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屯阵地前沿,王四正忙碌着布置防线,准备迎战追击过来的小鬼子。尽管小鬼子还没有出现在村口,可王四的心里却开始了忐忑不安。
他手里现在能够参战的弟兄已经不到一个排了,于文龙从清水村运输过来的弹药也还没有到。
这些弟兄手里好些枪支都是空的,鬼子要选择这个时候进攻的话,他们就真的要拿着烧火棍子和武装到牙齿的小鬼子拼杀了。
这样的战斗结果恐怕不说也能猜中一二了,王四自然不愿意这样的情形出现,可眼下他们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等待中煎熬着。
王四事先让弟兄们将村里能用得上的铁制东西埋在了前沿阵地上,并插上了小木牌,上面写上了有地雷之类的话。
村里仅有的三颗地雷被参杂进去,分为三段埋好,希望这个可以给他们拖延一些时间。
“四哥,你交代的已经准备好了!”大个子带着人从阵地前沿跑了回来,第一时间跑到王四的跟前说道,“只是这三颗地雷是不是少了点?”
王四让他布置这样多的假雷,他实在不敢想象凭着这些可以挡住小鬼子的进攻,毕竟小鬼子人多势众,即便三个地雷全部爆炸,也炸不死那样多的小鬼子。
“我们手里的弹药有限,暂时只能这样将就,希望老于他们可以尽可能快的将弹药给我们运输过来!”王四沉着冷静,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镇定。
“那行,我先带弟兄们准备战斗去!”听了王四的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时间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说完这话,大个子立刻带着人去了沙包掩体的后面,组织弟兄们将刺刀装起来,做好随时和小鬼子拼杀的准备。
他们的子弹匮乏,和小鬼子打白刃战的可能性很大,一但小鬼子突破了前面的地雷阵,就会冲上他们的阵地,那个时候只能是和小鬼子拼杀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四带着弟兄们在这种等待的气氛中煎熬着,他不知道战斗会什么时间开始,也不知道最终的战斗结果具体会是什么样子。
沈佩云这个时候已经将医护所建在了三河屯的后山上,老百姓自发的参与其中,年轻人承担起了担架队的任务,准备随时抢救伤员,而那些老弱妇孺都在几个弟兄的帮助下朝着山里面转移,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十点钟左右的时间,鬼子指挥官带着部队从村口的正面缓缓而来,此刻他的鬼子队伍可是齐装满员。
鬼子指挥官在村口的阵地前沿,举起右手,让队伍停了下来,然后拿起胸前的望远镜,朝着正面阵地上扫视了一圈。
“那是什么滴干活?”鬼子指挥官仔细观察了一下前沿阵地,将目光注视到了那一排排的木牌上,并且指着哪里询问身边的鬼子大尉。
“那应该是一些标语牌什么的吧?”鬼子大尉当即回答着说道,大概是见到木牌上的字,本能觉得有字的牌子就是标语口号什么的。
“什么样的标语需要这样多?而且还很明显的挡在了我们前进的道路上了!”很明显鬼子指挥官不相信那是标语牌的说法,不管是什么样的标语也不会有这样庞大的数字,更加不会设置在道路中间。
他觉得这个事情很蹊跷,担心对他们不利,于是向来谨慎的他不敢让队伍贸然前进,这才阻止了队伍继续行军。
“这个就不知道啦,支那人的想法千奇百怪,有的时候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鬼子大尉听到鬼子指挥官的质疑,他也没法解释,只能这样说了。
“你带一个小队上去看看情况!”鬼子指挥官当即命令道,“发现情况不对,立刻给我撤下来,明白?”
前面的情况属于未知威胁,他必须嘱咐好自己属下的人,不让他们冒险参与任何不必要的事情。
这次的任务鬼子大尉他们就是去侦查,去弄清楚那些木牌是什么东西,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他们去做。
“哈咿!”鬼子大尉听懂了鬼子指挥官的话,当即应声,然后带着一个小队的鬼子兵提前出发,直接奔着那些木牌走了过来。
这个时间的王四微微咬了下自己的嘴唇,然后仔细盯着正前面走过来的鬼子,心跳在不断的加速,好像就要从自己的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一样。
这一刻正是考验自己那个地雷阵作用的时间,要是暂时可以虎住小鬼子的话,他相信他们大家完全可以坚守到于文龙将清水村的武器弹药送过来,否则的话,一场硬仗就在眼前了,他们根本就避无可避了。
这样的气氛下,王四的心里怎么可能平静?因此那波澜起伏的心一度不受自己控制,要不是强忍着让自己呼吸匀称下来,恐怕他的表现已经影响到了所有弟兄。
鬼子大尉带着一个小队的鬼子兵来到了那些木牌子的面前,看着木牌上那些用墨水写的中文字,大概是看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叫嚣了一句,直接朝着那快木牌子给踹了一脚:“八嘎!该死的支那人,这是在侮辱大日本帝**人的智商!”
他知道中**队武器匮乏,尤其是他们所面对的中国抗日挺进大队,因为这支队伍用的全部是从他们手里缴获的武器弹药,完全没有后勤补给,所以这样大规模的地雷阵,他当然不相信他的对手可以布置出来啦。
两个鬼子想要阻止他,但却没有来得及,还是让鬼子大尉愤怒之下一脚踹在了木牌子上,直接将木牌子给踹翻在地。
木牌倒地的那一刻,两个鬼子兵以为要爆炸了,当即趴在了地面上,可鬼子大尉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还是站在原地等待着,他压根就不相信中**队有地雷藏在木牌下面,更加不相信自己能死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牌面前。
木牌倒在地面上好一会了,爆炸并没有发生,仿佛一切都很平静,完全和他所预料的是一样,没有任何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