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衣衫被鲜血浸湿,全身衣衫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手中墨剑更是沾满鲜血,鲜红的血液说着剑锋不住地下流,嘀嗒嘀嗒。
这鲜血不是黑衣男子之血,尽是他人之血。
黑衣男子神色依旧冷漠无情,他脸无表情地扫视一圈,轻轻向前踏出一步,周围本就十不存一的重重敌人犹如收到惊吓的鸟兽一般,纷纷落荒而逃,狼狈至极,再无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一人只剑,可敌万人。
蓦地,情景一变。
黑衣男子只身站在一个巨大的山门之外,然而整个门派之中却无一人敢出门迎战。
掌门,长老和众多弟子只敢撑起山门大阵,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厚重无比的土黄色光罩似乎没有给带来丝毫的安全感,他们甚至连隔着大阵反击的勇气都没有,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防御之上。
黑衣男子凌空而立,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漠无情,他随手将墨剑高高举起,墨剑剑身之上寒光一闪,凛冽冰冷的剑气引而不发,在剑尖处聚集成一把巨大无比的长剑。
虽是剑气凝结而成,却没有丝毫的虚幻之意,剑气凝实,恍若实质,即使隔着厚重的护山大阵,都能感到那森然剑意。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举起墨剑,剑尖直指苍穹,剑锋向下,挥剑一斩。
巨大的长剑看似十分缓慢,实则无比迅捷地劈在乌龟壳般的土黄色光罩。
轰隆!一剑之威,地动山摇,厚重凝实的土黄色光罩剧烈晃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来,变得虚幻无比,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阵之中所有人惊恐无比的神色,整个门派,所有的人拼了命一般将所有灵力汇集到护山大阵之中。
黑衣男子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接着将墨剑高高举起,再向下一斩,仿佛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轰隆!一剑之下,山崩地裂!乌龟壳般的护山大阵轰然破碎。
集中整个门派所有力量的护山大阵,竟然抵挡不住黑衣男子看似普通的两剑!
一人只剑,可破一门!
这就是此生唯剑,无情之剑的威力。
墨剑到底是什么意思?剑心神震撼之下,心中浮现一丝疑惑。
没等他来得及细细思忖,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
不再是纵横天下,不再是剑气横飞,只有一人一剑一孤坟。
没有无敌与霸气,只有满目的寂寞与沧桑。
黑衣男子的神色罕见地有了变化,不再是冷漠无情,反而面露追忆之色,眉宇之中透出一丝温柔,嘴角微微上翘,挂起一丝微笑。
一人一剑斩天下,道是无情却有情。
愿舍无敌愿舍剑,只愿换得卿一笑。
无情剑,无情剑,道是无情却有情。无情众人见,深情心中藏。
这才是无情剑的真谛!
剑缓缓睁开双眼,双目之中没有迷茫,只有坚定,有着冷漠,也有柔情。
他脸上闪过一丝毅然决然的狠色,脸色蓦地一白,吐出一口鲜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面带微笑。
骤然间,剑的气息陡然一弱,浑身的剑意消散于无形之间。
这是?韩平先是面露惊色,然后又浮现出一丝欣慰。
魂海中,焱似乎也被剑的行为惊讶了一番,紧接着,焱嘴角翘起,泛起一丝极为舒心的笑容。
好!这招绝!这小子,不错!这下剑门的人可就不好受。
这个机会,焱可不会放弃,他手中散发出一道黑色光芒,黑芒一飞出魂海便消失于无形,似乎顺着一种莫名的联系飞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噗!白衣男子神色瞬间变得惨白,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玉符更是碎成数块,双目之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他是疯了吗!怎么会这么做!
剑正处于剑心之争的关键时候,叶守安却嘴巴微张,打着此起彼伏的咕噜,流着长长的口水,进去了甜美的梦乡。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血液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在身体内流淌,浑身都冒着一股淡淡的血红色光芒,似乎全身血液随时都要从身体中喷薄而出一样,血光越来越盛,整个人被一个晶莹剔透的血色玉茧紧紧包裹着,似乎是一只陷入沉睡中的桑蚕,随时准备破茧化。
甜美的梦乡之中,湛蓝色的天空缓缓地飘着如棉如絮的朵朵白云,朵朵白云中满满地都是亮晶晶的,可爱的灵石,祥和的白云如同一个美丽的天使向着广袤的大地播撒着一片又一片的灵石。
苍茫的大地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高山,大山蜿蜒起伏,高耸入云,似一头盘踞在大地上的巨龙猛然抬起头颅,高高的头角直插云霄。
当然,这座山最显眼的地方,是在金色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整座山都是由亮晶晶的灵石堆积而成的!
