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西的胳膊搭在林羡鱼的身上,他的胳膊这么长,这么有力,好像并不是搭着而是揽着林羡鱼的肩头。
不知为什么心慌气短,好像吃了老鼠药一样的感觉。
不对,她又没有吃过老鼠药,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
总之,浑身整个人都好像是飘着的,桑时西在背后机器的辅助下往前走,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很稳。
虽然是机器帮助他行走,但是林羡鱼觉得好像距离他能够自己走路的日子也并不遥远了。
她整个人好像都被桑时西圈在怀里,他的胸膛宽阔,他的手臂有力,林羡鱼还是一个不堪世事的雏,没谈过恋爱没被男人抱过,一时之间慌的都不知道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再加上她的脚还没有完全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桑时西忽然低头看她。
橘色的夕阳点缀在他的眼里,让他少了之前那种冰冷感。
“怎么了你?脚不舒服?”此刻他的声音居然是温柔的,甚至连这刺骨的寒风好像都没有那么冷了。
林羡鱼表情痴呆地看着他,心中又是千匹万匹小马驹奔腾,扬起了万千沙土:“脚有点痛。”我傻兮兮地说。
他居然点点头表示同情:“那你就歇一会,我让那个男护士过来。”
“我觉得还可以走两步。”林羡鱼还是傻兮兮的。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于是桑时西搂着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忽然看到在对面的露台上,卫兰正坐在轮椅看着她笑。她指着她的手机,林羡鱼懂得她的意思,她是让她实践刚才在那部拙劣的电影里学到的桥段。
让毛巾从身上掉下来,目前好像不大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她不仅被桑时西给看光了还得被医生和护士都被看光了。
那就是腿咚了。
有没有搞错?桑时西这么高,她的腿能不能抬高还是个问题,再说还要架到他的肩膀上。
心乱如麻心事重重,扶着桑时西一直走到了露台的栏杆边,医生在后面说:“先走几步停下来,初次练习不要走太多,休息一下。”
医生回房间去拿东西,现在露台上只剩下林羡鱼和桑时西两个人,正是作奸犯科的好时机。
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林羡鱼战战兢兢活动了一下脚,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经验,万一到时候脚抽筋怎么办?
林羡鱼站在桑时西的面前,想着脚可以不用架到他的肩膀上,直接架在他身后的栏杆上,能不能达到一样的目的?
她正在纠结,余光瞄到对面露台的卫兰,目光冷飕飕地盯着她,好像我再不开始行动他就从露台那边飞过来捏死她。
好吧,想想林宁现在在霍佳的手上,只要她做到卫兰让她做的,卫兰就会帮林羡鱼救出林宁。
算了,为了林宁死就死了。
林羡鱼用那只健康的脚作为支撑,站立在地上,然后抬起那个受伤的脚。
她的体能还是蛮好的,经常跑步,也会压腿,柔韧度还是良好的。
于是,她恶从胆边生,用力伸直腿抬高,然后架在桑时西身后的栏杆上,正准备撩撩头跟他耍帅,但是没留意刚好把脚踝受伤的那个地方放在了栏杆上压住了伤口,痛得她还没来及大叫就仰面倒了下去。
这是她今天第2次砸到背了,刚才是在花园里摔在石子的路面上,被桑时西和他的轮椅压在身上,背后已经痛的不行,现在又来了第二次,用撕心裂肺来形容绝对不夸张。
她的惨叫声惨绝人寰,痛的眼前全都是蝴蝶花,桑时西微微弯腰,那张英俊好看的脸出现在林羡鱼的脸部上空。
“你又怎么了?”
“我摔到了你看不见?”疼痛使林羡鱼态度恶劣。
“看见了。”他点点头:“看来你是摔跤摔上瘾了。”
他向林羡鱼伸出一只手:“还不站起来?”
“疼疼,”她疼的手胳膊都抬不起来:“我的骨头肯定摔断了,要不就是摔骨裂了。”
“高度不高,应该不会。”他倒是很冷静地回答我,他还有没有人性?
“我快要疼死了,大哥。”
“自作孽不可活,你好端端的把你的腿架到栏杆上干什么?”
林羡鱼总不能回答他是为了撩他吧!
她扭过头看向对面露台的卫兰,他用一种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她。他嫌弃林羡鱼,她知道的,觉得这么小的事情她都做不好,她也没想到会正好碰到受伤的伤口嘛!
现在受伤的那个人是她,痛的要死的那个人是她。
林羡鱼伸出手拉住桑时西的手,但是后背使不起劲来,桑时西一只手握着栏杆,一手拉住林羡鱼:“你最好用点力气,要不然的话我会再一次砸到你身上,我背后可是有机器,再砸向你就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林羡鱼的后背都痛死了,他还威胁他,实在是不够厚道。
怎么办?如果那样的话真的会被他给砸死,所以只有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力的抓住桑时西的手,然后借助他的力量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了归站起来了,不过重心不稳就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因为怕再次摔倒,所以两只手是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的,整个人像个猴一样挂在桑时西的身上。
“撒手。”桑时西丢给她两个字。
可是桑时西太高了,万一手一松又摔倒了怎么办?
感觉自己变成了豆腐渣工程,稍微摔一下就要散架了的。
求生欲使得她紧紧搂住桑时西,他们离的好近,睫毛都要触碰到彼此的睫毛了。
“咦。”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跑偏了:“你的睫毛怎么这么长,明明是个男的。”
“你的睫毛也挺长,像洋娃娃一样。”桑时西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睫毛。
好痒。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桑时西,忽然觉得一股热热的从脖子下面往上蔓延。
哦,小看护又脸红了。
她变态归变态,还蛮爱脸红的。
桑时西抿唇笑了:“你打算挂在我身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