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安静的走廊里听到那吱吱扭扭的声音,就像在黑暗的山洞中看到了光明。
我急忙的跑过去,一边急切的问道:“浩川,是你吗?”
但是,当我转过那个拐角之后,却只看见一个痴傻的老头,穿着腌臜的病患服,病态的转动着自己的轮椅,吱纽吱纽作响。
虽然心里很害怕,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没报多大希望的问他:“老爷爷,你知道浩川在哪吗?”
老头听见了我的声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眯了眯浑浊的眼睛。
“你又在找浩川了?”老头口齿不清的说道。
“又?为什么说又呢?”看了看老头身上的病患服,我摇了摇头说,“算了。你认识浩川吗?”
“我不认识浩川,不过我认识你。”老头挺了挺腰坐了起来,此时又有口水从他嘴里流了出来。
“你认识我?”听到这我很吃惊,赶紧跑到最近的玻璃前照了照自己的模样。看到自己没有变成浩宇的样子,便回头问他,“你怎么认识我?”
“你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能不认识?”老头将轮椅转了个头,对我招招手说,“来,到了看美女的时候了。”
“那个,看美女我就不去了,你如果不知道浩川在哪我就先自己找了。”看着老头病的不轻,我就找理由先走了。
“看了美女我就告诉你。”老头回头咧着嘴笑着说道。
“好吧,去哪?我帮你推轮椅。”看这个老头拨弄轮椅时很费力,不忍心让他这么自己走。
“前面第三个门,就是有人出来的那个。”老头用手指着前面的一扇门,确实有很多穿着病患服的男男女女从那里进进出出。看来阿修罗之瞳不光是个回收生化人的地方,还是个医院啊。
我和这位可爱的老头走进了他所指的那间屋子,见到了更多病人在里面或坐或走。还有一位护士一样的漂亮女孩在发放着药物。如果不知道生化人的事情,当我看到那护士熟悉的脸庞时,我肯定会又惊讶的叫出来。
没错,又是一个长的跟路欣雨一模一样的生化人。但是这次很奇怪,这个护士胸前带的工作牌上,写的并不是流水号,而是三个汉字,这三个汉字也不是别的,恰恰是“路欣雨”三个字。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绝对清楚,即使这个护士戴着“路欣雨”的工作牌,她也绝对不是路欣雨。
“把我推到那位美女前面去。”老头扭过头,用浑浊的大眼睛看着我,手指着那个护士。
我点点头,推着他向“路欣雨”走去。
“宝贝闺女,给我们今天的药!”老头伸出了干枯的手臂,一脸慈祥的和那个护士搭讪。
“好!”护士点点头,然后从旁边的小推车上找到了老爷爷的药,满脸微笑的递给了他。然后她又在小推车上找了一会儿,貌似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疑惑的看了看我,又检查了一下推车上的登记薄,对我说:
“六十九床,你今天的药已经领了吧。”
我对她突然来临的问题问蒙了头,左右看了看,发现她确实在和我说话,便奇怪的问他:“小妹妹,你找错人了吧?”
“路欣雨”又看了看登记簿,在上面画了画,无奈的耸了耸肩,撅嘴道“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她收拾了收拾,准备要走,我刚好想起了浩川的事,便拦住了她,问:“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浩川的人吗?他是这的小头头什么的,他有个外号叫瞬移。”
“路欣雨”突然瞪大了眼睛,停下了手里的活,一把将我拉住,一边快速向外走一边对我说:“你快跟我来!”
看到她的反应,我心里有了一丝的希望,就跟着她走了。
穿过了几条走廊,我走进了一间心理咨询室,一开门就看见浩川坐在里面,还穿着白大褂。护士把我拉进去后,就对他说:“你赶紧看看吧,他又开始找你了。”
浩川抬头看了我一眼,冲着“路欣雨”点了点头,她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用特别焦急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听说你在找我?”浩川用同样焦急的眼神看着我说。
“废话,不找你找谁啊?导航仪找到了没有?找到了赶紧走,唐韵依他们还等着咱们呢!”我看到浩川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心里突生无名之火,真想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揪起来。
“哦,唐韵依他们在等我们?”浩川不紧不慢的重复着我的话。
“对呀,你到底怎么回事?在这坐着干啥?想当领导把事情解决了再当,多少条人命等着你去救呢!”我看到浩川不紧不慢的样子更加生气了,直接走过去揪住了他的后领,像拎小狗一样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放手,放手,你再碰我我就叫护工了啊!”浩川挣脱了我的手掌,站在椅子旁恶狠狠的看着我,对我发出了警告。
“护工?还护母呢!赶紧走别墨迹!”在他的警告下,我没有在碰他,仅仅在语言上敦促他。
“好吧,好吧,那就走吧。”浩川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对了,你拿到导航仪的屏幕了没?”我再次确认道。
“拿到了,快走吧。”浩川开始反过来催我了。
我们快速的穿过一间间的病房,又回到了电梯门口,自从进入地下之后,我很少见到这么多人,虽然大部分是病人,但还是有强烈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油然而生。
电梯很快就到了,里面居然还有和我一起下楼的人,这个安静的阿修罗之瞳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热闹了起来,我看看了电梯楼层按钮,正如我想象的一样,一层的按钮已经有人按下了。我便安静的等着电梯从十楼下到一楼。
这次下楼可没有上楼那么顺利了,几乎每层都人上下电梯,虽然很耽误时间,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因为看见这么多人真的很不容易。
但是当电梯到达一楼时,我就感觉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