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站在闻筠的房间门口,却是没有敲门,就这么站着。
何以安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徘徊,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真的只是想多了呢?
明明闻筠已经这样三年了……
就在闻歌想的出神的时候,闻筠的房门突然打开。
闻歌猛的抬头,对上了闻筠的眸子。
闻筠反应很快,看着站在门口的闻歌的时候,伸手将闻歌拉进了房间,“小歌,不上班吗?”
听到闻筠的声音的时候,闻歌这才收回了思绪,冲着闻筠笑了笑,“我有点东西落在家里了,过来拿,顺便……看你。”
闻筠在听到闻歌的后边的话的时候,眉峰微动,“小歌今天不开心吗?”
闻歌看着这样的闻筠,有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没有,刚才我在楼下遇见你妈了,她好像很生气,你跟她闹脾气了吗?”
闻筠摇头,而后又看着闻歌,低声问道,“凶你了吗?”
闻言,闻歌笑了笑,“没有。”
闻歌不想跟贺晴正面起冲突,不管是现在,还是当年。
她都没有想过跟贺晴彻底的撕破脸。
当初何以安就说过她,心太软不是一件好事。
可她又能如何呢?
闻彦栋毕竟要跟贺晴生活一辈子,往后余生的路,陪着闻彦栋走的人是贺晴,而不是她。
所以在很多时候,闻歌不愿意去跟贺晴计较什么,只因为闻彦栋。
当年贺晴陷害她的事情,即便是闻彦栋知道了,但是在她平安无事的情况下,闻彦栋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从哪个时候闻歌就知道,当年那个把她宠成小公主的人早就不在了。
如今的闻彦栋,心里贺晴占第一位,闻筠第二,而她这个亲生女儿,却是排在了贺晴,闻筠,利益,甚至更多东西之后。
她不计较当年的事情,算是回应了闻彦栋的养育之恩,她如今对闻筠好,是因为在她面对孤独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给她糖吃的人是闻筠。
她向来就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之前的事情,闻歌都一件抵一件,全部还清了。
想到这,闻歌抬眼看向闻筠,低声道,“哥,今天开始,我就不会再回来家里住了,我有工作,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要是想要找我,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来看你的。”
闻筠一听闻歌的这话,当下就伸手抓住了闻歌的衣角,生怕闻歌下一秒就会转身离开。
闻歌的视线落在闻筠拽着自己的衣角的手上,刚才来的时候的那些想法,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闻筠就是闻筠,是以前会笑着给她递糖吃的人,是默默无声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在这个家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做那样的事情呢?
之前产生的那些想法,此时在闻歌的脑海里退的干干净净。
“小歌,能不走吗?”
闻歌伸手将自己的衣角从闻筠手里拽了出来,看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闻筠,犹豫了下,踮起脚伸手摸了摸闻筠的头,“没说要走,就是不在家里住而已,但是你想要见我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只要我不忙,我都会回来看你的。”
闻筠迟疑了半晌,才点点头,“好,小歌不可以骗人。”
闻歌嗯了一声,“我要去公司了,你在家要乖一点,别跟你妈闹脾气,知道吗?”
闻筠冲着闻歌点头。
闻歌将之前带回来的东西全部都带走了,包括之前的的一些东西,闻歌全部都带走了,房间里基本上没有属于她的东西了。
闻歌走的时候贺晴已经不在客厅了,门口的玻璃碎片也已经被清理干净。
二楼阳台。
闻筠嘴边咬着烟,单手插兜站在石栏边上,看着那抹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的时候,这才抬手点了火,将烟抽完之后,折身回了房间。
闻歌在怀疑他,这一点他能感觉到。
他可以不顾及任何人,哪怕是以真实身份面对所有的人,但是闻歌不行。
如果他真的有一天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毛病健全的人,闻歌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而且,在闻歌的心里,惦念的人并不是贺炀,而是闻筠。
所以他必须这辈子都只做闻筠,也只是闻筠。
而贺炀,早就死在了三年前……
闻歌离开闻家之后,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开车去了酒店,将车上的东西都放在了酒店。
随后才回了公司。
这段时间公司里暂时没有什么新的工作,都是春江苑,洞庭,还有华悦府的收尾工作。
这些事情三个组长一人一个,完全用不到她。
何以安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公司,也没有给闻歌发信息,估计是在照顾阿湛。
闻歌本来是想要去安苑的,但是车子驶出何氏的时候才想起来,晚上她要去拳场那边。
所以,闻歌这才给何以安发了信息,说晚上要回闻家,就不去安苑了。
与此同时,安苑。
何以安一整天都陪在何司湛面前。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何司湛一直很粘何以安,睡觉的时候都要何以安在身边陪着,寸步不离的。
杜晓放心不下,跟学校那边请了假,也留在家里陪着何司湛。
“安安,你去休息一会,我在这看着他,等他醒来你再过来。”
何以安摇头,“不用,你去休息吧,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情,熬一会没事,而且阿湛一醒来看不见我,又该闹人了。”
何司湛没生病的时候特别乖,听话懂事,完全不像是刚满四岁的孩子。
杜晓伸手在何司湛的额头上试了试,确定没有再发烧,这才离开了房间。
杜晓离开之后,何以安这才轻轻的起身,从一边拿了手机,去了阳台。
手机上有好多信息,何以安先看了闻歌的。
看完之后回了一个好字。
其他的几条信息都是来自同一个人,何以安犹豫了一下才回复:有点事情耽误了,时间再定。
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那边很快就把电话打了过来,何以安将阳台的移门关上,这才接了电话,“师父。”
“你行啊,放我鸽子?”那边的人显然不高兴。
何以安无奈的笑了声,“我侄子生病了,我暂时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