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彦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放在桌子上带着血迹的军刺给拿了过来,然后走到一盆凉水那里,亲自清洗军刺上沾染的血液。
华雄见岳彦对这把兵器很是在乎,便道:“恩公,你这叫什么军刺的兵器,还真是好用,你当时是没有看见啊,纪灵的长剑只要一碰上这军刺,剑刃就会出现一个豁子。我和那个叫纪灵的打了许久,本来一把完好无损的长剑,到最后弄得破烂不堪,成了一块废铁……阿哈哈哈……”
岳彦一边清洗军刺,一边听着华雄的笑声,却没有怎么理会。
这把军刺是用他量身制作的,专门用铬这种金属铸造而成,坚硬无比,而且耐腐蚀,可以说,这是世界上最坚硬的一种天然金属了。
本来,军刺是以刺为主,尖端比较锋利,而周身并不开刃。但岳彦为了使用方便,所以特地将周身都开了刃。
现在岳彦手中的军刺,不仅能刺,还能斩,是一把三棱形的利刃。这样的利刃,在古代,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一把神兵利器了。
所以,岳彦一直都很爱惜,从来没有借给过外人,今天把军刺借给了华雄,算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岳彦将军刺清洗干净后,便用布擦干净,这才把一盆血水泼出门外。再次回到屋内时,他这才对华雄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千万要记得,绝对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杨小姐。”
华雄信誓旦旦的道:“恩公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这件事就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嗯。还有,从明天起,我就要留在杨府当管家了,你也跟着我一起留下来吧,我准备让你当杨府的护院武师。”
“护院武师?”华雄听到一个新词,有些迷茫的问道。
“对,我做了杨府的管家,自然少不了给你弄个差事。你放心,只要你一直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恩公了……”
“我知道,以后要改口的,要叫恩公大管家了,对吗?”华雄直接打断了岳彦的话。
“呵呵,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你这个杨府的护院武师还有大用处呢。”岳彦笑道。
“好,那我走了,大管家也早点休息。”
岳彦目送华雄离开,这才起身插上了门闩,然后收拾完床铺后,便掏出了易筋经,准备修炼第四幅图。
从离开华阴县城开始,岳彦一路颠簸,终于在今天赶到了京城,这几天,他一直和华雄睡在一个房间里,没有练功的机会,这回好不容易单独一个人了,还不趁机修炼易筋经?
重新打开易筋经,岳彦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按照第四幅图上面的姿势来做。
丝丝热气不断的从会阴穴传入长强穴,然后再经由长强穴传至头顶百会穴,再经由百会穴顺着任脉一路传回会阴穴,真气在岳彦体内很快便行完了一个周天。最后那股真气不断的朝岳彦的丹田流去。
可是,真气流到丹田处,却无法进入,丹田内的真气仍然处在饱和状态,那道无处可去的真气便开始在体内胡乱冲撞,失去了原有的控制。
岳彦觉察出身体中的异样,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生怕再出现上次修炼时所遇到的情况。
他虽然停止了修炼,可是体内的那道真气还在乱窜,于是他按照原先的办法,用力攻击地板,那道无处可去的真气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很快便流动到了岳彦的拳头上,随着岳彦的那一拳流出了体外。
“轰!”
一声闷响,房间里的石板被岳彦一拳打的裂了开来,他的手依旧没有受伤。
“奇怪……为什么在修炼第四幅图的时候,总是出问题呢?”岳彦费尽心思,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没有放弃,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出现那样的问题,新的真气压根就融不进他的丹田之中。
岳彦坐在床边上,一番苦思冥想之后,自言自语的道:“在修炼前三幅图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真气流进了我的丹田之中,可是为什么在修炼第四幅图的时候后来的热气就流不进去了呢?难道……是我的丹田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
带着一丝疑问,岳彦第三次尝试修炼第四幅图,可还是以失败告终,真气在他的体内始终无处容纳。
“看来,我的丹田确实达到了饱和的状态,已经无法再接受新的真气了……可是,我这些天明明消耗了很多体力,为什么丹田内的真气却丝毫没有耗损呢?”
