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起抬头愣住了。
奶奶说了啥
云韵:“”敢情自己说了那么多,这孙女都没听啊走神走到哪去了
“手机,不能老是玩手机。”
“现在都十点多了,先去洗澡吧”
说了那么多,云韵嘴巴都干了,无奈地劝了云起几句,就跑到客厅喝水去了。
云起还在自己一团浆糊的思绪里没出来,奶奶说让她干嘛,她就很听话地干嘛。
直到把洗澡水打好,用水淋着身子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洗澡啦
什么情况
好像是奶奶让她去洗的吧,好吧,那就还是继续洗吧。
刚刚到底在想着什么,她自己也忘记了。
那应该就不是很重要,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忘记的。云起心想。
封殇:“”我呀我呀,我这么大个人,居然都给忘了
封殇等了一晚上,发过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一直到他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躺在床上的他,瞄了一眼床边的手机,发现还是黑屏的。实在撑不住了,台灯都来不及关,整个人便昏睡了过去。
心里有事,即便前晚很累,第二日仍旧很早便醒了过来。
睁眼的瞬间,封殇第一想法是去看手机,摸到亮屏,发现并无新消息,时间也还很早。
6:00a。
封殇眉头微皱,又揉了揉仍旧困顿的眉眼,稍微清醒些,但精神还是有些萎靡。
他叹了口气,还是半惺忪着眼,将手机滑至信息栏,发现还是只有昨晚他发的信息,心里烦躁,忍不住把手机往里床一扔,随手关了床头的灯,被子一拉,又继续睡。
身子却不住地辗转反侧,最终还是败给了疲惫不堪的身体,又睡了过去。
云起一觉醒来倒没什么感觉,如同无数个清晨一般,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上学。
就连上着课,新课、复习课或巩固课,同昨日相似,又好像有些不同。
与许兮、陈懿,或是苏安、于辞行几个讨论问题,在学习新知识,探索新发现的过程中,时间如同漏斗里嘀嗒的细沙,此前还是一大瓶,眨眼间再看,已是一点余光。
云起并没有觉得同往日有何不同,甚至忘记了其他的什么事,她心里也没什么印象。
中午一放学,她便高高兴兴同许兮、陈懿几个一起回家。
若说此时,她心里有什么想着、念着的,那大抵就是想这步子迈得再快些,路再短些:
她好回家吃饭。
实在是太饿了。
“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云起揉着自己的小肚子,颇为无奈地说道。
云起的小肚子似要验证她这个消息,立马成精似的应景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许兮和陈懿被她这笑声逗到了,捂住嘴还是笑个不停。
“它居然还真的叫了”
“云起,你的小肚子好听你的话啊”
“看来是真的饿了啊”
云起嘴一扬,并不以肚子饿得呼噜叫为耻,而是一脸骄傲,道:
“那是我肚子关心我,知道我这个主人饿了,再发预报提醒我呢”
“你们就没有呢”一脸臭屁地说完,居然还意有所指地瞄了许兮和陈懿的肚子一眼。
两人一头黑线,立马撤离她的视线区,甚至拿手挡住,就怕云起那个小眼睛咕噜咕噜一转,又打什么馊主意了。
云起瞧着她俩那戒备的一幕,得意地笑了。
v嘿嘿,她明明只是开个玩笑,她们也太好玩了
她笑得舒心,不顾两人在身后叽叽歪歪,步子迈得更轻快,步步生风般,惹得许兮两人也赶紧追上来。
三人你快我追,你慢我也慢,你停我也停,你动我也动,游戏般走走停停,很快回了各自的家。
