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见状不由地“噗嗤”地笑出了声音:“你听他的话过来先坐着便是,我又不会要人,你还怕你坐这儿了,我吃了你不成?再,你家公子左右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呢!你站在路中央就不怕影响交通?”
听到余蒙蒙半开玩笑的话,又瞧着暗夜灯火下,女子的面容娇嫩柔美,笑起来的模样看着又是个和善的。
似乎不是个坏人。
于是,丁便低低地垂着头,慢慢吞吞地走过来。他往前瞧了一眼,也没敢往余蒙蒙与清河桌上一道坐,只占了旁边的一个空位。
余蒙蒙看着他的举动,没忍住暗暗地翻了一个白眼,端起茶碗便喝边道:“你坐哪里呢?待会儿倘若有客来,岂不是耽误了人家掌柜的生意?”
丁闻言无法,只能过去与他们同桌。抬首看了看余蒙蒙,十分纳闷地问:“想必二位定是不久前才入京城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余蒙蒙惊讶地看着丁,想十二三岁的童该不会有这样的洞察力才是。心里疑惑难不成是自己身上走了马脚?于是又往自己身上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不妥才放心抬头,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丁一句:“是我身上的穿着不对劲吗?浑身的打扮也不如京中女子入时?”
“非也非也。”丁憨笑着连连摇头,伸手接过了清河与他斟的一碗茶喝了一口解释道:“我家公子是京中有名的人物,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听了这话,余蒙蒙毫不客气地将口内的茶悉数喷出,放下茶碗回想了一下方才那人的面容,想到方才的确是有不少女子围观者,爱慕那人的确实不少。
可是余蒙蒙觉得凭他的相貌,还入不得自己的眼。无他,只是在冥界,俊男美女看多了。那男人看起来跟清河差不多的品貌而已,因此就不以为然地道:“真的假的?没夸张吗?我丁啊,你家公子虽然长得很好,但也不见得就有迷倒万千少女的本事啊!不然你转头看,你觉得我这位哥哥看起来怎么样?”
见她问此,丁只得打量了一下清河,转头对着余蒙蒙继续笑道:“姑娘你的哥哥自然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就单这外表,与我家公子比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还算你有眼光!”余蒙蒙挑眉,将茶碗拿起来笑着喝了一大口。
清河无奈地看着她,将自己与方才那男子比较,可她口气中又满是不屑,可见暗里的意思是自己也不怎么养了。有点儿不爽的同时,心里却还是喜欢她这样句句都不离他的样子。
最起码,她还能想到自己不是?
丁陪着余蒙蒙也喝了一口茶,顿了顿,突然问:“可看二位的样子似乎是江湖上行走的人物?”
“是啊。”余蒙蒙将身后的一绺辫子甩到身前来,纤长白皙的手指顺着那条五黑精致的辫子捋下来。其豪爽不羁的动作还真类一个不拘节的江湖女子。
“难怪了。”丁此时做出一派不自知的高深模样来,与他家公子看着倒有五分像。他语气自豪地道:“怪不得不识我家的公子呢。不瞒二位,现在京中敢这么对我家公子的也就姑娘您了。”他伸手向上,对准与余蒙蒙的方向。
想着做戏做全套,余蒙蒙便站起来。她一脚豪放地踩在条凳上,露出簇新又尖尖的粉面荷叶鞋来。此时她极为不羁的姿势,兼之表情上有点儿痞气,虽颇为不雅,可看着却自有一股动人的风范,竟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尤其是年轻的男子。
清河将手伸向茶碗,十分不淡定喝着。觉得入口的不是茶水,而是上好的醋汁。
酸中带着涩!
余蒙蒙自己却丝毫没注意道这些,她来了劲儿要与这个丁分出个搞下来。只见她一双柳叶眉高挑着,眼底的是满满的戏谑。将手肘支撑在踩在条凳上的膝盖上托着腮,眼神直直地对上丁的,慢悠悠地道:“听你这话,似乎是在你家公子在这京中也确实算是个人物喽?你且来听听,他名号是谁?本姑娘虽然是初到这京城不错,不过我们这行走江湖的,到底耳中还是能听得一些人物的。”到最后一句,余蒙蒙特意眼神犀利地瞪着丁,三分笑中带着三分不屑,往前压了压身子瞧着他谑笑,声音重重地道:“只要你家公子他确实是个人物的话。”
这话的挑衅意味加之余蒙蒙露骨的调侃,让丁心里为自家公子愤愤不平。况他本来就年轻气盛,情绪登时就发作在面上来。眼睛黑珠子似地瞧着余蒙蒙,稚嫩还没张开的脸庞上满是讥讽,冷哼了一声方道:“姑娘怎么不自己见识浅薄呢?我家公子是不是个人物,岂是我丁一个人吹出来的?”
见他确实是被自己气得急了,余蒙蒙深感不好意思。想自己好歹是活过了二十好几的人了,欺负一个十二三岁的笑孩子确实不过去。不过,这个丁不愧是跟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方才跟她话时的语气简直是与他主子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才让她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他。此时还不能太过客气,于是她复又坐下来,笑了笑,问:“所以,你家公子的大名是?”
“姓宁讳泽。”丁见她主动问,便摇头晃脑地出了他家公子的名号,接着还如数家珍般地道:“我家公子原本是寒门学子,可他就是单凭着自己的本事,一路从乡中考到京中来连中三元,成为了状元郎。后来便入朝为官,接下来更是数月连升,如今已经是朝中堂堂的三品大员了。姑娘可以出去打听打听,看看着京中……不,下的女子,谁不想嫁给我们公子呢?既有学识官位又是一表人才,对于那个女子来不是难求的如意郎君呢?”
余蒙蒙听了止不住地伏在桌子上面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