岳彦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来想去,想的头都大了,却也没有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突然,他怔在了那里,自说自话的道:“难道,需要用什么功夫将蕴藏在丹田之内的真气导出来,才算耗损真气吗?莫非要利用导引术?”
一想到这里,岳彦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他哪里会什么导引术啊。
最后也只能望着易筋经兴叹,看来要彻底修炼易筋经,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他回忆起那个天竺和尚临死前的话来,根据他的推测,那天竺和尚应该是让他带着易筋经到洛阳的白马寺。
突然,他有了一个新的打算,准备带着这个易筋经卷轴,去一趟白马寺,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看得懂梵文的人,这样一来,他就能够弄明白这些梵文写的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现在,他也只能合上易筋经,准备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岳彦起了个大早,在别院中活动了一下拳脚后,便有一个家丁跑了过来,通知岳彦吃过早饭后去一趟前厅。
岳彦带着愉悦的心情,打发走那个家丁后,便去敲华雄的门,把华雄叫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去吃早饭。
吃过早饭后,岳彦便带着华雄一起去前厅,快要到的时候,岳彦突然看见一个家丁带着两个人从府外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竟然是袁术。
他急忙停下了脚步,和华雄躲在了角落里,注意到与袁术同行的人是一个老者,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穿着打扮都很贵气。
“难道袁术知道我们躲在杨府,特意来找我们的麻烦?”岳彦见袁术一行两人被家丁带进了前厅,便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华雄听后,急忙问道:“大管家,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急,昨日我们做事都很小心,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才对。对了,你昨晚回来的时候,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吗?”
“大管家,你尽管放心,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人跟踪,我是从后院翻墙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
“那就奇怪了,那袁术今天来杨府干什么?”岳彦心里狐疑道。
想了片刻,岳彦对华雄道:“你现在赶紧回别院,就躲在你的屋里,我不去叫你,你千万别出来,万一被袁术碰见了,事情就糟糕了。”
“嗯。那你呢?”华雄关心的问道。
“我昨天一直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相信他不知道我是谁,我现在就去前厅,去探个虚实,看看这袁术到底想来干什么!”岳彦道。
“大管家,一切小心,要是被认出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那厮,然后我们一走了之。”华雄建议道。
“好了,你先回别院,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打发走华雄后,岳彦这才定了定神,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沿着房廊,朝前厅走去。
他走到前厅门口时,突然听到里面传出来了说话声,他顿时停住了脚步,竖起耳朵站在门口偷听。
“叔父,今天这事就拜托了,事成之后,侄儿定当更加用心的孝敬叔父。”
岳彦听得出来,这声音是袁术的。紧接着,他又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道:“公路,你尽管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叔父的身上。我与杨赐十几年的交情了,这次我又亲自登门,杨赐他敢不卖我这个面子!”
“袁术叫这个人叔父,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朝太傅袁隗?这叔侄二人一大早的便登门造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岳彦站在前厅外面,心中暗暗的想到。
“叔父大人,那一切就拜托了!”
“嗯。”
之后,前厅里便是一片寂静。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杨赐的声音才从前厅里传了出来。
“今天这是什么风,太傅大人居然一大早就光临舍下,使得寒舍蓬荜生辉,老夫有失远迎,还请太傅大人见谅。”
杨赐口中的太傅,就是袁术的叔叔袁隗。
不等袁隗开口,一直坐在前厅里的袁术便主动站了起来,抱拳对杨赐道:“下官拜见太尉大人。”
“哦,这不是公路嘛,怎么你也来了。这一大清早的,你们叔侄一起来我杨府,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杨赐道。
袁隗笑道:“太尉大人,如果我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岂会这么早就亲自登门造访?太尉大人,我可是来给你道喜来了……”
“道喜?”杨赐一脸糊涂的道,“额,太傅大人,你可把我给搞糊涂了。还请太傅大人不吝赐教,这喜从何来?”
“太尉大人,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不是有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吗?公路一直很喜欢令千金,这不,一大早就把我给拽了过来,让我上门来提亲来了!”
杨赐惊讶的道:“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