远看到了一丝灯光,想到正是玉娥她夜夜留灯到最后,就觉得自己欠了她许多。由此再想到公主,就觉得公主的命运和玉娥其实十分接近。
柴进开门进去,玉娥从灯影中转过脸来,他往前贴近她,然后一把搂住她柔软的身子,此时他忽略了形之媸妍,而从心里取暖。
“玉娥!”
“官人!”
“玉娥!”瞬间玉娥变得美丽,柴进仿佛是在对玉卿公主说,仿佛是在抱着她,恍惚之间柴进从眼前这位女人的脸上,仿佛看到了玉卿公主的娇容。
柴进的雨点一般的吻,落在了大娘玉娥的身上,盖着她的脸,她的胸,她的腿,柴进亲她的唇,深情抚摸她的雪肤,将脸埋在那一双丰挺的乳球之间,感受她那秀谷之幽深,激情与花心碰撞,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在溪流里自由自在地游着。
她是公主吗?她就是我的公主吗?
柴进恍惚如在梦中,抱着大娘玉娥,却想着远在保州易县郎山西水寨的玉卿公主。
甚至感觉正是由于自己紧紧的抱着玉娥,才会暂时失去玉卿公主。
可是柴进又能如何呢?
次日醒来柴进才记起一事来,当即在早餐时跟两位娘子说起到高唐州给叔父拜寿之事,大娘说妾记得这事,已为官人早做了准备,官人决定何时出发,马上就可以成行。柴进笑道:“如此甚好,待柴进与两位娘子小聚几日,再行不迟!”这时,他才发现二娘微蹙的眉头松开了。
过了几日,这天柴进邀宋江一同饮酒叙话,说到近日门客来投渐少,柴进不禁生感慨,说来得少去的反而多,像时迁、段景住、李俊、武松都走了,真让人恋旧而伤今哪。宋江当即问起时迁、段景住、李俊的情况,柴进重点介绍了李俊,说他与武松一般性情,一般机敏,行事似乎更有分寸,水中本事了得。
宋江即有与李俊失之交臂之叹,柴进举杯笑道:“兄长何必烦恼,这些好汉终将成为兄弟,他日将尽归兄长旗下,兄长何忧啊!”
这一说宋江有点发愣了,看那神情,柴进有点醒悟过来,是自己说话泄了机密,不过也无妨,即说道:“兄长素有雄心,他日将大有作为,众好汉来投又有什么奇怪呢?”
“贤弟何以如此说愚兄?真是愈说愈玄了……”
“不玄!兄长是否还记得罗真人当日一言,他说你是天魁星应命之人,所以用判官笔最好!所以你他日岂能无作为?”
柴进此一语点破了他的心结,当下大喜。叙话中又勾起了对武松的念想。“不觉间已近腊月,不知武松兄弟现在是如何?”宋江说。
这一说也勾起了柴进的心路,哎呀呀,时近腊月,从水浒描写看,武松此时应该是替知县押送财物往东京,许是快到东京了。等他折回阳谷则是年后早春,一场残酷恶梦就在眼前等他了。
而他的大哥,他的大嫂……哎呀呀……
正想着,宋江却问道:“大官人在想什么呢?”
“自然是在想武二郎!二郎不容易,很快就要面临人生大变了!”
“什么,人生大变?大官人如何知道?莫非未卜先知?”
见柴进沉吟不语,宋江突然想到了先前柴进说武松打虎英雄之事,借着微微的酒意,就笑道:“小可还记得大官人说武二郎是打虎英雄……”
“他确是打虎英雄!景阳冈打虎闻名天下了!可惜二郎身上有血光之灾,牢狱之灾,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身在江湖不免!”
这话说得宋江一惊,自己是太孤陋寡闻了,听柴进这口气,武松像是早在景阳冈打了虎,只是却无消息传到自己的耳朵,够闭塞的呀。
奇的是这些时候与柴进常聚一道,为何他就知道了这么多事,不是未卜先知,又当作如何解?
“柴贤弟,这是真的吗?”
“公明兄长以为呢?如果柴进估算得不错的话,年后春时,武松兄弟将大祸临头,不免陷身牢狱受苦!”
“此祸能免么?”
“天下黑暗如是!恶人嚣张咆哮,好人又岂能免?”
“哎哎,这天地啊,岂有我等立足之地呀!”宋江心里叫起苦来,借酒慨然长叹,终不放心武松的命运,又问:“那武二郎还有救么?”
“兄长信得过我柴进么?”
“信!自然信!”
“那好,兄长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武二郎此劫虽为凶劫,但唯武二郎能逃得此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我他日,还可与之相会。”
“真的啊贤弟,能这样真的是太好了!”
“这也是天命所归啊!兄长勿忧,也许西方黑东边亮,熬过一些时日,机会就来!吾观兄长终不屈于人下,他日前程不可限量!只是眼下不得焦躁!他日定会与天下好汉相聚一堂!”
“贤弟又在安慰小可!多谢贤弟!”
正说着,却见管家柴安匆匆而入,却满脸高兴,身后跟着一年轻男子,个头差点高了柴安一个头,两人见到柴进,纳头便拜,皆称言:见过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