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起时空气很好,人也清爽,已经许久没这么早起了。虽说念大学时参加了校武术队,每天都坚持早起练武,但终究是许久以前的事情。
想到练武就想到前日崩断绳索的事,不知功力大增是不是真的,也想到前天夜战贼人说到高家枪,当时也依稀记起自幼习过这套枪法,就不知现在还能不能耍,那可是前任的绝技,自己是一点也没把握。
还有,固然前天夜里与贼夜战已初露锋芒,不过高家枪法与曾经习练的峨眉枪法是否能够相得益彰,融成一体,心里还没个数。不练练怎得知。
而且他心气甚高,眼里自然看不上黑虎堡那帮贼寇,他要练成神枪,天下第一枪,他的对手,在不能确知天下有多少枪棒高手之时,他的枪,应该要敌得住花荣、董平、林冲、卢俊义。
这是极高的标准,但是他的雄心已经树起。
当下就从兵器架上取出一杆枪,这枪比寻常枪长出了一大截,是适合马上将军用的长枪。然后就来到一片空地上。
还在上大学之前,一次经过街头,不料却被一位无名侠大叔拦住,一心要授他以峨眉枪法,后来就随这大叔在一家废弃的工场练了七个多月的峨眉枪法,而后就上了大学,参加了武术队,又自练这枪术近两年。
这峨眉枪法靠的是内家功夫,功架优美、劲力饱满、枪路纵横、变化多端,过去以为现代世界无用武之地,而眼下到了古代,这就要好好再熟习熟习喽。
可不是,前天夜里自己就凭一杆花枪,放出了手段,退了贼兵。这一回耍这大枪,更应该够威够力!
于是起式挺枪,劲发生浪,枪招紧迭连绵,枪如游龙……只听呼呼生风,须臾人影不见。他感觉另一种枪法在辅助成势,施展起来其威力翻倍,比当年无名侠大叔所授的枪法厉害多了。
“好!”突然听到脆脆的一声赞。
柴进套路使完,闻声收式,却见一女子劲装打扮,手上佩剑连鞘,含笑凝睇,正是三娘雪晴!
她眼下这一式打扮却也别有风味,果然飒爽英姿。
“晴儿,你……”柴进吃惊于她晨起练剑,且突然现身眼前。
“官人好枪法!”
“好久不练,生疏了许多!”
“妾却以为官人功夫有长进呢!”
“真的?”柴进心中不由得一凛。
想到前日一怒而崩断身上绳索,当时三娘就说自己武功了得,后来退贼兵初露锋芒,今日又得她盛赞,一定是自身与柴进武功相融,功力翻倍之缘故呢。
这三娘,如果不是她瞎捧,那就是她好有眼力呢。
“可是没有好的身体,又如何有好的武功呢?官人病体初愈,还是暂不强练,就怕万一有个闪失,还是注意逸养为宜!”
三娘接下来却这样说话,且甜甜地笑着,这让他一时情动,心中沸然,深感她之爱心眷顾。“好吧,就听晴儿的!”说着,顺势抚摩了一下她的俏脸。眼下四周无人,他也就放胆了。
她喜而一笑,“官人,这就对了!好好安心歇着,怡养身子!官人且回房,待会儿进早膳,妾雪晴练剑去了。”
说着就往松竹林那个空地行去,柴进凝望着她的背影,就像是做梦一般。妙人,妙人啊!
他心里兴奋之际,不禁脱口而出,“晴儿,你等等!”
她停步了,美人倩影瞬间定格。
他走了过去,她刚好转过脸来,“官人,何事?”
“晴儿你非练剑吗?”
“官人的意思,莫非是要雪晴相陪?官人是想在这山庄走走,那让雪晴陪你吧!”
他笑着点头,“晴儿就是善解人意!咱们就在这附近走走,好吗?”
她含笑凝睇,他收了枪放回原处,然后携三娘闲步走了一会儿。太阳渐渐升高了,看着挨着身边的三娘,柴进心里是诗意满满,他很想一把搂住她,贴她的脸,甚至嗅她身上的香气。
他抚摸她的手,说道:“你的手真好看,而且柔若无骨。这么软的手,怎么握得住剑啊!”
三娘双目生波,“官人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自然是夸你呀!”
“雪晴谢过官人!”
“好了娘子,可以随便一点嘛,这么认真为何呀?”看到一边有块大青石卧着,就指着道:“不如到那边坐着叙话。”
三娘含笑点头,心里想,难得他今日好兴致,到这里这么久,也就今日他这般眉飞色舞的。
坐青石上,感觉清风徐来,好不清爽,只是阳光也晒得到,这初秋的阳光颇有些热度,女人就怕皮肤因此晒黑了,幸好三娘对此却不介意。
这就是美人之所恃了,她一定以为自己冰肌雪肤,是晒不黑的。
“官人,昨夜后来睡得好吗?”三娘突然问。
“睡得好!很好!”
“再没有大寒大热吗?”
“没有啊!”
“也就是说从昨日到今日,官人几乎就没再发病,是吗?”
“是这样!三娘,这有什么不妥吗?”
三娘没说话,似乎在寻思什么?而她的手却抓他更紧。
好一会儿,这才说:“妾以为官人中的也许不是天门剑派的独门毒药‘千日醉’,也许这一回吕郎中真的走了眼!”
“娘子,此话怎讲?”
“那千日醉在江湖上可是谈虎色变,不可能仅凭一次放血清毒,还有几剂药,就可以得到这般疗效,何况那日放血清毒甚是粗浅……”
“娘子说的有理!我柴进那日也骂得有理,那吕郎中不像是好人,竟然满口胡言,说什么一旦狂癲发作,性同豺狼虎豹。”
“不过听说千日醉毒性发作,确是如此……”
柴进感觉有些热,他觉得她的手也热似的,“娘子,我想眼下不再有寒热交战,只怕跟娘子多次输以内功有关……”
这一提醒让她顿时脸色严肃起来,“这或许有些关系,不过我师父功夫也有限,授我练这内功,应该作用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