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涯人在书房,管家跪在书桌前面的地上,头磕在地面之上,正在向帝无涯汇报这些日子里以来,太子府里的一些事宜,“……皇上是一个月前在朝会上随口说了一声,让礼部开始准备殿下的大婚,又说太子府上只有太子妃一个人太过冷清。这样一来,一些得到了消息的王公贵族还有世家大族里就都把自家待嫁的女儿送了过来。”
管家有一句话没有说的是,皇上这话,简直是给那些一直以来觊觎殿下的家族都开了方便之门。这些年来,想往太子府里送人的多了去了。这些人除了看重殿下的容貌实力之外,最主要的一点是,星罗大陆之上顶端的这些势力,无一不知道,殿下会炼丹。
这些,于帝无涯来说,均是无可无不可的事。他每一次外出回来,府里都会多几口人,只不过这一次进府的人多了一些。按照往常的惯例,他本来是可以看都不看一眼就将这些人扔出去的。但,想到那个少年,他微微眯了眼,将手中看完的公文往旁边一扔,问道,“凤七少爷现在哪里?”
凤七少爷?
管家愣了一下,他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急得冷汗直冒。好在,暗风在旁边偷偷地向他比划了一下,管家这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家殿下夹在腋下携带进府的少年,忙道,“殿下,那少年不肯住进关雎殿去,如今……如今,赖在承乾殿不肯走!”
那少年,真是个胆大的!
帝无涯将他扔在承乾殿的寝殿之后,就来到了前殿的书房,管家亲自说服他去关雎殿,几乎把口都说干了,可那少年就跟没有听到一样,甚至还自作主张地用了殿下的浴池,他万般无聊地离开的时候,那少年歪在南窗下的榻上,那可是殿下最爱待的地方啊!
管家此时已经吓得全身哆嗦了,帝无涯喜欢迁怒于人,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个特性。管家是拿那少年没办法,因为亲眼看到,平常不许人近自己三尺之内的殿下,可是抱着那少年下的马车。可万一,殿下又不肯那少年用承乾殿的东西,发怒了,受牵连的可是他。
管家的头都快在地上磕破了,用求饶的语气道,“殿下,奴才怎么说,凤七少爷都不肯听,他还说,还说……”
管家不敢说出来,又不敢不说,犹豫着,就听到帝无涯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他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又?”管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凤七少爷惹怒殿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这样的人,到现在还活得这么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殿下是容忍着他的。
“他,他说,他和殿下同床共枕惯了,朝夕相处惯了,离开了殿下,晚上,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且这府里的妖精多,他要时刻盯着殿下,若是殿下被那些妖精们把真精吸完了,还有他什么事儿?”管家一段话,说得战战兢兢,说完了,一脸死灰色,想到自己怕是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