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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冷聚变(1 / 1)

在遥远的Eeta上,程侧柏的父亲,程布恩,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瞬间苍老了许多。

“主事者,咱们回去吧,要不然人类又要打过来了。”

“咱们现在还剩多少人?”老布恩依旧站在废墟前。

“唉...整个星球上,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条件好点的,也就剩下三十万左右了,受重伤的还有四十多万,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召集了一批人在第四洲,大概二十五万吧。”

“嗯...”

蒋尘原立刻懂了老布恩的意思:“您大儿子和二儿子...还有您的妻子的尸体已经找到了,这个是从程冬手上找到的您家祖传的戒指...”

程布恩颤抖着手接过戒指,不禁老泪纵横。

“主事者,程侧柏和程葴的尸体...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也许他们还活着呢?”

老布恩挥挥手,道:“罢了,罢了,这么大的灾难,那俩又还只是孩子,他们就算躲得过爆炸,自己在外面也活不了多久啊。”

老布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本的8个洲的主事者,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到了晚年,本想着将主事者的职位给大儿子,自己去好好享受一下清福,谁成想一夜过后,这么大的家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他把戒指又带回了自己的手上,可戒指感觉像大了一圈,怎么也戴不上去。

“主事者,这...”

老布恩心里也一惊,戴不上去,就说明真正的主事者还在,可程冬已经死了,莫非是程侧柏和程葴...?他们真的还活着?

想到这里,老布恩也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也许是自己身体差了,变瘦了,又或许程家人已经不够格做主事者了吧。

这些孩子啊...都死了。

“回去吧。”晚上风大,老布恩已经不能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在风中站着了。

丹和蒋尘原搀扶着走路有些踉跄的老人,回到了他们临时搭起来和在爆炸中幸免的破旧的大楼里,这栋大楼现在就是整个Eeta最高决策层的办公楼,由于八个主事者只剩下了老布恩一个,尽管老布恩再三声称自己已经老了,他还是被人们选为了整个Eeta的主事者,是最高首脑。

“丹,人类那边最近有什么举动没有?”

丹苦笑了一下:“主事者,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举动,咱们也探查不出来啊,他们的科技那么发达,只要一有不明身份的人靠近立刻就能发现,咱们派出去的几个人啊,一个都没回来。”

老布恩叹了口气,道:“咱们怎么那么傻,人家说要和咱们做朋友,咱们还就真信了,到头来,这么大一个星球啊,一个星球啊,就剩下不到一百万人了,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傻啊,傻啊!”

其余的人都沉默地听着老布恩的感慨。

老布恩抬头看看月亮,Eeta不在太阳系,他们的自然不同于地球上的月亮,Eeta上的月亮是紫色的。老布恩双手交叉于胸前,长跪在地上不起,这是他们对Eeta祷告祈福的方式:“伟大的Eeta啊,您的子民已经到了灭种的边缘了,您若是还爱着您的子民,就救救我们吧。我布恩真的老了,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毁灭,却一点对策也没有,伟大的Eeta,请赐予我们一个可以带领大家逃出苦海的人吧!”

大家看到主事者都这么做了,也都纷纷跪在主事者身后,对着月亮祷告起来。

那一晚,人类再次进攻,在他们穿越第四洲和第五洲之间的海沟时,一股神奇的力量使空中挂起了大风,海面上掀起了大浪,所有的船只全部覆没,空中派来的战机全部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中。

程侧柏在研发部里第一天的工作圆满结束了,新同事们想要为他庆祝一番,去好好吃一顿(事实上他们就是想找个理由吃一顿而已),程侧柏的胃还没有痊愈,什么都吃不成,所以只好看着。晚饭结束后,他们又决定去看电影。

Neil的家里有一个私人影院。他家很有钱,非常、非常有钱,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商界神话。程侧柏走进他们家连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把他们家什么东西给弄坏了,那自己可一辈子也赔不起。

Neil拿出一份单子给他们,上面是各种各样的电影名字,有些电影已经非常老了,甚至还有黑白的默片。

“我在年轻的时候就很喜欢这部片子了,当时他红遍全球。”Ian说。Ian是几个人当中年龄最大的,他已经50多岁了,这部电影刚刚出来的时候,他才刚刚十岁左右。

他所说的电影是《钢铁侠》,由于这电影太老了,其他人基本上都没有看过,再别说从来不会娱乐的程侧柏了。

Neil说:“那就看这个吧。”

程侧柏一边抵挡着爆米花的香气,一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这电影确实很经典。电影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程侧柏,但是那东西一闪而过,他一时间还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到底是什么呢...

“冷聚变!”程侧柏突然说到。

布恩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之前也考虑过,但是对于冷聚变,自从七十多年前被马丁等人提出以后人们一直都有争论,即使是在现在,很多人都认为冷聚变是不可能的。”

“七十年都过去了,难道你们人--我们,什么进展都没有吗?”程侧柏心里一紧,差点就说漏嘴了。

Ian说:“我们当然也有一些进展,有一家公司在掌控着这项技术,但是这家公司只想赚钱。再说了,他们的技术是针对较为小型的机器的,咱们的飞船可是很大的。”

“那又如何?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物理学家,而在整个研发部里面也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化学家,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都在那栋楼里面工作了,难道我们还需要依靠一个小小的公司吗?”程侧柏说。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程侧柏说:“拜托,你们在担心什么?”

