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将军也不能以身犯险啊!”鲍鸿道。
岳彦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曲周城又并非是虎穴,我怎么就去不得,你身为副将,我走之后,你务必要挑起大梁,好好的坚守营垒,千万不能乱了这次计划的脚步。”
“将军尽管放心。”鲍鸿道。
岳彦让沈豹召集二百骁勇之士,一部分伪装成今日被鲍鸿杀死的黄巾军,另外一部分则伪装成沮授的家人。
随后,岳彦又让华雄也带着二百骑兵,紧紧跟随在后面,但并不进曲周城,只是等候在城外接应,以防万一。
暮色四合,夜幕即将拉下,岳彦、沈豹都伪装成沮授的家人,坐在了马车里,让沈豹手下的一名屯长带领着,朝曲周而去。
到了曲周城下,天早已经黑了,那名屯长带着人风风火火的來到城下,见城门紧闭,冲着城门上便喊道:“快开城门。”
城上的黄巾军向下眺望,但见大约有一百五十名骑兵环绕在十辆马车周围,纷纷头裹黄巾。
守城的一名小头目冲下面喊道:“你们是从哪里來的。”
“我们奉大贤良师之命,去广平接沮授家人到此,如今沮授一家尽皆在马车上,请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城上的黄巾小头目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去询问大贤良师,张角得知沮授家人到來,便让打开城门,放他们进來,先安排住下,准备明日再说。
就这样,岳彦、沈豹等二百人顺利的进入了曲周城内,被安排在县衙附近的一座宅院里。
随后的一个时辰里,岳彦、沈豹等人都沒有任何异常举动,渐渐的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岳彦、沈豹才从正式露面,聚集二百士兵到身边,准备展开行动。
首先,岳彦独自一人,乔装打扮成黄巾军模样,直接朝前院走去。
这座宅院分为前后两个院子,岳彦、沈豹等人被安排在了后院,暂时交由押送他们來的黄巾军看管,但张角似乎不太放心,又调來了三百黄巾军,分别守在前院和后院的院墙外面,生怕沮授的家人跑了。
前院灯火通明,负责守卫的小头目正在与部下在房廊下面喝酒,看到岳彦从后院走了出來,便立刻叫道:“喂,你不好好的守在里面,出來干什么,快进去进去。”
“我尿急,可是一时之间沒能找到茅厕,能否请一个人给我带路。”
“哈哈哈……居然是一个大笨蛋,连个茅厕都找不到。”小头目听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声落下,小头目便随手指了一个黄巾兵,对他说道:“你,带他去茅厕。”
那个黄巾兵极为的不情愿,瞥了岳彦一眼,然后沒好气的道:“跟我走吧。”
岳彦跟在那个黄巾兵的后面,很快便來到了茅厕,那个黄巾兵道:“好了,茅厕就在那里,你自己过去吧。”
突然,岳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到四下无人,一个箭步蹿到了那个黄巾兵的身边,一伸手便捂住了那个黄巾兵的嘴,然后胳膊一夹,便将黄巾兵带到了黑暗中,直接按倒在地上,并拔出军刺,抵住了黄巾兵的脖子。
黄巾兵吓得大气直喘,身体被岳彦禁锢着,想挣扎都不能。
“别动,也别叫,否则我立刻割破你的喉咙。”岳彦一脸狰狞的望着这个黄巾兵:“如果同意我说的话,就眨两下眼睛。”
黄巾兵内心恐惧,还不想死,便急忙眨了眨两下眼睛,表示同意。
岳彦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手,那个黄巾兵急忙小声求饶道:“好汉饶命,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犯不着杀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孩子,我……”
“闭嘴。”岳彦可沒有功夫听这个黄巾兵废话,低声吼道。
那个黄巾兵立刻闭上了嘴巴,声音也戛然而止,眼睛里却充满了恐惧。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題,我绝对不会杀你,但是我问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否则的话,我立刻割破你的喉咙。”
“嗯,好汉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
“我问你,沮授是不是在城里。”
“嗯,在。”
“在什么地方。”
“在县衙里。”
“具体点。”
“额……目前被大贤良师关押在县衙后院的地牢里,由专人看管……”
岳彦问完之后,不禁眉头紧皱,沒想到沮授会被关在地牢里,他又问道:“地牢怎么走。”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从來沒有进过县衙,所以不太清楚,不过我的头目知道,他隔三差五的进过县衙……”
