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希望保持。
林羡鱼在心中默念祈祷。
卫兰抚摸着林羡鱼的手背,继续讲述。
她的手指所到之处都让林羡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知道的,像桑家那样的人家,桑彦坡那样的男人,哪个女人沾到了舍得放手?桑彦坡就像是唐僧肉啊,什么女妖精看到了都想咬一口的,所以,我会让她们随便咬么?
林羡鱼懂她的意思,她本来是打算敷衍地听完拉倒,但是听到她说到这里了,就忍不住开口:维系婚姻无可厚非,但是弄的人家这么惨是不是过分了点。
说完了她后悔了,关她什么事,接这个话茬干什么?
再说已经生过的事情了,再说都于事无补。
回头再把卫兰刺激到了,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卫兰倒是满冷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不懂啊林护士,女人们的这种战争不比战场上的真枪实弹的战争更加仁慈,我们之间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甚至比真正的战争更加血腥恐怖。
此刻,卫兰眼中的阴狠更加恐怖好不好?
所以你就赶尽杀绝?
我给她机会了,给她钱让她走她不走,我跟她好言相劝她不听,我能怎么办?她要的不是钱,她要的是人,要的是整个桑家整个大禹啊,这样有野心的女人,我不除掉她怎么办?林护士,如果换作是你呢?
卫兰忽然弯下腰,她的额头砰的一下撞到了林羡鱼的额头,撞的她快痛死。
她捂住额头,脑瓜仁子嗡嗡响。
这么听来,卫兰说的好像也有她的道理,但是自己可得保持清醒,不能被她带沟里。
不过,她也没打算跟卫兰辩论,反正事情都过去了。
卫夫人,我去拿早餐给你吃。
林护士,不急,卫兰按住林羡鱼的手: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呃。林羡鱼揉揉鼻子:如果是我,我觉得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也就是说,你要把你的老公拱手让人喽?
如果我老公心都不在我身上了,那苦苦维系还有什么意思?
卫兰顿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林羡鱼很想夺门而出。
林护士。她终于笑够了:你谈恋爱了吗?
林羡鱼摇摇头:没有。
那你谈过恋爱吗?
呃,暗恋算吗?
所以,你没恋爱过,也没有结过婚,你根本不懂。卫兰直起腰来,对着镜子继续整理自己的仪表:我没做错,我捍卫我的家庭,我错在哪里?
你毁掉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不毁掉她,她就要毁掉我!卫兰将手中的梳子重重地拍在梳妆台上:我卫兰从来不主动去招惹别人,我对付的都是觊觎我的地位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错在哪里?
卫兰声音凌厉,霸气十足。
那,林羡鱼舔舔嘴唇:桑小姐也没错,她是在为她妈妈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都是用的相同的手法。
林羡鱼。桑时西的声音忽然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到我房间来。
呃。林羡鱼赶紧站起来:卫夫人,大桑叫我,我先过去,等会给你送早饭啊!
林羡鱼趁机溜出了卫兰的房间,桑时西正面对着门口坐着,脸色绝对不太好看。
林羡鱼一哆嗦,在他面前站住:怎么了?
林羡鱼,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护士,我请你来是让你做护士照顾我们,不是让你跟我母亲辩论孰是孰非的。
我也不想辩论,话题明明是你妈妈提起来的。林羡鱼小声嘀咕。
她心里有杆秤,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她做错了还是做对了,以后她说你只要倾听就行了。
她心里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她有点偏执。
林羡鱼。桑时西的语气已经非常不愉悦了,林羡鱼不得不闭嘴。
出去。他低声呵斥她。
出去就出去,她转身,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走到桑时西的面前将手腕上的珠串撸下来递给桑时西:这是卫夫人送我的,我不能要。
他淡淡扫一眼:我看到了。
卫兰的房间有监控,桑时西在自己的房间就能看到他妈妈房间的动态。
我推辞了,但是卫夫人一定要塞给我,所以我只能还给你了,给你也一样。
我们家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里的习惯,给你就拿着,心里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就行了,不要越界。
虽然知道自己可以拥有这串很名贵的手串,但是桑时西这话听着就那么不爽。
她把手串拍在他的手里:反正我不要,无功不受禄。
那你估计等不到功的那一天。桑时西冷笑。
忽然,林羡鱼很怀念桑时西不爱说话的那段日子,不被人怼真的很幸福。
他忽然话锋一转:去换件衣服。
换衣服做什么?
去医院看看林宁。
哈?林羡鱼有点傻:你说什么?你要去看小宁?
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一个万年不出门也不想见人的人,忽然要去医院看她弟弟,她该不该受宠若惊?
虽然错愕,但是人家话了总要听从。
林羡鱼急忙去换衣服,外面冷,一件羽绒服从头包到脚。
桑时西很嫌弃地看着她:这里是东北?
外面真的很冷,我帮你换衣服。
不需要你,我有男护士。
林羡鱼只好老老实实地在楼下坐着等桑时西下来,过了一会,他一个人坐着轮椅从电梯里下来,当玻璃门打开的一瞬间,桑时西推着轮椅出来,竟让林羡鱼有一种他已经站起来的错觉。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里面是黑色的衬衫,打着墨绿色的领带,整个人散着致命的凌冽的,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
林羡鱼心里只有两个字,哇哦。
还有两个字,帅哥。
有人坐轮椅也坐的跟男模走秀一样,实属不易。
好看的人,不仅是皮相美。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目眩神迷。
这好像是一句歌词,林羡鱼啃着自己的手指甲喃喃自语:穿那么漂亮干什么?又不是去参加宴会。