Ellie说:“冷聚变可能有用,但是...这项技术的争议是在太大了。”

“至少我们可以先尝试一下。”布恩说。

Neil说:“对,我们可以试一下嘛,咱们明天就开始!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程侧柏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冷聚变到底有没有用,毕竟自从冷聚变提出,都七十年了,这项技术依旧没有发展成熟,说明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第二天早上,当程侧柏的门被敲响的时候他还在查阅各种有关冷聚变的资料。

他打看门,发现安正站在门口。

“嗨,安。怎么了?”

但是她看起来不像以前那样高兴:“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什么?难道她知道我的身份了?程侧柏心想,不行,我不能这么快就投降:“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她有些生气道:“别装了,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朋友,即使你不喜欢我,你也应该告诉我事实。”

她真的知道了!现在该怎么办...程侧柏的汗都快流出来了:“听着,安,我-我可以解释--”

“让我看。”她突然打断程侧柏,然后弯下腰去要检查程侧柏的左腿,程侧柏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程侧柏暗自庆幸,原来她说的是的左腿啊,幸好我没把上句话说完。

“你左腿是义肢。怎么回事?”

“车祸。”程侧柏随口答到。他到真的希望这只是车祸这么简单。

安说:“我不该让你回想起这些不快的,但是...我可以给你做一只更好的义肢,比这个要更方便,更敏捷,使用寿命也更长。”

“我不需要,现在这个对我来说已经够好的了。”程侧柏不想提这个,便有些烦,想把门关上,因为在她突然找到他并在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的情况下就检查他的左腿之前,程侧柏几乎都快忘了自己的左腿是假的了。

但是安一点都没有觉察到程侧柏的情绪变化,她推着门说:"让我帮你吧,我只是想帮你。"

程侧柏有些无奈:"如果你真的想帮我,那就帮我保守着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左腿是假的,包括你的父亲,好吗?"

"你确定不用我帮你做一条新的吗?"

"确定,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安苦笑一声:"好吧,再见。"

程侧柏舒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太危险了,下次一定不能像这次一样沉不住气,希望这种情况也不会再有下次。

外面下雨了,阴沉沉的天空看起来是血红色的,他盯着自己的左腿,死死地咬住嘴唇,呵,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果然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在乎自己的左腿。

一个月后,程侧柏的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依旧不能喝酒,不能吃太冰或者太热或者太具有刺激性的东西--基本上还是等于什么都不能吃。冷聚变的研究最近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尽管他们日以继夜地呆在实验室和办公室里,还是无法成功地实现冷聚变,尤其是这种为大型飞船提供能量的聚变,所有人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程侧柏拿到了自己的工资,一个很可观的数目。

然而,在这个部门里,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在发工资的当天大家要聚餐,而且是轮流制的。由于程侧柏是新来的,所以今天的聚餐要由他来付账,其他人在好几天前已经在开始讨论到底要去哪家餐厅吃饭了,他们甚至还为此开了个会。程侧柏记得布恩曾经说这里的工作会很忙,不过程侧柏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终于,他们选择了这里最贵的一家餐厅。从这家餐厅的装饰就可以看出来,这家餐厅一点都不像一家餐厅,到像个金矿,程侧柏刚走进去眼睛就被亮闪闪的金子刺得都快睁不开了。

不过好的一点是,这家餐厅给他们了一个没有那么"金灿灿"的位置:他们的位置是露天的,在临海的一片灌木丛中,可以听见不远处的海浪声和晚风吹拂着树叶的声音,当然,要是没有那些讨厌的虫子就好了。

程侧柏没有点任何菜,因为他不敢看那个菜单,这家餐厅简直就是一个有礼貌的强盗。

"快来,程侧柏,你得吃点东西。"Walter说。

"不,我的胃还没好全呢。"嗯,这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其余人就在程侧柏眼巴巴的注视下开始了他们的大餐,这些菜貌似很美味的样子,程侧柏别过头去,不敢再去看。

布恩在吃的时候还不忘喃喃到:"可怜的程侧柏。"

程侧柏待不下去了,只好走到沙滩上去散散步。他抬头看着满天星辰,好奇自己的星球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的故乡正经历着战争,而他在为他们的敌人打工,试图给自己的敌人制造出用来攻击自己的巨型飞船。程侧柏自嘲地摇了摇头。

突然间有一个小光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看起来像一颗星星,而且这颗星星还在快速移动着,程侧柏将自己戴的眼镜调成了远视功能(这个眼镜是程侧柏花了很久才做出来的,而且在不停地更新换代),他这才看清楚,这不流星,这是一艘飞船!一艘巨大的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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