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
这世间,一个血脉相连的人很难得,但是她不能不这么做。
当年,父亲是爱母亲的吧?但是为什么她会死?父亲为什么不组织?为什么母亲宁死也要叫自己继承血脉,他们到底瞒着自己什么?
她现在将弥渡带回来,到底是对是错?这一刻,心乱如麻,她知道,弥渡身上和自己有着相同的血脉,但是为什么?莫凌要自己杀了他?
这一切仿佛隐藏在冲冲迷雾之中,叫她无法触碰。
她脚下的红裙似乎火焰一般燃烧,将这无尽的黑夜燃尽。
她一路进了宫殿,那黑暗中的宫殿有着暗兽一般的沉重,压迫力十足,莫海棠回头看了一眼,弥渡眯着眼,长长的黑色披风拖在地上,脸色分外难看。
莫海棠道:“走!”
灵将弥渡提着上了台阶,莫海棠也跟上去了。
他们一进门,就看见莫凌负手立在宝座前面,他的衣袍上绣满了火焰一般的纹路,背后一个鸟儿的图腾,长长的尾巴拖了好远。
莫海棠道:“父王,我回来了。”
莫凌回头一看,她的脸颊下巴,甚至是眼瞳深处都是淡红色的纹路。他皱眉道:“封禁纹?”
莫海棠道:“是啊,不用这个,我还治不住他。”
莫凌神色有一瞬间的奇异之色,他的面色古怪,看着莫海棠和弥渡半饷,他才叹了口气。
“海棠,你带着他,随我来。”
莫海棠总觉得心中不安宁,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总归不会太好受得。
她道:“是!”
她提起弥渡,跟这莫凌出了门,一路朝着南方走去,那是南方的一座地宫,重兵把守,自从那次之后,谁也没有进去过。
那是一座地宫,是从第一代皇者手下传来的,怎么来的谁也不知道,但是历经几千万年,它都如同原来一般宏伟,只是多了些时间的厚重。
只见重兵把守之下,莫凌道:“开地宫!”
只见地宫周围忽然冲天而起数道光芒,那光芒好像炽热的岩浆,瞬间将整个天空照亮。
那光芒太炽热,莫海棠不由自主的眯眼,但是天空隐隐有着一道身影闪烁,待她凝神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了。
莫海棠皱眉,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仔细看去,却什么看不见,“海棠,快跟上来!”
莫凌回头一看,见莫海棠立在原地,大声吼道。
莫海棠道:“哦,来了!”她带着弥渡一步三回头的跟了上去。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高大的宫殿忽然打开了,他们一进去,那厚重的石门轰隆一下子关上了。
莫海棠看着那门缓缓落下,然后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莫凌道:“往后你就知道了!”
只见台阶通往下面,深不可见的远处,闪着幽暗的光芒,莫海棠道:“这怎么进去啊?”
只见莫凌手一挥,手心绽开一道血口子,他手一挥,那血迹忽然甩了出去,在半空凝聚,溅起了点点涟漪。
那空中忽然缓缓浮现了一扇门,是黑曜石的门,但是雕刻着一只鸟儿,似乎是凤凰,但是又不太像!
只见那鸟儿的眼睛钳着一枚火红色的晶石,看起来怪异至极。
莫海棠不明,莫凌已经上前去,将手放在那颗红色的晶石,只听见一声凤鸣,那门轰然打开。
一瞬间,来自洪荒的狂暴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地宫,莫海棠一瞬间感觉身上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起来,好像燃烧的火焰卷了起来。
正奇怪,弥渡忽然捂住了胸口,那里燃烧着的火焰火烧火燎的,好像将所有的血液都要燃烧殆尽。
那样的感受,仿佛神魂具灭也比不上的。
他捂着胸口,皱眉,半饷,那荒古的气息敛了下去,两个人才没有了那样的感觉。
莫凌道:“走吧!”
几个人进去,只见没有宫殿,只有一道长廊,那长廊两岸的墙壁上绘制着许多的图腾。
那是一只火红色的鸟儿她周身燃烧着奇特的火焰,下面好像是鬼族?她每每挥动翅膀,那些鬼族就瞬间化为飞灰!
这图腾描绘的应该是上古时期的一场大战,这朱红色的鸟儿就是他们的图腾。
但是,这不是灭族之战吗?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后面的墙壁上写着文字,应该是上古之时的文字,莫海棠也就看懂了几个字而已。
是关于传承,战争,和灭族什么的?
她周眉,觉得心里的不安开始扩大了,好像破了个洞,怎么也堵不住。
莫凌道:“海棠,快跟上来。”
莫海棠跟上,那壁画忽然中断了,好像被人为破坏了一般。出了走廊,入目是一座宫殿,宫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雕塑。
那塑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它身上弥漫着强大的威亚,叫人呼吸沉重!
莫海棠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她记得,母亲曾经死在这里,她记得那些血色的年岁,痛苦至极,但是今天,她要在这里杀了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莫凌道:“自然是取出血脉了。你知道,只有这里才有机会。”
莫海棠道:“可是,这到底是真回事儿?”
莫凌不回答:“你往后就知道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血脉之力。”
他看着弥渡:“你过来!”
弥渡脚步虚弱的走了过去,他道:“怎么,你还是要杀我?”
莫凌道:“你明白的,这是宿命,你挑不掉的规则!”
弥渡忽然嗤笑一声:“规则?宿命?我只是想看看我的过去,想知道我的身世,这也不行吗?”
莫凌道:“不是不行,但你还是回来了,不是吗?你早就不应该这么做,离开对谁有好处?”
弥渡道:“你这个人总是这样,我自然知道,要回来只有死路一条。”
莫凌道:“我知道,我也没有办法。”
弥渡叹了口气:“可是,你从来没有说过,我可是用了好久才接受的。”
莫凌道:“是吗?可惜了,总归要走到这一步的。”
弥渡笑了,他脸色难看的紧,但笑起来仍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