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只感觉被此火一烧,一股难忍的疼痛炽热感从脚底的涌泉烧起,直至囟门,将他身体如同穿过去了一样地收尾接通了,就浑身上下一般疼。只瞬间就将他疼得满地打滚,仿佛一只泥里的蚯蚓一样,扭着,不住地求饶:“求、求姑娘放、放了的……的、再也不敢了……”
余蒙蒙看他叫得十分凄厉,模样又失了先前的高贵倨傲,与现在满地打滚的泥鳅模样来对比,简直算得上是惨不忍睹。
可她看着心里虽不忍,但一想到这人不知道将清河怎么样了,就只能硬起心肠来,打算先盘问他一番才好。若是他表现良好,自己的清河哥哥又没事,倒是可以考虑饶他一命。
余蒙蒙先看了一眼舒朗,然后慢慢地靠近这个此时满地打滚的男妖身旁,伸教踢了踢他的一侧,让他从疼痛中醒醒神后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把我清河哥哥弄哪里去了?啊?”
那男子此时身家性命都在别人手里攥着,加之又实在是浑身疼痛难忍,自然也顾不得上耍心机骗人,直将实话吐出道:“……姑、姑娘,我,我,你的那位、清河就在这庙里,此时、被七星蜘蛛的蛛丝缚着,所以、才看不见的……”
将一句不甚连贯的话完,男子就已经满头大汗,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衰弱。余蒙蒙皱着眉头,暗暗地将那缚灵火熄弱了一些,免得他撑不过去。
余蒙蒙朝那破庙中看了一眼后,转头向舒朗投去了了一个请求而含着歉意的目光。舒朗即刻会意,点点头后,忙去庙中查看。
他踏入门槛以后,先放出神识查探四周,接着站定了闭眼念咒,解了那男子在庙中布下的欺人耳目之幻象。
那幻象被接触,果然露出了一张巨大的来,中央将一人人如同一颗茧一样地包裹起来。那人眼看着就已经衰弱至斯,自顾不能了。
而破庙中,乍看之下,更是一幕让人心惊又可怖的景象。
只见里面的几乎没有空着的角落,所有的空隙里都填满了各种长短不一的森森白骨,在月光下反着不堪入目的寒光。还有尺寸大不一,露着黑窟窿的的头骨,也滚落得满地都是。大致一眼看过去,估算下来,没有上百,竟也有几十了。
那都是曾经活生生的将近上百条鲜活的人命啊!
余蒙蒙心中着实被这样凄楚可怖的景象吓了一跳,连呼吸都为止凝滞。她头皮发麻地收回了眼睛,待再看向地上那被缚魂链捆住的男子,对他又是厌恶又是痛心。余蒙蒙出神地皱着眉,无意识将那铁链烧灼的力度加强。等她要再问那男子如何放开清河的时候,那男子已经痛到不能睁眼,也无力动弹,唯有冷的汗水直往额上冒着,流下来湿了满头青发与近处衣衫。
方才还一副贵公子模样的冠玉少年,此时如同落了泥泞中的莲花一般,较弱无力又狼狈不堪。看着他的生命仿佛风吹着的灯芯一样,火之将灭!
“糟了!”余蒙蒙忙默念咒语,将那烧灼着男子元神的火焰解了。她对地上躺着已经一动也不能再动的男子:“你身上只要拴着我的这条缚灵链,心里就别生了逃跑的念头,否则,这缚灵火就会被触发烧死你。现在你去给我放了清河哥哥!”
“……”那男子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看着余蒙蒙,微微地动了动身体,竟然无一丝力气来张口话。喘了好一阵气才稍微缓过来些,这时他方气若游丝地道:“姑娘……快去将那蛛丝打破,否则待会儿七星蜘蛛会将你那位朋友的灵气吸干,登时就是凭谁也无力回了。”
“你怎么不早?”余蒙蒙急忙看向庙口,就要对舒朗将这番话出去。却看见舒朗已经在动手打那张巨大的蜘蛛了。
余蒙蒙左右也帮不上忙,索性先敛回神来继续拷问地上的这个男子,欲将他的底细摸清楚。她蹲下身来问:“七星蜘蛛又是哪一个?你又是谁?速速给姑奶奶我清楚了好,饶你死个痛快!”
那男子先是苦笑了一声,接着戚戚地道:“那七星蜘蛛是个修炼了上万年的妖精,她惯会收人做傀儡与她卖命。之前拘了我就是为她卖命,如今她看上了你那位叫清河的朋友,要吸了他的鬼印让他成为新的傀儡。”
“什么?”余蒙蒙闻言忙站起来,恨恨地瞪了地上躺着的男子一眼,忙朝那破庙中跑过去。慌乱中转身,她也没发现自己脚腕上缠了一缕极细的丝线,也没有看到她背后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子笑得多么的邪魅诡异。
男子心中只道:果然只是个修为不足的妖而已!
舒朗此时已经将清河救出来,且扶着他站在门口。余蒙蒙跑过去以后,先用神识探了探清河的鬼印,发现只有一点损伤而已,并没有被完全吸收。庆幸之余,她急忙转身看,果然有一只巨大的蜘蛛隐在庙中的神像后面,正楚楚地看着她。
定睛看去,那妖怪上半身是一个穿着草绿色丝绸系粉色丝绦的长发萝莉,下半身却是一只长着八只毛茸茸触手的大蜘蛛。腹部上面甚至还长有一排可怕的眼睛,看着着(zhuo)实渗人得慌!
想来这个就是方才那男子口中所的万年妖精七星蜘蛛了。
看那蜘蛛此时的法力被破,正在虚弱之间。若是真如男子所言,那么她的修为高深,就不能在此时对她手软,遗留祸端。于是余蒙蒙先出手将那蜘蛛擒过来,用一道红光束着那蜘蛛,口内振振有词地念着散魂咒,又将七弦琴拿出来,手指轻拨之间,就将其元神震碎。
之后,余蒙蒙目光炯炯地看着那萝莉蜘蛛,直到她化成齑粉彻底地散落消失了才放下心来。她收了七弦琴,她丝毫没有怀疑地转身,看着舒朗露出舒心的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