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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谣言与缉凶(1 / 1)

清晨,郑老六媳妇去村子东边的井里挑水的时候,碰见了同村的周婆婆。

“燕子娘,罗二家有人回来么?”

“没有。”

“你说他们家是不是犯了什么说道?”

“我看也像。前几天罗二媳妇追着萝卜砍的时候你看见了吗?那才吓人,像疯了似的。”老六媳妇说。

“可不,前些日子,她咬死狗的时候我回家就和我家老周说,这肯定是犯了什么说道了,要不,哪有活人能把狗咬死的?”

“周婶儿,你可不知道,那天把我和老六吓的呀,晚上都没敢睡觉。那天晚上他家里边不知道干什么,又是哭又是闹的,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罗二就丢了!”

“哎呀,这么吓人?我说老六媳妇,你可得提醒你家老六小心点。你们两家挨的那么近,可别连累了你们。”

“可不,昨儿晚上我还和老六说,要不咱们去亲戚家躲两天,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

“你俩唠什么呢?唠的这么热乎?”

两个人正唠的起劲的时候,走过来一个腰上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肩上挑着一个扁担,扁担两头各挂着一个水桶。

“哎呦,翠花啊,我们两个正在唠罗二家的事儿呢!”周婆婆笑呵呵的说。

后来的这个中年妇女是史大山的老婆,名字叫王翠花。听到她们在聊罗二的事,就顺嘴接了一句说:

“昨晚上我家大山在村部呆了一宿,听说是白村长说让值班。你们知道吗?老石头家的孙子昨天不是上山去找罗二了吗?昨天晚上一宿都没回来。老石头昨天晚上在村部闹了一宿,那个作(zuo)啊,差点没把村部都给砸了。”

“啥?一宿没回来?那还能活了吗???”周婆婆说。

郑老六媳妇一副庆幸的表情说:“昨儿我就跟老六说,凡事长点心眼儿,别傻不拉及的什么事儿都往前冲……。”

王翠花“嗤”了一声说:

“你家老六心眼儿那么多,还用你告诉?不像我家大山,心眼儿实着呢。真叫人担心,今儿早上吃饭的时候还说要组织人上山去找罗二和小石头那。”

“啥?还组织人?爱谁去谁去吧,我们可不去。”老六媳妇说。

“萝卜这孩子也够惨的,这么大一点点妈就死了;他爹进山都两天了,我看那,也够呛了。这不是成了孤儿了吗?”王翠花感叹到。

“哎,你说这事儿也怪,你说他家犯了说道吧,俩大人死了,孩子倒什么事儿也没有,你们说这是咋回事儿?”郑老六媳妇说。

周婆婆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说:“你们说,罗二两口子会不会是被这孩子给克死的?”

“啥?”王翠花和郑老六媳妇异口同声说。

“就像刚才老六媳妇说的,他们家俩大人死的死,丢的丢,为啥孩子没事儿?”

“为啥?”

“我跟你们说,这罗二媳妇和罗二没准儿就是这小萝卜给克的。你们听没听说过天煞孤星?”周婆婆神秘的说。

王翠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郑老六媳妇倒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我好像听我奶奶提起过,听说这种命的人能把身边的人都克死?

“对,我也是听一个算命先生说起过。据说这个命的人,能把他身边的亲朋好友全都克死,而且全都是横死,但是他自己却一点儿事也没有。你们仔细想想,这和小萝卜像不像?”

“你别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郑老六媳妇的脸上马上变了颜色。

“天哪,我得赶紧回家,告诉燕子以后离那个孩子远点儿。”

“水桶!!!”王翠花喊了她一声。

郑老六媳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水桶忘了拿,她刚转过身来,忽然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惊恐的望着周婆婆身后的山路喊了一声:

“妈呀,狼!!!”

王翠花和周婆婆被她这一嗓子吓的一哆嗦,赶紧转身往那条进山的路上望去。

时值清晨,一早上的雾气还没有散,能见度并不是很高。两个人只见那路的远处雾气弥漫,哪里有什么狼?

“哪儿有狼?”王翠花问。

郑老六媳妇揉了揉眼睛,惊疑的说:“我刚才回头的时候明明看见有一条狼在那盯着我,那条狼浑身都是白毛,眼珠子是蓝色的,就在那边,现在咋又没了?”

“白色的狼?”

王翠花和周婆婆两个见她的表情不像装出来的,连忙又扭过头去,三个人一起朝郑老六媳妇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王翠花眼睛尖,忽然发现远处的雾气中好像有一个黑点,缓缓的朝着村子的方向移动过来。

“你们看,那有个黑点!好像是个人!”

郑老六媳妇和周婆婆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个黑点从远处向村子一点一点的接近。

“天哪,好像是小石头!他背上好像还背着一个人!!!”

“不会是罗二吧?!”

“小石头回来了!!!”