“就是刚才那个派你來的人。”
“嗯。”
岳彦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在脑海中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头目给叫到这里來。
“好汉,你问的都问完了,我也都如实回答你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嗯,可以。”岳彦话音一落,抬起手一拳便将这个黄巾兵给打晕了过去,然后拖入到隐蔽之处,以免让人发现。
他藏好这个黄巾兵,便径直朝前院走去,见那群人还在喝酒,而那个头目又喝的很高兴,灵机一动,便径直走了过去,一脸笑意的道:“这位大哥,能否借一步说话。”
那小头目正喝的高兴呢?哪里有功夫去理会岳彦,沒好气的说道:“有什么话,直接在这里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岳彦从怀中掏出來了一小块金子,直接亮在了那个小头目的面前,然后笑呵呵说道:“这位大哥,这件事与这个有关,能否……”
那小头目一看到金子,眼前顿时一亮,急忙站了起來,和岳彦一道來到了房廊下面的一个角落里,问道:“你这金子,从哪里弄來的。”
“就在茅厕边上捡到的,那边还有很多呢?我也不知道是谁丢的,所以立刻來找大哥问一下……”
“茅厕边上,哦,对了,那一定是我丢的,我刚才去了一趟茅厕,一定是那个时候丢的,你快带我去。”
小头目贪心大起,吩咐手下继续喝酒,他要跟岳彦一起去茅厕一趟,其余人也沒有起一点疑心。
來到了茅厕,小头目直接问道:“金子呢?”
“金子在这里。”岳彦直接捂住了小头目的嘴,并将军刺架在了小头目的脖子上,吓得小头目双腿直发抖。
紧接着,岳彦将小头目拖到暗处,然后威逼了一番,让那个小头目老老实实的,这才问道:“你可知道沮授被关押在何处。”
“知道。”小头目面对岳彦的恐吓,吓得胆战心惊,如实回答道。
“快告诉我怎么走。”
于是,小头目将沮授被关在什么地方,县衙里又该如何走,一一说了出來。
说完之后,岳彦立刻便将这个小头目给打晕了,然后独自一人翻墙而出,去了县衙。
他按照那个小头目告诉他的地方,好好的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那个地牢。
地牢门口,守卫不多,只有几个人,而且还有点犯困,坐在那里打盹。
岳彦看四下无人,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直接将这几个人给打晕了过去,然后立刻进入了地牢。
地牢阴暗无比,岳彦拿起一个火把,这才让地牢里有了一丝光亮。
进入地牢后,岳彦赫然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汉子盘坐在地牢里,背靠着墙壁,正在闭目养神。
这时,地牢里传出來了一个浑厚的声音:“我说过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沮授忠心赤胆,天日可见,是永远都不可能为贼所用的,你还是趁早杀了我吧。”
映着昏暗的火光,岳彦依稀可以看清沮授的相貌。
沮授面容瘦干,眉清目秀,下颌上挂着一部青须,两髯垂肩,而且脸上平静如水。
“喀喇”一声脆响,岳彦用军刺直接斩断了锁着的铁笼。
沮授听到异常之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但见一个头裹黄巾的青年手里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朝自己走來。
他看了一眼后,又闭上了双目,继续盘坐在那里,发出了一声冷笑,从容不迫的道:“怎么,张角终于选择要杀我了吗?他自己不來吗?”
岳彦很快走到沮授的身后,用手中的军刺将锁着沮授的铁链、脚镣都给斩断,这才说道:“沮先生,跟我走吧,我是來救你的。”
沮授听到这里,脸上怔了一下,睁开眼睛瞥了岳彦一眼,但随即又合上了,冷笑道:“张角还真能折腾,居然能够想出这招,你回去告诉张角,我不会吃他这一套的,你走吧。”
“沮先生,我真的是來救你的,我不是黄巾贼,请沮先生迅速跟我离开这里,迟则有变。”
“呵呵,你以为,我会相信张角的这种小把戏吗?”
岳彦见沮授误会了自己,这个时候也懒得解释了,直接抱起了沮授,径直朝牢房外面跑去。
沮授吃了一惊,急忙叫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岳彦见沮授叫声颇大,当即便道:“沮先生,得罪了。”
话音一落,岳彦抬起手便直接将沮授一掌打晕了过去,然后将沮授放在背上,直接把沮授给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