这座由灵石堆积的高山,他将其称为为灵山,灵石之山,取其首尾,首尾相接,暗含乾坤,颇为符合他天才的取名风格。
如果让禅修们知道他将灵石之山这种东西称为灵山,恐怕一人一个唾沫就能把他淹死了,三大门派之一的禅院,禅修的圣地,也不会允许他这种人活在世上。
更何况,叶守安自己就算是半个禅修,身为禅修,却侮辱了灵山圣地,玷污了禅修的名声,对于很多虔诚的禅修来说,就是生死大仇。
叶守安双手在头后枕着,惬意地翘着二郎腿,神色陶醉地躺在灵山上。
面前飘浮这一件庞大无比的塔状灵器,熟悉炼器的修士打眼一看,就能看出这件灵器用了不少的灵材,炼制起来也极为复杂的,炼制的技巧更是精妙,将各种灵材几乎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最大程度上发挥出各种灵材的特性。
蓦地,这件庞大的塔状灵器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似的,在半空中猛然一滞,然后如同天女散花一样,无数的灵材以惊人的速度地四面八方散发开来!
刚刚还一脸享受的他霍地瞪大了双眼,全神贯注地看向面前铺天盖地散开的灵材。
霍地,无数的灵材以更加惊人的速度再次聚集了起来,如同变魔术一般再次组成,转眼间,那件庞大无比的塔状灵器再次成型。
不过片刻的功夫,庞大的塔状灵器再次向周围散开,只不过,明显灵材散开的数量比刚刚少了一半左右。
接着塔状灵器再次汇集,再次散开,如此反复……
塔状灵器倏地散开成为四块灵材,再次汇集,灵器倏地散开成为两块灵材,安安静静地飘浮在他的面前再次汇集。
庞大灵器上灵光流转不休,不断地振动,发出嗡嗡的轰鸣声,一道道灵光在灵器上此生彼灭,宛若银鱼追逐,整个灵器在美丽的灵光流转下,恍若一个完美无瑕的整体,再也分离不开。
金色的阳光下,叶守安坐在晶光闪闪的灵山之上,抬头仰面,呆呆地看着面前灵光浮动的巨大的塔状灵器。
蓦地,他浑身一振,淡淡的血红色光芒像受到惊吓的鱼群一样猛然收回,全身血液也恢复正常的速度,缓缓流淌。
叶守安睁开双目,眼神中充满了深深迷茫,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到什么呢,有蓝天,有白云,有灵石,还有一座灵山!
这真是一个无比幸福的梦!
不过除了漫山遍野的灵石,他好像还梦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霍地,巨大灵器不断散开,不断汇集的过程如同电影慢动作一般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放。
魂海中,焱薄如刀锋的嘴唇微微翘起,划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如果只是借用部分血脉的力量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你以为这个问题还能留到现在吗?
叶守安紧皱眉头,神色专注,过了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真是一个奇怪又幸福的梦啊,只是短短一个梦的时间,他却感到自己的灵器炼制技巧得到了突飞猛进,甚至感觉到自己可以轻易地炼制出二品极品灵器。
当然叶守安想要炼制出三品灵器还是极为困难的,这与炼制技巧关系倒不大,主要还是修为所限。
不过,即使这样,自己对如何从灵器中尽量完好地分离出灵材来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英明神武,天赋异秉的小爷要被这个问题难倒?这多丢人啊!
刚刚解决掉铁甲暴犀坚甲问题,创造出二号灵器炼制法的叶守安正信心满满,怎么可能会轻易服输呢,他双目中闪着不服气的凶光,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想着刚才梦中灵器不断分解的过程,似乎想从中找到一丝灵感。
焱不屑地瞥了一眼正在苦思冥想,摇了摇头,由衷地感慨道:“年轻人啊,就是太心高气盛了。”
从灵器中完美分离灵材,这种炼器界的疑难问题无数的炼器大师都解决不了,他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怎么可能解决地了!
他要是真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焱敢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叶守安双目通红,眉毛紧锁,被揪落的头发散落一地。
真的不行吗?真的不能从灵器中分离出灵材吗?
等等,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夜,一丝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来。
自己为什么要从灵器中分离出灵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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