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诸多疑虑,但是赵晴慈爱的目光让我不愿意多去猜疑。
我没有责怪赵晴,只是安慰她说:“没事的,姐姐!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先犯的错。”
赵晴亲吻了我的额头,双手轻捧着我的脸。
她的温柔,让我不禁为她被马愧玷污的事情感到惋惜,同时对父亲的担忧也涌上心头。
我幽怨的低下头。
“你嫌弃姐姐了吗?”赵晴露出了无辜的神色。
“姐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起我的父亲,心里不好受。”我握住赵晴的手,紧紧的贴在我的脸上,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赵晴温柔的将我搂进了怀中。
彼此都正陶醉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我和赵晴都警觉的抽回了身体。
翁妍呆立在门口,赵晴尴尬的捋了一下自己的斜刘海,埋怨着说:“为什么不敲门?”
翁妍憋红了脸,眼神飘忽不定,鞠了个躬对着房内说了声对不起,便急忙退出了房门。
赵晴估计也感觉到尴尬,叮嘱了一句让我好好休息,便也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翁研才回到我的房间,说要给我挂点滴。
她好像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自责,一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我看着她那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觉得很不得劲:“妹子,你别害怕我呀!”
翁妍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扎针!”
她低头认真的用橡皮管捆紧我的手腕,轻轻将我的拳头合上。
我看她还在边拍打我的手背,边寻找我的血管:“妹子,你这么年轻,是还在实习吧?”
翁妍摇摇头,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我的手背上。
我看她如此认真的样子,更是来了兴致。我低头寻找着她的目光:“诶,我想尿尿!”
话音刚落,我感觉手背一凉。
翁妍惊呼一声:“哎呀,对不起!扎歪了!”
她一边用棉签帮我擦拭着伤口,一边埋怨我说:“都怪你,都让你别说话了!”
我心里并没有责怪翁妍的意思,可嘴里却悻悻的说:“我不管,明明就是你不专业。你要补偿我!”
翁妍胆怯的望着我,痴痴地抿了抿嘴。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得寸进尺:“罚你帮我按摩十分钟!怎么样,我很仁慈吧?”
翁妍虽然看起来有点不乐意,可也没敢拒绝:“好吧,你这回别说话了。让我帮你扎针!”
我微笑这点头应允。
可能是第一次失败留下了阴影。翁妍连着又扎坏了两次,弄得我都开始紧张了。
“别紧张,别紧张!哎呀你手别发抖呀!要不我们不挂点滴了吧!?”
翁妍没有轻易放弃,最后成功的时候,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可旋即又嘟起嘴来:“哎呀,把你的手背都扎花了!疼不疼啊?”
“你说呢!?唉,算了。我想尿尿,你帮我一下!”
“啊!?这个怎么帮?”翁妍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
“床下有个尿壶,你帮我拿上来就好,我自己会弄!”我撇了她一眼:“要不你想怎么帮?”
翁妍的脖子以上全都憋得通红,给我递上了尿壶。
“你确定你要看?”我对着呆立在床边的翁妍说。
她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捂着脸转过身去。
我忍不住又想逗她:“你这么胆小,怎么会想做护士?”
翁妍背对着我说:“我小时候,我妈妈遇到了车祸,半身不遂!我父亲得出去工作,所以一直是我照顾我妈妈。学习成绩也落下不少,最后只好报考了卫校。一来中专学校录取分数比较低,二来卫校毕业有分配工作,还能兼职做点护理的工作,能帮我父亲缓解点负担!”
我心里虽然觉得翁妍很可怜,可我这时几乎已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此时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安慰她。
之后,翁妍没有再主动和我说话。我再也没有心情去挑逗她,就这么一直呆坐着到了夜里。
由于白天一直睡睡醒醒。到了晚上我已睡意全无,开着床头的台灯,躺在床上感叹着长夜漫漫。
窗外传来了一阵异动,窗帘后似乎有个人影。
之前从包租婆的口中我得知这里是三楼,按理说窗外不应该有人经过才对。
难道是马愧的两个手下趁夜前来报复?
我想大声呼救,窗帘被从外掀开。
一个久违的笑脸映入我的眼帘,虽然他的脸上多了两道刀疤,我还是轻易得分辨了出来。
“许华辉?你怎么在这?”我想坐起身,无奈腿脚不便用不上力,只能用手肘支撑起身躯转向正翻身进房的许华辉。
他刚一站定,就示意我赶紧收声,悄声对我说:“我来救你的!”
我满脸狐疑:“我在这挺安全的呀!”
许华辉走近前来,皱着眉头说:“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了,你现在能行动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
许华辉说了句稍等,便转身回到窗前,对这窗外招了招手。
不一会儿,谢显涛和曾祥瑞也都从楼下爬了上来。他们手里还各自拿了一捆麻绳。
几人不断警示我收声安静,一边把我捆了个五花大绑。
随后从窗台将我整个人轻轻放下。
楼下的王文凌将我接住,平放在了地上:“张扬,我们来救你了!许华辉出钱请了两个道士来。已经在路上了,明天应该就会与我们汇合。你放心吧!”
没等我弄明白王文凌的话,许华辉几人轮流落在了我身边。
曾祥瑞大喘着气:“呼呼,看来我要减肥了!张扬,你可得好好谢我,我这体型,爬上三楼可是拼了命的呀!哈哈!”
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虑:“你们到底是要干嘛?我呆这不是挺好的吗?”
许华辉蹲在我身边:“兄弟!你被表象迷惑了。那个赵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此地不宜久留,这件事情我们路上再和你说。”
一开始他们试图把我抬起来,可连续尝试了好几次,每次没走出几步我都疼得连忙喊停。
最后,谢显涛不知道从哪推来了一辆平板车,一行人才顺利地离开了小区。
路上,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和我说了一大堆。我也渐渐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按王文凌的说法,这个赵晴的父亲应该是一个千年妖魂。
现在赵晴接近我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帮他父亲夺取我的身体。
我一开始觉得他们说的简直是天方夜谭,还责怪说这肯定是王文凌出的馊主意。
可他们几个根本不理会我的反对,找了辆面包车,把我载出了县城。
几经折腾,我被送到了王文凌家的老宅。这是距离光阳县城大约三十公里的小村落。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整个村庄异常安静,连只狗都听不到。
和全村落魄的土房子不同的是,王文凌家的老宅气派非凡,颇有点苏州园林的味道。
真看不出王文凌这个屌丝的家居然这么有古韵。
我被几人合力抬到了老宅的中间大厅,一位秃顶的中年人正坐在厅堂正中的祭台边闭目养神。
他天庭饱满,虽然穿着十分普通,可一眼就看出了他不凡的气势。
同学们把我安置在一条柳木长椅上,王文凌向我介绍说那个秃顶的中年人正是他的父亲。
这时候王叔摆手对着站在我身边的几个人说:“你们折腾了一晚上,快回去休息吧。我和张扬单独聊聊!”
同学们一一和王叔打了个招呼,便相继离开了。
王叔叔走至我的面前,低头端详了一下我的脸,点点头赞许道:“果然是三生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