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传呼机上显示的这条信息,号码和之前的那条一样,我决定打个电话过去问个究竟。
我向潘茹云借来手机,拨通后却提示是空号。
这时候,我不觉的张大了嘴巴。
潘茹云见到我有点异常,开口问道:“怎么了?是谁发来的信息?”
我有点迷茫的把传呼机递给了潘茹云,她低头一看立马就把传呼机丢到了地上,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圆,整张脸都白了。
没想到潘茹云胆子这么小,我赶紧安慰她说:“应该某人给我搞的恶作剧!老师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别胡思乱想呀!”
我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惊颤不已,这打过去是怎么是个空号?
潘茹云轻呼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谁搞的恶作剧啊,吓死我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方没接电话,我想应该是用电话亭的电话打的吧。”
我本来也向来不信鬼神,可现在连重生的事情我都经历了,我已经没什么是敢不信的了。我正心有余悸,地上的传呼机突然又响了。潘茹云惊叫一声,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朝我身上扑。本来气氛就有点诡异,我又被潘茹云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自卫的本能让我顺手朝着潘茹云的脸上招呼了一记直拳。
潘茹云应声倒在了沙发上,由于刚才的动作太大,她宽松的睡衣歪了一边,正巧露出了一片洁白的高耸。
经过这段时间的坚持锻炼,我的力量也有点让我吃惊,我居然直接把潘茹云打晕了!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丝邪念,不过我还是咽了咽口水控制住了自己。我捡起地上的传呼机,原来信息是林茵发来的,说想见我一面,让我到河西桥头找她。
我寻思着把潘茹云叫醒,让她和我一起去见林茵,就用手轻轻的晃动她的肩膀。
可这一晃没把潘茹云叫醒,她的睡衣偏得更厉害了,左边的整个白色蜜桃都快露了出来,还轻轻的摆动着。
这画面换任何个男人也受不了啊,我也忍不住了把手悄悄的移了上去,眼睛警惕的转向潘茹云的脸。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那绵柔的小山时,我的双眼正好和潘茹云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她居然醒了!而我的手却没来得及收回来,正好这时放在了她的胸前。
我一时惊呆了,手足无措的我居然又忘记了把那只咸猪手收回来。
潘茹云也是愣了一秒钟,接着一个重重的耳光把我打醒!
“你想干什么?”潘茹云坐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双瞳如炬怒视着我。
“老师你听我解释,我刚才只是想帮你把衣服整好!”我战战兢兢的解释道。
“你给我出去!”潘茹云指着门口说。
“老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林茵刚才又给我发信息了。”
“出去!出去!”潘茹云一次次的抬高音量,我也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我先回到了宿舍,想让王琪先回去,我好单独去见林茵。
王琪这会儿盖着被子躺在我的床上,我一进门,她就嘟着嘴问我:“怎么这么久呀!”
我关上门说:“事情比较复杂,我得出去一趟。要不,你先回去?”
“我不!”王琪又撒起娇来了。
可我又不敢告诉她林茵的事情,上前哄了她好久,她才极不情愿的穿上了衣服。我把她送回宿舍后,便独自往河西桥头赶去。
在河西桥头,往来的人群中并没有林茵的身影。
四下搜寻下,我却意外的看到了吕良辉。也就是我班上的那个泡妞大神,前段时间和安宁走得很近的那位。
他正坐在桥头大排档当中独自饮酒,神情有点暗淡。我也没心思去安慰他,只好站在远处看着他。这时,我突然想到林茵说的最后见我一面会不会是选择在远处看我一眼,而不是现身见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心系林茵的安危。
我决定站在路中央吸引注意,看能不能把林茵逼出来。
我跑到河西桥的大路中央,这是一个大十字路口,夜晚偶尔还有大货车经过。我站立当中向四周呼喊:“林茵,你在哪里?快出来!”
这时候大约是晚间八点左右,路口车水马龙。不时就有汽车鸣着刺耳的笛声从我身边经过,还有个别司机会停下来骂我几句。一切我都充耳不闻,尽力寻找相对安静的空隙不断的对四周叫喊着。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我隐约听到了林茵的声音。
夜晚视野不是很清晰,我四下搜寻,才发现了林茵的身影,她正向我招手从路边跑来:“张扬,快离开那里!危险!”
