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道走回内城,但碰巧就被巡逻的魔兵装了个正着,她眼神一闪,但还是款款向先走去,现在要是贸然转身离开,才最不妥。
她目不斜视,从人群中走过,其实,她这样的长相本身就很引人注目,她要想叫人不注意都难。
那魔兵走过去,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浮生走了过去,才暗暗松了口气。
而后,一人忽然问道:“站住。”
浮生没有停,她脚下速度加快,要向前去,那人道:“叫你呢,站住。”
街上的人一顿,而后停下了脚步,浮生闭了闭眼,现在要走似乎不可能了。
那魔兵过来,将人群剥开,“你,转过身来。”
浮生能感觉到身后抵着锐利的枪尖,她叹了口气,缓缓转身。
那魔兵也是一呆,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美。
浮生将袖子遮了遮脸道:“不知这位将军有何指教?”
她眯了眯妖娆的桃花眼,细密的睫毛倒映在深色的眼瞳中,森森凉意侵袭。
那人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条街上没有见过。”
浮生敛下眉目:“不知这位将军是否听说过月楼?”
那人呆了呆,才道:“东街那边的?”
浮生点头:“正是。”
她微微勾唇,樱花般的唇角微微一扬,似乎花落漫天,叫人不敢惊破。
那人也是心中一漾,他轻声道:“你是月楼什么人?”
浮生笑笑:“老板娘。”
那人笑容一僵,没有想到这么美的人已经嫁人了,他抽了抽嘴角:“你身份可疑,我们要好好盘查。”
浮生眼一眯,杀气四溢,没有想到这些人说翻脸就翻脸,简直可恶。
那一队人忽然上前将她围了起来,长枪对着浮生,战斗一触即发。
浮生放下袖子,忽然笑了笑,但那惊艳清冷的容颜似乎有些嗜血。
她指尖泛起点点灵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手,但那指尖掩在宽大的袖子里,看不分明。
那人道:“要查身份自然简单。”他取出一枚透明的珠子,向前一伸,“试试就知道了。”
浮生看着那东西,忽然想起了渊冉手中似乎也有个这样的东西,但不一样的是这个似乎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她道:“试就试了,我有什么可怕的。”
那人持着珠子缓缓上前,浮生也暗暗算着他的距离,能否一击必杀,就看此刻。
周围人都在围观,她若要动手就要尽快,而且还得跑得快,谁也不知道那珠子会不会将她暴露,要是身份被发现,可就跑不了了。
他走的越来越近,浮生屈起的手指似乎力道十足,下一刻就要招呼出去。
而此刻,远处一声雷鸣,轰的一声,紫色闪电肆虐,众人都下意识的遮住了眼,那雷霆太过明亮,轰的一声,四处飞溅。
那雷霆落在远处的房屋上,将房子劈到了,不一会儿,居然下起了雨。
“下雨了,你们看,下雨了。”有人喝道。
“是啊,太好了,快,去盛水。”
“快,不然等会儿没有了。”
人群骚动了起来,浮生被冲来的人群一推,已经离那人很远了。
“别动,别动。”那魔兵喊道。
但没有人理他们,明伦几乎不下雨,这一下也不知道隔上多久才能有下一场,还是先去盛水。
人群立刻就躁动起来,浮生被人群推远了,她在一魔人里挤出来,靠着一个桩子叹气。
“怎么回事儿啊?”她看看魔兵,已经离得很远了。
“算了,管他呢,赶紧走。”趁着混乱,她赶忙离开了西街,走了许久回到月楼,她累的不行。
路上一直下雨,她没有遮,被下成了落汤鸡,入了门脚下就积了一滩水。
九华站在楼梯口,似乎等了好久,他看着浮生道:“叫你不好好待着,吃亏了吧。”
浮生抖抖袖子:“也没大事儿。”
九华道:“要是身份暴露了,还不叫大事吗?”
浮生一僵:“你弄出来的?”
刚才那闪电那么狂野,似乎像是小师弟的雷珠啊,怪不得那么及时,原来是他出手了。
九华下来到她面前:“等了许久不见你来,我就叫人去找,没有想到你居然被人堵住了。”
浮生道:“哎,流年不顺啊!”
九华哭笑不得:“谁让你总是到处乱跑的。这次要不是有梅疏梦那颗珠子,我还真想不到怎么把人给引走。”话说她忘性大,把那珠子没收起来,不然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也幸亏魔族水源太少,不然这次可不能善了。
要是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渊冉肯定会不死不休,到时候就好看了。
他也不知道萧疏衍的药在严密探查下是否还能瞒住,是以,只能先撤了。
浮生道:“那下次见了,得好好谢谢她。”
九华道:“我叫人备了热水,你先去换身衣裳。”
浮生点头:“好。”她身上湿哒哒的,迫不及待想要泡个澡了。
她上了楼,九华叹气,实在是很费心啊。
“暗影,情况怎么样了?”九华道。
一人出现在他身后,行礼道:“还没有太大进展,这次混乱又加大了难度。
九华摇头:“他会抓住机会的。”
这些人一见城里乱了起来自然不会再藏下去,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继续盯着,我们要看着幕后主使出现。”
“是,主上。”那人又消失在身后。
九华道:“渊冉,这可是我给你的机会,抓不抓的住就看你自己了。”
雷霆还在闪烁,雨也还在下,他的声音淹没在大雨中,悄无声息。
浮生泡在澡桶里,将自己沉了沉,虽然不是太冷,但黏糊糊的很难受。
在热气蒸腾中,她长发散披,眉间因为热气腾腾,似乎有些泛红,妖娆桃花眼越加潋滟,虽然没有什么花瓣澡,但她也不在意。
反正以前除了冷水澡就是冰水澡,现在有热水澡就已经很奢侈了。
她将半个脑袋沉在水里,只剩一个鼻子和眼睛。
她头发散了一水桶,似乎一个鬼怪般的在水里,等泡的差不多了,她才慢吞吞的起身。
随意裹了一件中衣,她将今日在弱水畔捡到的一朵曼殊沙华取出来。细细端详了一番,那花朵开的张扬,花瓣蜷缩着,伸展着,叫人看着有些悲戚。
她凑过去闻了闻,特意闻的时候香味儿很淡,但如果不经意才会闻见那股凄迷悲伤的香气。
“奇怪,怎么好像在哪儿闻过,但是记不起来。”她仔细想想,一点头绪都没有。
上次见他好像有些奇怪,把自己打晕然后扔下是什么意思?再者,他们两无冤无仇的,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