这一天是1983年7月16日。就在同一天的上午8:10。

“嘀铃铃……”

申力维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什么?孩子醒了?好,我马上过去。”

申力维放下电话,披上一件衣服风风火火的走出办公室喊了一声:“小陈,跟我上医院去一趟!”

富锦县第一人民医院,主任医师王国敏办公室。

“这孩子目前情绪不太稳定,喊着要找妈妈,刚才好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按住他,刚稳定下来。身体吗,倒没有什么问题,各项指标一切正常。”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可以吗?”申力维问。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得注意点方式方法,不要刺激到他。再折腾起来可受不了。”王医生说。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能折腾到哪儿去?”

“这孩子力气可不小,刚才四五个大人都差点没按住让他跑了。”王医生苦笑着说。

“好,我会注意的。”申力维说。

富锦县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二楼204房间,特殊护理病房。

申力维拎着一兜子香蕉和两**山楂罐头来到了204门前,推门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护士正在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聊天。小男孩长得很好看,身上穿着一套略有些大的条纹病服。

“是罗布小朋友吧。”申力维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病床边的柜子上。

“你们是?”护士问。

申力维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解释道:“我们有几个小问题,想和小朋友单独聊一聊,方便吗?”

护士认真的看了一下申力维的证件,交还给他,又问道:“医生同意了吗?”

“嗯,我们刚从王医生那里过来。”申力维点了点头。

“那好吧。”护士站起身来往外走,走到一半儿又不放心的回过头叫申力维:“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申力维和护士来到病房外,护士小声的说:“刚起来就闹了一阵儿了,要找妈妈。才消停一会儿,我都哄了半天了,你们可别再刺激他,要是再闹起来,病房都得让他给拆了。”

“有这么厉害吗?”申力维咧嘴一乐。

“哎,你可别小看他。别看他人长得小,力气可大着呢!我估计你呀,都按不住他。”护士绘声绘色的说。

申力维一乐,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去吧,有事儿我叫你。”

申力维转身进了屋子,看见小陈正在剥香蕉给罗布吃。这么大一会儿,一串香蕉已经消灭了快一半儿了。

嗬,这小家伙还挺能吃。申力维心中暗想,不过嘴上倒没有说出来。

“小朋友,几岁啦?”申力维坐到床边,笑眯眯的问道。

“十三岁了。我不是小朋友,我叫罗布,天罗地网的罗,布衣的布。”罗布答道。

“哦?十三岁啦?那确实不应该再管你叫小朋友,得叫你小伙子啦。小伙子,上几年级啦?”

“六年级。”

“学习成绩好不好?”

“叔叔,我知道你们是来问我我妈妈的事的,你们问吧。”罗布懂事的问。

申力维听了罗布的话有些意外,笑着拍了拍罗布的脑袋说:“好聪明的小伙子,我猜你在班级成绩一定很好。也好,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知道什么就告诉叔叔就好。”

罗布点了点头。申力维朝小陈递了个眼神过去,小陈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了笔记本和笔。

“7月14号,也就是前天晚上,你从邻居家出来以后,去了哪里?”

“我从六叔家出来以后,就去了白大爷家……”罗布一边回忆,一边对申力维讲述起那天晚上的经过来。

从自己从郑老六家出来开始,在白长山家门口等妈妈,直到后来发现妈妈眼睛变绿黑衣人出现,一直到山神庙发现妈妈被黑衣人捅了一刀自己失去知觉为止,详细的对申力维讲述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穿着黑衣服的蒙面人是被你妈妈打跑的?”听到这里,申力维心里感到诧异,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是的。”罗布点了点头,继续讲了起来。

听罗布讲完后,申力维沉吟片刻,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蒙面人长什么样子?高矮胖瘦?”

“嗯,个子不太高,和他差不多!”罗布一指边上的小陈。

“胖瘦呢?”

“不胖,也和他差不多。”罗布又一指小陈。

“队长,不是我干的。”小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

“我知道不是你。”申力维也乐了,站起来对罗布说:

“小伙子,你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对叔叔很有帮助。好了,今天就先聊到这儿,你好好休息,叔叔有时间再来看你。”申力维说。

和护士打过招呼之后,申力维和小陈两个人回到车上。

“刚刚小孩子说的做记录了吗?”申力维问

“做了。不过队长,这小孩说的能信吗?是不是神话故事看多了?他妈妈的眼睛还能冒绿光?”小陈的语气中有一些取笑的成分。

申力维倒不这么看,他掏出一根烟点上说:“也许是看花眼了也说不定。不过,他刚刚说的有一个细节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他说他妈妈临死的时候曾经揭下了那个蒙面人的面纱?”

“嗯,这个我记得,我也记下来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看到他母亲尸体的时候,尸体脸上的表情?”

“表情?”小陈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开始回忆起来。

“我记得,那尸体的眼睛是睁着的,嘴巴微张……这是什么表情?”