我开心的笑了,这妮子终于让我逼出来了!我正为我的机智感到自豪的时候,忽然一阵低沉的喇叭响起,一辆大货车的车头大灯照在我的脸上让我急忙侧过脸闭上眼睛。气浪带起的灰尘,扑到我脸上,我本能的伸手去挡。
轮胎摩擦地表的声音刺人心弦,而奇怪的是我的耳鸣居然没有出现。
待我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我终生不能忘怀。
我眼睁睁的看着林茵被卷入货车的前轮,大货车终于停下,可林茵却在车轮下一阵抽搐后没了动静。
我的大脑瞬间跌入了一片空白,我失了魂一般走到林茵身边,扑通一跪。
林茵的眼珠瞪得很大,面目狰狞,显得非常痛苦。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压在她身上的车头挪开,可却丝毫没有作用。
货车的司机好像正在打电话求助,而我像个疯子一样,从各个角度推着纹丝不动的车头,汗水渐渐的布满的我的全身。
终于,强烈疲劳感让我放弃了,我躺在车前,剧烈的喘息着。不久,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为什么,每一个我想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许华辉,袁瑞萍,现在又是林茵。老天爷,你这是给我开的什么玩笑?
围观的路人很多,可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很快,救护车和交警先后而至。
几名穿着医生和护士把林茵抬走的时候,还有人过来询问我有没有受伤,是否需要去医院检查。
我坐在地上一个劲的摇着头,没有说话。
林茵等于是被我害死的,我就是真受伤了也是我活该呀。
一个交警走过来,询问我事故发生的过程。他问什么我都只是点头和摇头,我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最后,几民交警把我也带到了交警大队,好像是说需要我给他们录点口供。
从当时的法律上讲,我并不需要负什么责任。最多是治安行政处罚,所以到交警大队的办案大厅的时候,他们只是让我独自坐在一旁。
那个货车司机在向办案警察不断的哭诉着自己的无奈,不断的强调着林茵是突然冲出马路的根本躲避不及,也来不及制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案大厅多了一对中年夫妇,看起来像是林茵的父母。
林茵的母亲从头到尾都在哭闹,甚至还在地上打滚。我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心更沉了,我开始想逃离这里,逃避一切。
林茵的父母不认识我,他们只是帮我当成了一个好心过来作证的围观群众。
林茵的父亲还对我说了声谢谢!我恨自己居然没有勇气告诉他们,我就是张扬,林茵是因我而死的。
最后,交警认定货车司机负次要责任,只需承担事故后果的百分之二十,保险公司的保费是足够赔偿的。林茵的母亲估计也许是哭累了,就坐在我的身旁发呆,她的眼里也是一片空白。林茵的父亲还在据理力争,交警过来告诉我,我可以先回去了,还表示感谢我的配合。
我也确实不知道如何面对林茵的父母,于是我低着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走出了交警大队。
夜已深,天空下着大雨,不时还有电闪雷鸣。
我就在雨中,拖着我残破的心灵向学校走去。
我感觉我的心,比身体还要沉重,我在雨中走得很慢……
第二天,我病了。
一醒来就头疼欲裂,我没有起床去上课,也没有想办法向老师请假,只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王琪每节课的下课就跑来看我,我对她却一句话都没说。她给我买的早点,我也没胃口吃。
到了中午,我还是像个植物人一样,一动不动。王琪终于急了,她说我再不动就要叫救护车了。
比起吃饭,我这时候更不想见人。
只好起床和王琪一起吃了午饭。王琪又说要带我去医院,被我拒绝了。我说我再睡一觉就好了。
中午王琪搂着我睡,我能感觉到她抱得很紧。
半睡半醒之间,传呼机又响了,是王琪帮我看的。
王琪点开信息的时候,瞪大了眼睛,随后把传呼机放到了我面前。
“张扬,救我!——林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