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正在闭目养神,这一瞬间,他感觉到危机,远处,有轻渺的笛声悠然传来。
“笛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周围景物大变,入目便是无边无际的血色,无气,从四周的空地中喷薄而出,暗红色的天空,像是要滴出血来。
“幻境?这个幻境品阶很高啊,看来今日是遇见对手了!”
一片血色的天空,焦黑的大地,电闪雷鸣,魔气四溢,血红色的魔气呼啸凝结成一个个的怪物,那怪兽一个个头大如牛血色的瞳孔无一丝灵智,
“今日倒是有意思了!”九华无视那穷怪兽闭上眼睛,寻找幻境的破绽。
一般的幻境都困不住他,他修炼的心法与众人不同,一般的幻境,它可以一眼看出破绽,只是这个幻境,花了他一课钟的时间。他从幻境中冲出,你便看见四周的天兵,一个个闭着眼躺在地上,神色狰狞。
他微微勾唇,“好手段。”如果这些人的神识被困在幻境之中,他们就醒不过来,若是在幻境中死了,那这辈子就化为阴魂了。
他饶有兴趣地向天池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他速度够快,这些人也是可以活下来的。
这十恶幻境是她已自身魔气炼制出来的,其中危机重重,
这多数天兵,毫无疑问都会折在此出。
雪魔有些疲惫的放下笛子,十恶幻境是群攻性的法术,法力越高越能发挥出它的威力,但也及其耗费灵力。想必能从中脱身的人必定法力高强。
现在她便静等能出来的人了。
这幻境针对的是个人心魔,他也帮不了什么忙,若战胜不了心魔,他们便会死在十恶幻境中。不过也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杀了施法者,这样他们才会活下来。
但他又不是什么冤大头,被天帝威胁也就罢了,跑来这苦寒之地杀一个女魔头,这又算啥?所以他很心安理得的将一众天兵撂下了。
本来打算上山后,直接将结界打碎的,虽说这样有些粗鲁,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他上山后,看着结界上开着的一人高的大洞,他就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他心中疑惑,到也没疑惑太久,这大洞在他进山之后便消失了。看来这人在专门等他。此人很狂啊,不过他自己,也很狂。
在看到冰凌泽的时候他是惊讶的,因为有一层结界,在山外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大圈雪山,清冷的简直人迹罕至,但进了结界后,却是两个极端。
碧蓝色的泽水清澈见底,泽水四周凌泽花开的如火如荼。鸟语花香,错落有致的竹屋坐落于泽水旁,还放着一支鱼竿。
看来她已自身灵力融化冰泽,才会有这样一番光景。
只见一座小雪山上霞光四溢,想来雪魔便在那里了。
九华捏了个御风咒,落在她身后,只见她跪坐在雪地里,冰蓝色的长裙绣满了花纹流淌着墨色的发,一支凌霄花枝杈在发中,一个背影便可颠倒众生。
“这个背影,他微微蹙眉,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隐秘的悸动。她回头分明的侧颜晃花他的眼。
洛澜尊者,别来无恙。雪魔清冷的声音响起,未等他答话,又说到:是天灵子撺掇天帝,才让你来的?她白皙的手指紧握,不太长的指甲嵌在手心,再疼也没有此刻心疼。
千年前,雪魔还是浮屠宫的圣女,那是的她,法力已超过同辈很多,追求她的仙君从冰凌泽可以排到浮屠宫,但自从她入魔后,便大杀四方,成了人人唾弃的魔女,但她从不后悔。可现在,他要杀她。
洛澜尊者,呵呵呵,我避世千年,没想到今日,居然有上门的祸患,一千年了,怎么?天灵子,还在浮屠宫?她的笑声清冷清脆,仿佛带着冰凌泽的凛冽寒气扑面而来。她笑着,却叫人心中酸涩。那声音有细微的颤抖,却寒意凌人。
“你”九华心中大惊,“怎么会?”
“怎么?神尊今日前来是为了铲除我这个妖魔?”雪魔的声音比飞雪更冷,“真是可笑,亏我还心存侥幸。”
“天灵是在浮屠宫,可是你为什么?”九华话还未说完,便被雪魔打断了
“哈,他日子过得倒是滋润,等下了黄泉的那些师兄师弟们,又有谁能够记起他们”
“罢了,纠结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你今日来,想必,便是为了杀我吧。“
雪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如同穿越亘古而来,带着荒古的戾气,但她的面容就连九天玄女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附在眼睑上,掩住她眼珠一闪而逝的血光。
九华刚要答话却被她打断。
“这些并不重要,既然来了,那必然要分出胜负,”她转过头,缓缓起身,翠色的笛子在她指尖转动,
“今日一战隔了太久,而有些事,唯有一战才有余地。”
她起身像一只轻盈的蝶,又如同一片落叶,飘向蔚蓝的泽水,那水触碰到她的脚尖,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不过几息时间,偌大的天池变冷的,如同寒冬。。
“来吧,打败我。或者,杀了我”,她轻轻抚了抚广袖,声音冰冷的毫无感情。
九华面色惊容不散,它落在她面前,浅棕色的大炮,轻然而落,“你何必如此,我不是。”
“是不是不重要”雪魔眼中泪光一闪而逝,而后化为埋怨的酸气。她将笛子插入腰间,缓缓抬手做了一优雅的起手式。
这支舞是我入魔时顿悟的,从未轻易跳出,你若能活下来,我便放你走。
未等九华回答,她便以翩翩起舞,冰蓝色的裙角飞扬,霎时,天地变色,晴朗的天空布满彤云,飘然落雪,整个冰凌山现出巨大的阵法,雪成了她的武器,九华看着满天飞雪,和她飞扬的长发。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没有出神太久,因为漫天风雪化为凌厉的风,向他射过来。
那一瞬间,他仿佛被凌厉的雪光洞穿。
他双手合印,金色的灵力现在他周边,外面是狂风骤雪,但那跳舞的身姿却毫不受影响,脚下的阵法时隐实现,广袖轻舞间,便叫天地失色。雪越下越大,金色的罩子越来越小。
终于,在雪瓣的侵蚀下,啪的一声金色的磷粉。
雪魔舞的越来越快,周身是化不开的冰雪,身上的裙子随风而舞,仿佛要乘风而去。腰间的玉笛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在漫天风雪中愈见灵动。
冰凌山上空,乌云密布,雷云闪电,狂风暴雨却未曾落下,只是被强大的灵力隔在上空。
远处的雪山,乌云的深处映着浅浅的血色。映衬着雪魔冰蓝色的裙角。
她忘情的舞动着,一投足一抬脚,都带起一阵飘飞的雪花。很快,整个冰林泽已经弥漫盖上一层很厚的雪。
她舞一曲惊鸿,衣袂飘飞,周围是化不开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