云起回到家时,还很早,云韵还在厨房里炒第一个菜,云笙还没有回来。
见此,云起主动进厨房帮奶奶洗起了菜,只是没等云起高兴一会,她便被赶了出去。
原因是:
她洗的菜不够干净。
云起洗完,她还得重洗,那还不如她自己做。
况且她才刚放学回来,在家玩会放松也好。
云起还想留下来,云韵却不同意,把云起推出厨房后,只说等会快上菜时让她拿碗好了。
云起:“”好吧,她居然这么废
行吧,她自己觉得也是。
洗芹菜,只洗着外面的污泥,不知道它的根茎相连的叶子部分,得翻开才能看到里面的淤积。
云韵把芹菜叶子掰开给她看,云起顿时傻眼了,也知道自己没做好,刚想补救,她便被“撵”出了厨房。
云起觉得自己要在角落画个圈圈诅咒自己。
为什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常识,她居然一窍不通
云起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愧。
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发现没什么看头,便还是打算转回卧室看书。
拿书坐在床边,正想静静地看着,一眼就瞥到了奶奶那红色喜庆的老人手机。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看到这红色手机,她才记起来昨晚,她居然忘记回复他消息了
这记性,她无奈捂脸,为自己这粗心大意感到无语。
只好又放下书,打开了手机。
结果打开一看,好几条新消息累积在了短信上。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整个人又傻眼了。
诗12:19:05
“
古典的瓦普几斯之夜
法尔萨洛斯旷野。一片黑暗。
厄里克托:
我忧郁的厄里克托,和以往多次一样,
今晚又来参加阴森可怖的瓦普几斯节;
讨厌的诗人们对我肆意丑化、诽谤,
我却并不那么可憎赞扬和指责,
他们永远忙个不停我似乎觉得,
漫山遍野有如海浪起伏的灰色营帐,
构成这充满忧惧和恐怖的夜的景象。
这一切已经一次次重演而且仍将
无休无止地演下去谁也不愿意
将帝国拱手让人;也没有谁会乐意
把它让给以武力夺权和掌权的君王。
要知道没有能力控制自己内心的人,
太容易心高气傲,太喜欢驾驭他人
这儿就曾殊死战斗,留下伟大范例:
对暴力统制,曾经以暴力进行抗击,
千万朵鲜花编结的自由花冠扯碎了,
刚硬的月桂枝绕着暴君的头颅弯曲。
这边,马格努斯梦想着昔日的光荣,
那边,恺撒彻夜倾听着命运的消息
较量就在眼前。世人知道谁已胜利。
篝火炽烈燃烧,腾起来红色的火苗,
大地泛着红雾,是无辜的血光映照,
被这暗夜中罕见的奇光异彩所吸引,
希腊神话传说的魑魅魍魉纷纷来到。
围绕着一堆堆的篝火,古代的精灵
或舒舒服服坐着,或飘飘摇摇
月亮虽然还没圆,却清朗明亮,
它冉冉升起,把柔辉洒遍周遭;
营帐的幻影消失,遍野是蓝色火苗。
可是在我头上,突然飞来什么彗星
它光芒耀眼,照着蜷成球状的人身。
我嗅到了生气。这可对我很不相宜;
只要我一接近就会给生命造成损害,
因此也叫我背上恶名,我实不乐意。
彗星已经在下降。我趁早小心回避
空中出现飞人。
”
诗12:20:23
“
荷蒙库鲁斯:
我又盘旋了一圈,
在篝火和魔怪上边;
只见原野和山谷,
鬼影憧憧妖雾弥漫。
糜非斯托:
我像透过昔日的窗户,
窥见北方的混乱和恐怖,
幽灵一个个面目可憎,
这儿那儿我一样蛮舒服。
荷蒙库鲁斯:
瞧,一个高大女鬼
大步地走向我们
糜非斯托:
看见我们飞过空中,
她好像胆颤心惊。
荷蒙库鲁斯:
随她去快快放下
你的骑士,他马上
就会重新获得生命,
