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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樊在扣动扳机的时候,就知道这次失败了。
他心急了。
诱“敌”深入的简单套路,作为猎手,任樊最需要的就是冷静,而不是在猎物跳出来的时候,就着急开枪。
不过没事,逃掉,还有第二次机会。
雇主为什么要干掉这个叫做宋孤烟的女警,任樊心里面大致有数。宋孤烟在多起大案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她还是警察局副局长的女儿。
不管是打击报复也好,动摇警队高层也罢,一举多得。
究竟是其中一个,还是两者兼备,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收钱做事,罢了。
任樊是谋而后定的性子,在决定设下了这个局,自然是准备好了后路。
为了能够把宋孤烟引出来,任樊在刺刑警的时候,并没有下狠手。要是人真的挂了,就达不到效果了。
受伤的刑警很快被抬下了楼,立刻送往了医院。
宋孤烟又是气急又是憋屈,明明就是搜过一遍的天台,任樊到底是怎么藏在上面的!
要是刚才再细致一些,肯定是能够找得到的!
“小心!”宋孤烟提醒了一句,然后就窜了出去。
周游嘴角抽动了下,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
每次铲屎官让别人小心的时候,她丫就是要冲出去做英雄。
习惯都成了自然,搞得周游都产生反射弧了。
“砰——”
“砰——”
任樊又是两枪,不过准度不够,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宋孤烟计算了一下任樊枪里面弹夹剩余的子弹数量,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她是冲动,可并不是傻。
宋孤烟和任樊正对面,不敢乱动,可不代表其它刑警啥都不做。
枪林弹雨把任樊压制得久久没有回击,可宋孤烟却丝毫没有觉得兴奋。
没有反应,就是最坏的事情。
周游偷偷地趴在地上,借助着光影,在黑暗处潜行。宋孤烟想过去把拉布拉多拉回来,可伸了下手,又收了回来。
这个时候要是动作太大,那可真的是猪队友了。
周游胆子小,要不是有主角光环相随,他才不敢上呢。
天台对面静悄悄,搞得周游心里面毛毛的,走起路来都有些颤抖。
现在,就只能祈祷,这尼玛的光环,作者记得时刻给他套好了,千万不要松动。
壮了壮胆子,周游化作一道闪光。
咦
不会是任樊眼瞎了吧
没有反应,没有动静,周游伸出脑袋瞥了一眼,前面没有什么阻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汪汪”
“汪汪!”
周游立刻给出了预警,这还等个鬼啊,人都跑了!在天台边缘转了一圈,周游找到了一根粗麻绳,探头朝下看去,街道上面都是来往的行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哪个是任樊。
宋孤烟毕竟是和周游生活了那么久,一下子就明白了拉布拉多的意思。
“门口有没有看到任樊!”宋孤烟一边朝着通讯器问道,一边朝着边缘跑了过来。
“没有啊上面出什么情况了”
“我这里也没有情况,没有人出来过。”
把手各个出口的刑警反馈过来都很正常,没有人看到任樊究竟是怎么下去的。
“追呀!”宋孤烟气得不行,撒腿就朝着楼下跑过去。
周游耷拉着脑袋,你急啥,人都跑没影子了,你急有个毛线用呀!
这个时候应该是好好谋划一下,梳理梳理任樊究竟是怎么布局,防止下次再中招,而不是急吼吼地去追人。
楼下那么几个人都没有看到任樊的影子,说明他肯定是有非常完善的撤退方案。要是宋孤烟那么快就知道他去向何方,那干脆是别干刑侦,去算命得了。
唉,什么时候铲屎官能够遇事淡定一些,周游也不用那么操心了。
感觉现在周游的任务,已经从帮着宋孤烟破案,转变成为了一个超级大保姆,还有兼职保镖,不让这姑娘受伤。
那滋味,心累得不行。
等等!
周游突然停下了脚步,抽动了下鼻子。
非常淡的水的味道。
按道理来说,水应该是无色和无味的,但其实是有味道的。
比如日常喝的自来水,都是经过了氯气的消毒处理,有些地区还进行了加氟处理。
这些消毒剂,不可避免的让水带上了些味道。不过是平日里面,大家不怎么注意,加上嗅觉不怎么灵敏,很难察觉得到。
更何况,在输送自来水的时候,水还得流经各种水管,如果水管出现了锈蚀或者别的情况,水里面还会带着铁锈味。
而周游闻到的,就是带着的消毒剂和铁锈味的水,之前没怎么注意,可这个时候却嗅到了。
狗尾巴微微地抖动,汗毛都竖了起来。
事有反常必有妖,周游感觉到毛骨悚然。
周游眯着个眼睛,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水塔。附近高楼上洒下来的霓虹灯光,照射着地面,隐隐有些闪光。
要是这时候周游还反映不过来,那他多年的侦探小说就白看了。
看来任樊这是设出的连环套,先是请君入瓮,然后是逆向思维,把宋孤烟们引向另一个地方,然后借机脱身。
在那么多刑警面前,能够心平气和地藏在水塔里面,这心理是真的强大。
不过周游没有惊动水塔里那人的意思,他可没有宋孤烟那种单枪匹马的勇气。况且任樊有枪,周游连个防弹背心都没有穿,一对一简直就是找死。
就算是主角,也不是每次运气都那么好的。运气,这种东西,是在存在概率的时候,才存在的。可如果,上去是必死,就不存在概率不概率了,更扯不上运气了。
周游竖着耳朵,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可总感觉后背火辣火辣的,任樊应该是通过某个方式,盯着天台的情况,拉布拉多不离开,这家伙估计是不会有动静的。
哼!
就子弹先飞一会,等会再收拾你!
周游一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颠颠地走下了楼梯。
故意在楼梯上原地踩了那么几脚,周游听了下来,靠在墙角,竖起了耳朵,看看任樊到底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