“惊讶!!!是惊讶的表情!”小陈恍然大悟。

申力维点了点头说:“对,是惊讶的表情。一开始我就有些奇怪,正常人临死前应该是痛苦的表情,或者不甘、愤怒的表情才对。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她临死前究竟看见了什么??不过,现在我倒好像明白了。”

“你是说,是因为看见了那个蒙面人的脸,所以她才惊讶?”

“除了这个,还有其它的解释吗?”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小陈想了想,点头说。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才是重点。为什么死者看见蒙面人的脸会惊讶?”申力维说。

“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这个人是她意想不到的人;另外一种可能是,这个人是她认识的人。”小陈推断到。

“你说的这两种可能,其实就是一种可能。这个人是她认识的人,所以她才吃惊,所以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们再想想,凶手杀人是在深夜,为什么还要蒙着脸?”

“因为他们认识!!!”小陈忽然间想通了,差一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回去通知二队,带上武器尽快赶到靠山屯。靠山屯北边有一条泥土路,这条路是去县城的必经之路,你们就在路口等我,注意不要打草惊蛇。”申力维说。

7月16日,9:00,白长山家中。

白长山盘着腿坐在炕上,炕正中摆着一个炕桌,桌子上摆着一张纸和半截铅笔,纸上写着四个名字。

“男性,十八岁到六十岁之间,单身或者独居的,村里基本上也就这么四个人符合。”白长山对对面炕沿上坐着的申力维说。

“您认为这四个人当中,谁的嫌疑大一点儿?”申力维问。

白长山盯着这四个名字沉吟了一会儿,指着第二个名字说:

“他。”

申力维望着白长山的手指,他那长满老茧的的手指指向的那个名字是:

胡伦。

这个胡伦是什么人?能简单给我说下吗?申力维问。

这个胡伦是文化大革命时候下乡的知青,后来知青返城的时候别的知青都走了,只有他留了下来。村里有个孤寡老人去世后房子没人住,村里就把房子分给了他。

“他一个人住吗?”

“嗯,一个人住。”

“走,去他家里看看。”申力维当机立断。

申力维和白长山两个先到了村子北边的乡道和刑警队的刑警们会合,县里刑警队一共开了三辆车来,有七名刑警,算上申力维和白长山,一共有九个人。

“我来布置一下任务,一会儿白村长以调查情况为理由叫开门,随后我们以配合调查为由把嫌犯带回局里。大家注意,如果这个胡伦真的是杀人凶手,那么他很可能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杀手,在抓捕过程中,一定要多加小心;基于嫌犯很可能是一名极度危险的人物,所以如果嫌犯拒捕,在必要情况下可以开枪,但尽量避开胸、腹、头部这些要害,往胳膊腿上招呼。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七名身着便装的刑警小声答到。

7月16日,10:05分。

这是一所破破烂烂的土房,只有平常人家的一半儿不到。破烂的木门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些歪斜,门上没有玻璃,窗户的位置用塑料包着,风一吹呼呼作响。

“小胡在家吗?”白长山用力的敲了几下门。

屋里毫无声息。

“小胡?我是白村长啊,我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在不在家?”

申力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拉了拉白长山,冲着边上的便衣使了个眼色。那名刑警会意,一把拽开房门,冲了进去。

“队长,没人!”

这间土房只有两间,他们破门而入首先冲进来的是厨房,靠右手边是一个昏暗的卧室,厨房和卧室中间没有门。狭小的空间一眼望去便一览无遗,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申力维和刚刚冲进来的那名刑警。

申力维收起了枪,对那名刑警说:“告诉弟兄们,人跑了,不用埋伏了。”那名刑警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申力维从墙角找到一个黑不出溜的烧火棍,伸到厨房的灶坑里,过了一会儿把烧火棍拽出来用手摸了摸。

“走的时间不短了,灶坑里的火已经彻底凉了。”申力维对刚进来的白长山说。

“要不我用喇叭喊喊,让各家各户找找?”白长山问。

申力维略微思考了一下,点头说:“可以,再加上一句,这几天有见过胡伦的人,让他和你联系。”

白长山答应一声出去了。白长山刚出去,其它几名刑警也进了屋子。

“队长,人跑了?”

“嗯,四处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队长,这饭都馊了,看样子这家伙跑了很久了。”一名刑警把一个饭碗递给申力维。

申力维接过饭碗闻了闻。

“这不是饭馊了,这是饭里边加了醋。”

“饭里边加醋?这家伙的口味还真是奇特啊。”那名刑警笑着说。

申力维心里也有些奇怪,饭里边加醋,这是故布疑阵还是疑犯本来就喜欢这个口味儿?

搜索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反倒让申力维更加相信胡伦就是那个蒙面人。

从“一刀致命”这一点来看,凶手是一个训练有素、并且心理素质远超常人的人。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来说,在有计划离开的时候,应该是有条不紊的消灭掉各种证据,如果真的留下什么线索反而值得人怀疑。

申力维到村部和白长山简单碰了个面,让他有什么线索及时和自己联系,自己则回县里申请对胡伦进行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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