好把神话之国探寻。
”
诗12:21:58
“
浮士德:
她在哪儿
荷蒙库鲁斯:
纵然咱们不知她在何处,
却可以在这儿将她打听。
你不妨趁白天尚未到来,
去一处处篝火旁边搜巡。
你既有胆量寻找“众母”,
就不会再畏惧任何事情。
糜非斯托:
在此我也该尽一份力量,
然而不知其它妙计良方,
只能说:那一处处篝火,
各人都不妨去闯上一闯。
随后作为会合信号,小鬼,
让你的灯再发出亮光声响。
荷蒙库鲁斯:
就这么闪烁,就这么震响。
烧瓶发出轰鸣和闪电。
快快去把新的奇迹寻访
”
诗12:22:02
“
浮士德:
她在哪儿现在别再打听
纵然这地方她不曾驻足流连,
纵然这儿水波不曾朝她飞溅,
这里空气却传递过她的语音。
这里是奇迹领我来到的希腊
在此我立刻感觉着脚踏实地,
酣睡者又充满了热情和朝气,
仿佛安泰重新回到大地怀里。
我发现这地方真是千奇百怪,
在篝火的迷宫中我认真寻觅。
”
诗12:23:09
“
注释:
1古典的即古代希腊罗马的,在书中有时也被称作南方的,系与歌德当时生活的北国德意志地区相对而言。古典的瓦普几斯之夜也就带有希腊罗马色彩,人物、典故也多取自希腊罗马的神话和传说,气氛也凝重、庄严,与诗剧上部布洛肯峰上的群魔乱舞、荒淫无耻的情形大异其趣。
2厄里克托是古战场法尔萨洛斯荒原的魔女。路卡努斯和奥维德都在诗中写到过她,说她形象可怖,性情乖戾凶暴。
3每年6月6日为法尔萨洛斯战役的纪念日。相传在此前夜,战死者的幽灵又要在此出没、相聚,重演当年的情景。
4四处弥漫的夜雾看上去像是战场上连绵起伏的营帐。
5庞贝实际上是维护元老院的贵族统治而与恺撒作战,结果失败了。魔女厄里克托所言与史实不符。
6马格努斯为庞贝的别名,意即伟大的人。
7盛着荷蒙库鲁斯的烧瓶闪闪发亮,被厄里克托误以为是彗星。
8根据诗人路卡努斯的描述,厄里克托不仅面目狰狞,而且住在墓穴里,敌视人类,嗜血成性,故有害于生命。
9浮士德仍念念不忘海伦。
10三者虽同行却各有所求:浮士德寻找海伦,荷蒙库鲁斯寻找生命的实体,糜非斯托想与魔女寻欢作乐。
11罗马神话中的巨人安泰是海神波塞冬和大地之神该亚的儿子,所以只要一接触到大地,便力大无穷,不可战胜。
”
云起:“”怎么又是这些东西居然还是刚刚她在洗芹菜时发的。
还这么长,也没有跟她解释跟什么有关。
她怎么去看啊看天书一样看吗
云起扶额,表示要让自己缓缓,不然等会再重复观看研究时,头特定又得疼了。
还没等她继续消化,一条新消息又来了。
云起:“”给几分颜色,就要开染房了是吧
满心无奈,却又还是打开了。
诗12:26:36
“
说不完的浮士德
德国大文豪歌德johannwofgang he,17491832的诗剧浮士德,是一部旷世不朽的巨著和杰作。它在问世后的近两个世纪里,先在德国、继而在欧洲乃至全世界,引起了越来越大的重视,不仅一再被翻译成世界各国的其它文字,每一个文化稍微发达的国家和民族都有不只一种译本,研究它的著作、论文也成千累万,汗牛充栋。人们不断地从不同的角度,在不同的时代和文化背景中,带着不同的审美眼光对浮士德进行观察;而这部杰作呢,就如同一块硕大的水晶体,随角度、背景和审美眼光的变化而变化,永远闪射着美丽迷人的异彩。正如研究红楼梦有“红学”,研究莎士比亚有“莎学”,在世界范围内研究浮士德也已形成文学领域里的一个独立学科,被称为“浮学”。
”
云起:“”还真是浮士德啊
原来浮士德是一本歌剧啊她还以为是一本书呢。
他这样断断续续地发给自己,也不知道是第几章的啊。
手却很诚实,拿着放在家里的笔记本和笔立马抄录起来,边抄还不断思考记笔记。
等到云韵叫她吃饭,她还是不愿停下来,即便她感觉她好像也没怎么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